於是無性開始返回,一回頭,便看見一位老者:慈祥和藹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發、須全白,眼神中充滿著不屑。
無性正要問,卻被老者的話所大吃一驚。
“把金飛交給我。”沒有什麼語氣,赤裸裸的命令。
“施主……”
“把金飛交給我。”老者打斷無性的話,依然命令道。
“施主不要欺人太甚!”
“找死!”老者一言不合,起手先發製人,內力彙聚手上,向前一揮。空中寒氣陣陣。
無性一驚,忙散發功力,雙手合一,渾身上下金光陣陣,形如古鍾,“金鍾罩”被施出來。一招過後,雙方持平。
無性因道:“施主……”
“第二招,五成。”老者重拳隔空揮出,雖隻一拳,卻幻化千百虛影,氣勢比之前漲了五倍有餘。無性平平一棒挑出,貌雖一棒,實則蘊含達摩棍法術百招變式,威力驚人。兩股能量撞在一起,雙方撤手。無性的虎口已經開裂,體內氣血翻湧,便立刻念起《心經》來: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複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老者一聽,眉頭蹙了起來,道:“最後一招,六成。”於是便化拳為指,向無性氣海戳去,指勁激射而出。
無性反應到時,來者的第三招已在眼前,危在旦夕。突然腦海裏方才“天下”舞動的姿態又重現,並與自己所學的武學融為一體。無性不自覺的使出了“大力金剛指”。指指相對,竟是無性占了上風,大力金剛指霸道之勁比先前厲害了十分,如破竹之勢破開了老者的第三招,流程的功力。
老者一臉驚駭,隨即又平靜下來:“老夫乃金飛的師公——廣臨子。我已知金飛是為你而傷。故下手,若有不敬之處,還請見諒。”
無性一聽,那裏敢受,於是忙說:“前輩不可,都是小僧的錯,不該與前輩動手。金飛是小僧的師弟,故——”
“你就是無性?”廣臨子說道。
“正是小僧。”
“少林雙龍,果然少年英才。”廣臨子讚歎道。
“這……”無性神色黯淡,自懷中拿出一張血衣,“這是師弟的……遺書……”
“遺書!放屁!”廣臨子手一揮,血衣即刻成灰。快步奔至金飛前,以靈力探查一番後,說道:“還有兩天半的壽命。”
“真的!金飛還活著!”無性聽此消息後不禁欣喜若狂。
“不錯,現在你在此看護金飛,我去尋藥。”廣臨子說道。
“前輩,能否讓小僧代前輩去?”無性說道。
“哼,你可知麒麟血、大鵬骨、千年鱉筋、玄精果在哪兒?更何況你輕功不行,能在一天內找齊這些藥材麼?”
“……”
“好了,你給我砍下後山的三百六十五棵空竹就行了。”
“是。”
當無性再抬頭去看時,廣臨子已不見蹤影,隻見門開著。
無性走到床邊,端詳金飛片刻,便給金飛塞好枕頭,蓋上被子,捏好被角,誦了一段《心經》,便從門外拿起菜刀,奔向後山,去砍空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