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心靜氣,無妄無為,無悲無喜。
河童經過了這幾天的練習,對功法的描述的經脈路線已經很嫻熟了。不知不覺間,河童在這難得放鬆的情況下卻是進入了對於修行之人特別是修行前期的人來說有著莫大裨益的天人之境。隨著河童心無雜念,靈台一片空明,盤腿而坐的身體也是駕輕就熟的雙手平放於腹部交疊著,遵循著功法的描述結著種種繁複、令人眼花繚亂的印結。
而河童整個人似乎與都天地融為一體,這就恰是天人之境的表現,對修行前期有著諸多裨益,少說便是修為大有進展,大者完善功法,法訣,修複經脈等等諸多好事……
河童想象著靈氣自身體各毛孔入,流轉經脈絡於體內循環往複後歸於識海的情況,不知道多少時間過後。他感覺到自身輕飄飄的,仿佛不若地麵,下意識的睜開眼睛,看到的事情嚇了他一跳。此刻他正飄在空中,周身滿是白茫茫的雲層,除此之外其餘什麼都看不清。
河童嚐試性的控製著自己身體動作,結果並沒有什麼異樣,試著左右走了走,沒走成,但是飄成了,河童又試著左右來回回的飄了幾次,發現真的可以在自主的掌握方向,想飄哪裏就漂哪裏。
一時間,河童忘了此刻的處境,局好像發現了一個新大陸一般,興奮地飄來飄去,玩的不亦樂乎。
“我會飛了,耶,我真的會飛咯。哈哈哈,我會飛了。”
“嗬嗬。”
正在興奮中的河童突然聽到一聲笑聲,聲音中好像是有開懷、欣慰、還有淡淡的譏諷?河童立刻警惕起來,可是正在空中漂浮著的身體卻沒有那麼聽話,在搖搖晃晃又翻了幾個跟頭之後,才站立穩當了。
河童左右瞅了半天都沒有發現聲音出自哪裏,除了白茫茫一片還是白茫茫片。上不見頂、下不見底。這時候才意識到這種情況的河童無疑變得很不安,有些焦躁。
過了許久沒有發現任何出路,他才冷靜下來開始開始回憶具體情況,自己之前應該在房裏的床上盤坐著,正試著修行,然後好像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結果一睜眼就到了這裏,也不知這是哪裏。而後再又想起剛剛那聲雖然不熟悉但卻明顯感受得到沒有什麼惡意的笑聲,河童覺得現在的情況應該與他有關。
但現在人在暗,他在明,並且還不清楚人家到底什麼意圖,這裏又是什麼情況,河童還是選擇忍氣吞聲、不動神色的打探著。
“這位,嗯,前輩,您在何處啊?這是什麼地方。我還從來不知道北疆有這麼一處地方呢。”
河童姿態做的極低,再加上他現在外貌與身體都是很稚嫩、十幾歲兒童向少年轉變的的樣子,河童認為十有八九應該不會有人對自己有太多的警惕,更何況也並沒有感覺到什麼惡意,否則何必大費周折的把自己弄到這裏來,直接在房間裏處置了不就得了,哪用得上這麼費心勞力。
想通了這一層的河童,心態開始緩和,慢慢的平靜下來。
“不錯。”
那人答非所問,甚至是聽聞不問,好像是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可是話裏話外在河童的耳朵裏聽起來都好像是已經看穿了自己內心中的所有的小想法,小聰明,對自己的現在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
河童被自己的念頭嚇到了,哪有這麼變態的人啊,可是也不敢在胡亂打探套話了。感覺這人就像一個活了幾千年人老成精了似的,一點一滴的動作都能被他探尋內心的想法。河童更加謹慎對待了,也是更恭敬了。
那人在河童做完此番動作後,又說了兩句不錯,還哈哈笑了幾聲,河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這到底什麼情況啊。臉上隱隱有些要爆發的怒色,你這就完全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把我當猴兒耍!
可想是想了,明麵上不敢做,一幅老老實實、憨厚老實的樣子。
而且河童心底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雖搞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麼,但卻是對自己應該是沒有壞處的。但是河童不敢以自己的感覺賭自己的姓名,這麼一個幾乎可以洞察人心的家夥存在,誰知道心理到底怎麼樣,萬一不知哪裏惹惱惹惱了他,自己可就慘了。
“有心機、懂隱忍,頭腦靈活。不錯,不錯。等了這麼久,到底還是讓老夫等到了,年齡雖然大了一點點,但這靈魂凝結程度卻是同比而言,厚實了極多,年齡倒也算不了什麼。到底是有緣人,到底是等到了,啊哈哈哈哈。”
那人自顧自得的說了一大堆,河童基本上都沒聽太懂,但是有一句話,靈魂凝結程度厚實,卻是讓河童隱隱約約明白該是由於自己穿越重生的原因,想及此,則更加忌憚了,連這都能知道,簡直可怕。
那人似乎知道河童的想法卻是不以為杵,隻待得剛剛那番話說完之後就不再出聲,二人都不出聲,場麵一時沉靜了下來,過了許久,還是河童先一步打破沉默。
“前輩,這到底是哪裏。”
那人又是許久沒有回答,好像是陷入了回憶久久不曾醒來。
“這裏,是我的領域。”他有些驕傲,又有些落寞的繼續說道:“也是你的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