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羅鎮,牢獄內。
“敢問大人可是這煙羅鎮一鎮之長。”
張武拱手施了一個江湖禮節,先一步開口問道。
“正是。”
王路受傷,正在被治療。這件牢房內此刻隻有河童,丫鬟月兒和張武以及這個煙羅鎮鎮長和那個什麼煙羅鎮巡查司的司長朱舉。
鎮長四下看了下,並無發現其他人後,趕緊開口詢問道。
“下官正是這煙羅鎮鎮長——閆闞,公子可是姓何?”
隻見這個閆闞雖然有些小聲,但卻無法透過那一雙細小的眼睛看出任何情緒。
河童稍微一愣神,便反應過來了,應該不是敵對的人,隻是無法判斷這立場,不知是屬於城主府還是屬於北河城的哪家的下屬,但此刻這般幾乎挑明了身份……
“我是河童。”
河童抬手阻止了正要出聲說話的張武,這種時候是敵是友,竟然都已被看穿,何不瀟瀟灑灑承認、
徒弱了氣勢?!
河童聲音剛剛落下,閆闞竟是很認真的行了一個官禮,紮下自己的官帽,幾乎九十度躬腰。
“下官煙羅鎮鎮長閆闞見過少城主。下官迎接不及,令少城主陷入危機,請少城主責罰。”
閆闞見到河童一下子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立刻就是畢恭畢敬的對待了起來,全無之前那種小心卻又緊張的態度。
河童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有些怔住,原來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是稱呼自己為公子,就算有稱呼自己少城主的,也多是一些關係特別親的叔伯輩開玩笑的打趣自己。
因為但凡城主還在的話,就稱呼少城主這是一種對城主的不敬,甚至該說是詛咒。
但此刻,這個閆闞為官多年,不會不注意這些,但仍然這麼叫了,那麼該是父親大人消失許久的事情,已然傳開。甚至自己不在府中估計也被人傳了出來,那此刻府中母親和妹妹河笑到底是麵臨了怎樣的處境啊。
這時候的河童還並沒有想到自己的處境,但是他知道,這種時候,一城之主消失不見,同時帶走了城主府不少的絕對精銳。而府中隻剩老弱婦孺,這種時候,用屁股想,河童也知道會發生什麼。
一旦出現了罅隙,那什麼關係都不如自己貼身的利益。
閆闞表完了自己的決心後,等了許久仍不見河童回話,心下不由得有些不滿,但是卻並沒有絲毫表現出來。
這時候還是月兒輕輕地拉了拉河童的衣袖,令河童回過神來,這個時候才發覺自己還把這個煙羅鎮鎮長晾在一邊。
趕緊伸手把他扶了起來。
“閆大人說笑了,說起來還是閆大人對我有救命之恩呐。我怎敢怪罪。”
“隻是還請閆大人可不可以詳細的說一下城中的情況。”河童語氣有些急切的說道。
閆闞聽到這裏才清楚原來並不是這個少城主倚仗權勢給自己的下馬威,而是心中念及城中家人,才一時忘了而已,倒是個重情重義之人。
心中那一絲不滿複又逝去,開口給河童講述具體情況。
“少城主,據我所知,大概是半個月前,城中傳出消息,說城主大人已經消失一月之久,本來大家隻當是敵方細作故意放出的消息,擾人視聽,然而沒過兩天城中就又流傳出少城主您也不在。這下就有些不對了。
接著城主府裏出來人辟謠,說大人在閉關修煉,少城主您也在修習的緊要時刻,再加上府裏一直在處理事務並無甚紕漏,雖然仍有人不信,但總算是壓了下去,但沒過幾天就又有消息說您出城好久了,已經有一段時間與府裏無聯係,失去訊息很久了。
這下,本來壓製下去的又爆發了出來。並且喧囂之上。民眾請願讓大人露麵辟謠,但是無人問津,漸漸的,就有消息說您和城主大人已經不在了……”
河童聽著閆闞的敘述,腦海裏一點點還原當時的情況。
應該是有敵方細作發現了自己和父親都不在城中的消息,也有可能是城中大臣故意泄露出去的。
甚至府裏也不幹淨,畢竟自己代父親巡城這件事,除了城中有數的幾個大臣,並無人知曉。並且自己在城中甚少大張旗鼓的出行,所以自己的麵貌城中百姓該是並不怎麼熟絡。但仍然是爆發了這麼大的事情……
河童的臉色沉了下來,他能大概想到城中的情況危機到了什麼情況,自己的母親承受的壓力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