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白色,依然是白蓮教。莫問其實沒有回頭,甚至天愛神刀都沒有抽出,他隻是被著身子翻過手腕捏住了那個人的喉嚨。是,鎖喉。
在動一下,我就把你的喉嚨捏碎。
莫問隻說了一句話。
大俠饒命,大俠……是蓮主派我來的,小的隻是奉她人之命行事,請大俠饒命。這殺手到並不緊張。因為他畢竟是殺手。但是他緊不緊張已經不重要,因為莫問隻用了一成力,他的喉嚨就碎了。這就是劉少教給他的。或者說是華山的野獸教給他的。四年前,甘龍教給他對付畜生不如的人,要比對畜生還狠。四年後,劉少什麼都沒說,但是劉少又好象什麼都說了——對付畜生不如的人,沒有那麼多廢話。既然畜生都聽不懂你的話,那麼畜生不如的人就更沒必要跟他廢話。
但是莫問忽略了一件事,莫問忘了孫小豆已不見了。幸虧孫小豆不是主角,孫小豆是配角,所以孫小豆提著另一個不必廢話的人頭進來了。血滴答在地上,順著桌子邊。莫問不吃驚,因為孫小豆是他的同門師兄。
哥,又是白蓮教的人。
莫問沒有答話。
哥,我們怎麼辦?
莫問還是不語。
莫問抽刀在手,又放回去。小豆愕然。莫問慢慢答到小豆,小心點,我們走。真正的高手,是能感覺的到幾丈之外淩人的殺氣的。走出門外的時候,就有七個白蓮教的人擁上來。
但是七個人隻動了一步,就有五個倒下了。
這次該莫問愕然,因為莫問並未出手。孫小豆隻是深出了五跟手指。莫問明明看到他的五個指甲蓋飛出去了,也隻有莫問能看的到,但是這會兒,孫小豆的五個手指甲,還安然無恙地躺在他的手指上。暗器,對,裝了彈簧裝置的暗器。但是莫問的愕然還沒有完,因為七個人隻倒下了五個。還有兩個要等莫問愕然地看孫小豆怎麼解決。讓莫問感到不愕然的是,他清楚地看到,剩下的那兩個教徒正愕然地看著孫小豆,仿佛對孫小豆的出手沒有一點準備。但是,這是他們留給這世界上的最後的表情了,因為孫小豆已經出手了。快到莫問都看不清。但是莫問是一直盯著孫小豆的。孫小豆隻是彎了下腰,那兩個白蓮教徒的心口上就插上了兩把短箭。莫問又明白了,背弩。用兩段繩索把弩係在後背上,這另段繩索正好係於雙肩,另一段繩索的一端係於弩機,另一端係於用者腰帶。在孫小豆身上,仿佛渾然一體,渾然一體到他都沒有看出來。
哥,我們走。
孫小豆很輕鬆,但是莫問不輕鬆。走。
往哪走?往京師走。西四胡同,孫小豆現在的家。小鳥現在就住在那兒。
五日後,西四胡同。
小鳥沒死,小鳥還活著。但是小鳥見到莫問並不親切。許是太長時間沒在一起了吧。莫問這樣想。但是我對我的妻好,我的妻可不像鳥一樣對我。莫問又這樣想。莫問想妻子了,莫問就告別小豆了,說哥想嫂子了,哥去天津找她了。莫問就走了,往天津走了。
但是莫問忘了,莫問忘了怎麼沒見到小葉子。孫小豆也忘了問,忘了問什麼時候哥就給自己找了個嫂子。
孫小豆的爹是孫墨軒,孫墨軒是被道光下令殺死的。因為錢。
納蘭葉的爹是納蘭德,納蘭德也是被道光下令殺死的。因為麵子。
但是道光已經死了。
但是大清朝還在。
故事講到這兒,才有那麼點意思。
天津。大天津市東南60公裏塘沽區海河於渤海的交彙處,是“外接深洋,內係海口”的“海門古塞”——大沽口。大沽口是京津門戶,海河要隘。清朝廷多次進行修正。而從京師到大沽口,莫問隻用了兩個時辰。因為有小鳥。
莫問在路上的時候,莫道莫言正急的焦頭爛額。因為武器——冷兵器不可能對付的了洋槍洋炮。
主角總是會在需要幫助的人著急的時候出現。所以兩個哥哥正著急的時候,莫問就到了。莫問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知道了哥哥的難情。但是比這更為難,比這更讓莫問著急的是,詩雨不見了。詩雨被外國人掠去了。是一年前的事。詩雨堅持要上戰場殺敵,莫道莫言攔不住,詩雨就去了。但是詩雨用的也是冷兵器,所以在洋槍洋炮麵前,詩雨也要受傷。那一役,沒有驚天地,泣鬼神,但是卻一定要寫入史冊。因為那支抗侵略隊伍與清朝廷屏棄狹隘的民族矛盾,統一由都統來存、千總鄧安邦等率兵頑強抵禦,但是次日大沽口依然失守。三千多勇士無一生還。詩雨,生死未卜。大沽口失守並不代表莫家軍不能在此。因為外國軍隊隻有三千人。他們打完就北上了,找鹹豐要壓歲錢去了。正如他們強奸過姑娘之後不會留下來守著這個姑娘一樣。但是這個姑娘是中國的,所以中國人一定要留下來。所以莫家軍就駐紮在離大沽口不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