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迷途之始(這是之前沒有更新的內)(1 / 3)

“這就是夏日的Αιγα?οΠ?λαγο?啊。”束著幹淨利落的黑色馬尾,身著與格林希蘭德的南國風情格格不入的如夜空般深藍的道服的,有著明顯不同於當地人的東方麵孔的十四歲少女漫步在海岸邊,因炫目的陽光眯著雙眼,吐息著慵懶的語調,仿佛要確認正確與否般的,用格林希蘭德的語言又念了一遍眼前這片蔚藍海域的名字:“Αιγα?οΠ?λαγο?。”“外麵的世界,和你以前在那裏所學到的,有什麼不同麼。”少女的身後傳來了一個成熟男子的磁性嗓音,少女聞言,回過身,滿麵敬畏的向著男子微微低下了頭。“能夠真實的用自己的身體感受到……溫暖,主人。”“不用叫我主人,阿斯卡就可以了。”“是,主人……阿斯卡。”少女再次向著男子低頭致意,態度依舊是那麼的謙遜而又冰冷。少女以往十四年的人生並未告訴她,眼前這個被稱作阿斯卡·伍德的男人,乃是當今全世界的公敵,瀆神者,惡魔的契約者及宿主,少女隻不過剛剛“降生”到這個世界數日而已,而阿斯卡·伍德,正是少女睜開眼時,第一眼所見的。少女所接收的教育,僅僅是遵從第一眼所見的那個人的全部意願罷了。“阿斯卡,我愛你,但這並不代表我能容忍你所有的行為……”真言的嗓音在阿斯卡的腦中響起:“這個女人,即便我能在她身上找到些許‘她’的影子,但我仍然沒有足夠理由讓她活著。”“對你來說,全人類都沒有必要活著。”“胡說,至少我要你活著,一直陪著我!”真言嬌嗔的說著,阿斯卡聞言隻是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隻存在於腦海中的仰慕者的行為方式。真言——傳說中毀滅了舊世界的惡魔,所有有關真言的傳聞無一例外的都將真言描述成了十惡不赦的,隻會帶給人間瘋狂與殺戮的,不可理喻的狂徒。阿斯卡本人對真言的正體也做過深入的研究,他大概是世界上少數率先了解到,真言是這樣一種沒有實體,卻又無所不能的存在。但是,另阿斯卡始料未及的是,除了真言竟然是女性人格之外,她的性格居然還有著如此稚嫩的一麵。顯然,這個惡魔如今正瘋狂的陷入了對阿斯卡的單戀之中。這也是當初阿斯卡下定決心使用惡魔的力量時,沒有預料到的劇情發展——再怎麼說,他也不可能有著與惡魔“戀愛”的覺悟。似乎在與惡魔接觸的一刹那,阿斯卡與真言產生了某種共鳴,讓真言覺得自己是愛上了這個男人。這種事情都怎麼樣都無所謂,隻要能從他們手中拯救這個世界……阿斯卡嚐試著握了握拳,力量,身體中湧動著遠超過自己這個年紀的人所應有的力量,不,甚至遠超過那些曾死在這雙手下的年輕的戰士,遠超過人類的力量。嗬,在不知不覺中,我也變成怪物……變成惡魔了呢。他抬手撩起了略有些遮眼的額發,順著額頭撫著自己的臉頰,那些因歲月侵蝕的所誕下的皺紋已不知所蹤,皮膚遮蓋下的肌肉充盈著生機,其中錯綜的血管裏流淌著源源不絕的活力,但隱埋在更深處的腦與神經卻隱隱作痛——作為換取這足以改變世界的力量的代價,這點痛微不足道,阿斯卡早已習慣於忍受腦中不絕的悲鳴了——真言稱那些詭異的哭喊**為“人類的遺言”,她早在與阿斯卡相識,早在數萬年前就已經承載著這些哀嚎了。“事到如今,你還是堅持想要拯救他們麼?”真言向阿斯卡問道。“看看這個女孩,”阿斯卡注視著眼前的藍衣少女:“你真就沒有想起一絲值得留戀的回憶麼,沒有一絲同情麼?如果你懂什麼是‘愛’,難道會不明白其他的情感麼?”“沒有!這個女孩的命運越是悲慘,就越說明這個世界不值得拯救!他們犯下的罪孽已經太深了,我既然沒有辦法根除那些東西對人類的影響,那就隻有毀滅,毀滅!”真言斬釘截鐵的喊著。“或許我沒必要跟你說那麼多……隻要我還是我的身體,我的心智的主宰……”阿斯卡放下了拂在額前的手,數滴不易察覺的冷汗順著他的發梢緩緩留下,在短暫的仿佛受到日耀般的眩目之後,他的腦海恢複了平靜。阿斯卡看著駐足在陽光下,冷靜如雕塑一般的少女,再次確認了自己的信念。“主人……阿斯卡,請下達命令吧。”“命令麼……”阿斯卡琢磨著,卻發現自己其實並不從心底裏希望把這樣出人意料的單純的孩子卷入這個比現實更加殘酷的世界中。“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望著那如湛藍寶石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的海麵,他突發奇想的問道。與這孩子相處了那麼多天了,竟然沒想過要詢問她的姓名。“我沒有特定的名字,在那裏我們是以編號區分的。”少女用理所當然的語調,給出了有悖常理的答複。“如果任務需要的話,我可以偽造……”少女的話尚未說完,便被阿斯卡開口打斷了:“就按照你們東方人的習慣,叫你……夏蟬吧。”一時間,氣氛沉寂了下來,耳畔確有蟬鳴聲聲。夏蟬。少女低著頭,仔細的,一遍遍的回味著這兩個簡單的字。“走吧,我們要去這片汪洋的東方,越過你的故鄉,到一片被遺忘已久的大陸去。”阿斯卡邁開遮蔽在黑色大衣下的雙腿,走向不遠處的碼頭,少女匆匆跟了上去,在阿斯卡身後的影下踩著漸漸輕快的步伐。舉劍突刺,側身回轉,然後則是淩厲的劈斬,如此循環。在這一連串流暢華麗,卻又致命的舞步之前,難以計數的生命之火驟然熄滅了。黑色的長發,綠色的鬥篷因迅捷的令人難以置信的動作而舞動著,宛如夜行的獵手,展翅翱翔於黑暗中的蝙蝠。“逃跑吧!不然我就享受不到獵殺的樂趣了!”獵手如是說。尼古拉·伍德並沒有聽清遠處這個性格扭曲,恐怖的令人發指的殺人狂在嚎叫些什麼,身邊的女孩,薇拉·雪諾,他在這座海濱城市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現在則緊緊攥著他的手,拖著他玩命的向著城外奔跑著。敵襲。真是不幸,尼古拉覺得自己大約是被某種衰神纏身了,為了躲避厄運離家出走居然還能在短短一年之內遇上這等程度的新的災厄……不幸啊。從周遭的狀況來看,到處火光衝天,哀嚎陣陣,卻鮮少看到除了逃命中的百姓以外的敵人的身影,按照薇拉的慌亂之中的推測,這種情況絕不可能是普通的海盜來襲,而有極大的概率是被小股的敵國精銳部隊襲擊了,同時不乏有強大的神賜者參與其中的可能性。“危險!快,回頭!”薇拉突然刹住了腳步,眼前,數名身著帶有綠色披肩的鎖甲的敵軍士兵的背影遮住了前方的去路,士兵的身前則是熊熊烈火,看來是在縱火燒城。其中的一名裹著綠色鬥篷,身上並沒有鎖甲護身的軍人在聽見薇拉那短促的驚叫聲後慢慢回過了頭,由於背對著熊熊燃燒的烈火,尼古拉並沒有看清那名軍人的臉,但是,他卻清楚的看到了一幕令人驚怖的景象——軍人的上臂正燃起著火焰。是的,這名軍人並沒有在用火把之類的東西點燃眼前的建築,火舌從他手上迸射而出,毫無疑問,這是一名神賜者。神賜者胸前的一枚銅製徽章在火光下熠熠生輝。借著火光,尼古拉終於發現了一些曾經被自己看作是毫無意義的學校知識,而如今卻有用的信息:徽章上所雕刻的,是來自蒙受理神亞努斯庇護的羅姆帝國的惡狼徽記——而且隻有高階軍官,才會佩戴這樣的銅製徽章。軍官向周圍的士兵說了些什麼,隨後,其中兩名士兵和他一起朝著已經回過頭撒腿就跑的尼古拉和薇拉追去。“你們好,不要害怕!”那名軍官用略帶羅姆口音的阿斯加德語喊道:“我不會傷害你們的!”伴隨著身邊不時傳來的淒厲的哀嚎,尼古拉想著,殺人犯的話鬼才會信呢。他現在一心隻想要逃離這些厄運,可雙腿卻不自覺的微微顫抖著,有點不聽使喚了。“尼古拉……快跑……”薇拉狠狠的咬緊了牙關,像是要壯膽似的握緊了胸前那係著紅繩的木牌,另一隻手也將尼古拉的手攥得更緊了。尼古拉感到薇拉的手心越來越潮濕,這個堅強的女孩在麵對如此駭人的景象,內心怕是也開始動搖了。“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尼古拉用幾近絕望的,顫抖的聲音,向著自己的敵人,用他們的母語發問道。“執行命令,需要理由麼?”回應他的則是略有些生硬的阿斯加德語。然而尼古拉這句標準的羅姆語使得軍官不由得借著火光仔細端詳起眼前這個少年來。銀發藍眸……這張不算英俊卻仍然標致的娃娃臉……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銀發……藍眸……惡魔……阿斯卡·伍德……他的獨子……幸虧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其他銀發的人類幸存了。“我知道了……這可以算作是額外任務。”軍官望著眼前滿臉迷茫的少男少女,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抓活的。”他又壓低了聲調,用羅姆語向周遭的下屬下達了如上命令。兩名士兵一個箭步衝了上來,徑直撲向尼古拉。“跑起來。”尼古拉身邊的女孩突然爆發出了驚人力量,拽著尼古拉就往反方向跑去……那可是回頭路啊,不過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最重要的是活下去。我的人生不能就此結束!我還要為我母親討回公道!少年想道。活下去,然後……和尼古拉一起改變人生的軌跡……同時少女這麼想著。“斷了他們的進路,你們兩個,繞到他們前麵去。”熊熊燃燒的烈焰之後,是作為一個軍人沉靜的判斷。軍官反手一揮,一束火箭射向了自己後方木質貨架,在燃燒的劈啪聲中,貨物紛紛卸落在地,這便阻斷了少男少女的退路。這曾是一個街巷中的市場,薇拉認得這個地方,她對這座城市熟稔的仿佛閉著眼睛也能繪製出飽含著城市一切的地圖。尼古拉左手邊的是魚攤,賣魚的大嬸總是會給熟客們小小的優惠,例如買魚附送牡蠣什麼的,自己的右邊是水果鋪子,貨架上還整齊的擺放著鮮亮的瓜果,絲毫沒有受到戰火侵襲一般。不知道這裏的商戶們有沒有逃出生天呢。身後一步之遙的肉鋪的貨架角落處滾落出一枚麵目猙獰的人頭。“尼古拉,別回頭。”薇拉強忍著胃腸中那翻江倒海的嘔吐欲,審視著眼前的狀況。眼前右方是酒鋪,用來運酒的升降架的繩索還牢牢地係在地麵上,架子上也還放著被麻繩固定好的酒桶。豁出去了!少女突然伸手拔起了刺在身後砧板上的剔骨刀,拽著尼古拉向前方埋頭衝去。哦?要拚死一搏了麼?有勇氣!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於是羅姆神賜者就放心的站定了下來,眼看著少女衝進他布下的網。繞路堵截的部下馬上就要趕到了。然而少女衝到了升降架前便停了下來。“尼古拉,抱著我!”清亮的聲音此刻顫抖了起來。啥?尼古拉內心雖然遲疑著,但手卻趕緊摟住了薇拉經過鍛煉的,略微有些肌肉的腰身。就尼古拉這小身板……應該可以的。薇拉在身後羅姆軍官詫異的目光中割斷了係在地上的麻繩。糟了,居然還有這招。軍官這才反應過來。載著酒桶的升降架急速向著地麵墜去,薇拉和尼古拉則沿著滑輪被繩索拽了上去,整個過程不過電光火石之間。手臂幾乎要因為尼古拉被扯斷了啊!!!!疼疼疼!!!薇拉咬著牙,在快要到達滑輪盡頭的那一刻鬆開了攥著繩索的手,任由自己被拋向空中。空中,尼古拉驚訝地望著薇拉,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隻感覺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和薇拉臉上,連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近乎瘋狂的笑容。身後是遲來的火焰,並沒有擊中自己,而是擦身而過,命中了下落中的酒桶,酒桶炸裂並迸射出火花,點燃了正好趕到酒架之下的一名羅姆士兵。“薩拉紮!”神賜者喊著自己部下的名字,終於跑了起來,向著慘叫著的同伴,卻又在烈焰前停住了腳步。呃啊!!!!尼古拉與薇拉二人幸運而慘重的跌落在了房頂上,消失於神賜者的視野範圍內。薇拉顧不上疼痛,攙起了尼古拉,又邁開步伐跑了起來。這下,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神賜者低著頭,咬緊了牙關。這兩個小鬼,都不簡單啊,無論從何種方麵而言。“尼古拉,要跳了哦。”薇拉在屋簷的盡頭,放開了握著尼古拉的手。“嗯。”少年隻能如此回應著。於是,兩人向著前方繞城而淌河道躍去。在空中的刹那間,尼古拉在水麵的倒影中,又隱約看到了——薇拉在笑。看似瘋狂,卻又發自真心的開心的笑。“羅姆也來摻一腳麼……偏偏在這種時候,嘁。”“這等狀況也並非老夫所望。”佐恩·提坦皇子與崔思卡爾·伊拉姆古利斯首相這對組合在禦前議會的圓桌前和平的商談國家大事在在座的其他人——無論是皇子派還是首相派的人看來,是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根據已經因為傷重犧牲的來自港口城市阿爾福海姆的斥候帶來的消息,對方隻派遣了一支神賜者小隊,便將己方海防戍衛幾乎盡數殲滅。召來部分阿薩之鋒回防那南線戰事又該如何是好,畢竟南方諸國已然結成聯軍,他們的攻勢也不是小打小鬧了。“首都現在能稱得上戰力的神賜者,如今剩幾人?”首相打斷了議會中悉悉索索的討論聲,用蒼老卻依然洪亮的聲音問道。“神賜者總計十一人,首相大人,”情報處長回答道,“包括我——‘鷹眼’在內。”“老夫所指的是能稱得上戰力的神賜者,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麼?”“按照您的說法,這是明知故問。”佐恩皇子麵無表情,然而心緒大約又有些許波動了。然後佐恩轉頭對著身後的黑人男子說道:“拉斐爾,你的能力是對惡魔時的致勝關鍵,務必保護好首都民眾和父皇。”“是,殿下。但是,恕屬下冒犯,您這是要作何打算……”“首相閣下,”佐恩微微一笑:“不要令我失望,做好你份內的事就行了。”“謹遵旨令。”首相起立欠身,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這次的戰役,就由我親自出馬吧。”首都有著拉斐爾和鷹眼,各方勢力牽製住首相。拉斐爾和其餘的神賜者在我也能暫時放下對父皇傷情以及真言再次來襲的不安——根據已經康複的哈澤瑪上尉的說法,上次的襲擊並非真言的本體所為。“鷹眼,讓伊麗絲,那個擁有心靈感應能力的女孩傳令,對,別用信鴿以免走漏消息,命各地驛站備最好的馬匹,我會在三天之內趕到阿爾福海姆。”佐恩·提坦起身抓起屬於阿薩之鋒的鮮紅鬥篷,披在了自己的肩上。羅姆的狼崽子,你們喜歡奇襲不是麼,那我就送你們一個更大的驚喜。“稍等,皇子殿下。”佐恩因為首相的聲音而駐足,回過頭去。“殿下的成年禮,老夫還沒有送殿下禮物不是麼——”那是一把長柄錘。銀色的握柄是傳統的阿斯加德製式武器配置,在極地的日照下熠熠生輝,錘頭則有些與眾不同,錘頭的下方有一個類似扳機的設計,按下去的話……就像這樣——轟——錘頭上有著鏤空的一側,伴隨著轟鳴聲,噴射出了大量的火光以及隨之而來的強大後坐力,用另一端轟飛了眼前一名羅姆士兵,眼前另一名羅姆士兵見狀驚恐的想要逃跑——錘頭突然旋轉了起來,像槍械上的刺刀一般掛載在錘柄上,將鏤空的一側對準了前方,扳機再一次被扣下。空氣的爆鳴幾乎震碎了那名懦弱的逃兵。羅姆士兵癱軟在地上,背後盡是彈孔,他勉強的回過身,呼吸艱難的開口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赤紅的火炮。”佐恩的身後,是燃燒著的阿爾福海姆,以及一名已經被擊碎至頭身分離的,似乎能夠操縱金屬形態的羅姆神賜者,顯然他還沒來得及施展自己的神賜之力,就倒在了佐恩的炮火之下。“老大,來啦來啦~哈哈哈哈~”長發的墨綠色蝙蝠蹲坐在屋簷上搖晃著身體,看著不遠處的佐恩狂喜著。“別衝動,李。先讓我確認對方戰力,”一名用黑布蒙著雙眼的男子則坐在街中央的無人推扶的輪椅上,向著自己上方被稱作李的家夥說道,“對方就一個人,我們被小看了啊。”“但是呢老大!這家夥看起來不簡單啊!紅頭發的阿薩之鋒,不是那個提坦家的老家夥就是……提坦家的小家夥了啊!!!哈哈哈,好運!哦哦哦~拿的不是塔盾而是錘子,看來是小家夥呢!”李因為興奮而麵帶紅暈,不由的顫抖了起來。“老大老大,是殺了他還是活捉他?呐,殺了他好不好?殺了他殺了他殺了他!!!”“李,冷靜點,準備掩護我!”短短數秒之內,化作紅矢的佐恩便伴隨著炮火轟鳴般的重踏聲響略至了蒙眼神賜者的身前,揮動了大錘。扳機扣下。雖然看不到眼罩下男子的眼神,但佐恩明顯感到了他的一絲慌張。輪椅在沒人製動的情況下詭異的向後移動了數米,李見狀從房簷上跳了下來,手持雙刃,擋在了眼罩男與佐恩之間。“沒猜錯的話,是皇子殿下呢~”李操著一口流利的阿斯加德語,誇張的彎腰向著佐恩行了個禮,然而佐恩還沒等他禮畢,便向他揮出了一記重擊。然而……這感覺……佐恩驚訝了,眼中的這次的攻擊分明是打在了長發蝙蝠的腰上,但卻手感異常,宛若揮空了一般。“有趣有趣!不愧是赤紅的火炮,脾氣真的像傳說中的那麼火爆呢!”佐恩順著聲音抬頭看去,李正躍在空中,執刀順勢向他劈來,於是他趕緊擺出了迎擊的姿態。“露出破綻了!”眼罩男的身旁突然憑空浮起了數把短刃,向著佐恩麵門射去。佐恩隻能收回攻勢慌忙閃避。“厲害啊!居然同時躲過了我和老大的攻擊!”落地的蝙蝠上一秒還在狂笑著,下一秒卻又消失在佐恩的視野中。能力是——高速移動麼。佐恩憑著本能將錘柄豎起招架,隻聽得鏘鏘兩聲,擋住了兩次劈砍,這時肩頭卻一陣刺痛,低頭一看,一把飛刀插在了自己的右肩的肩甲上。幸虧有著肩甲的保護,飛刀沒有紮的太深。容不得佐恩思考,刀刃又突然襲來,左邊是飛刀,右邊則是那個該死的蝙蝠。蝙蝠比飛刀的速度更快,但無論躲過哪一邊,另一邊總會遭到攻擊的,那就這樣吧——於是佐恩麵朝蝙蝠側過身,從右向左大幅度的揮動起了戰錘,並扣下了扳機。火花在空氣中畫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戰錘先是擋下了先至的李的攻勢,又將隨後而至的飛刀完美的彈開。“太好玩了!”李在被彈開的過程中順勢調整了步伐,舉刀朝著佐恩正麵刺來。佐恩則轉動了錘頭下方的開光,讓錘上的火炮口對準了前方,按下了扳機。擒賊先擒王。後麵那個是你老大麼。李本能的利用自己的高速躲開了向自己襲來的彈丸。將軍。高速移動中的李看見了佐恩勝券在握的笑容,吐出了如上字眼。完了。“老大!!!!!!!!!!!!!!!!!!!!!!!!!!!”李風馳電掣的轉向了自己同伴的那一邊,試圖追上彈丸,一顆,兩顆……李丟下了自己的雙刃,徒手抓住了飛行中的滾燙的彈丸,顧不上自己自己手心的劇痛,一顆一顆的將彈丸拋出了原本的飛行軌跡。然而,還不夠快……剩餘的彈丸還是直直的射向了眼罩男。在李的眼裏,因為高速移動而近乎靜止的時間中,彈丸在自己老大的腹部和胸口綻開了殷虹的血花。“啊啊啊啊!!!!”李撲向同伴,發出了分明是崩潰了的悲鳴。“李,冷靜,我……沒事的,用念動力……擋住了一部分……”眼罩男說完便不省人事了。“佐恩·提坦。”李回頭,用充滿怒火的目光直視著佐恩同樣充滿怒火的眼,卻又止不住的流下淚水。李懊悔著,為什麼要躲閃,為什麼沒有用自己的身體換來自己心愛的男人的生機。“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說著,李抱起了輪椅上的男人,吻了男人的額頭,隨後消失在火海之中。佐恩沒有去追擊這名喪失了戰意,而且本來也就追不上的敵人,據情報稱,現在有大量阿爾福海姆居民被當作人質困在城市的神殿之中,試圖以此交換這座城市的控製權。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去解救自己的子民。於此早些時候。“呐,薇拉,我們還是想辦法逃出這裏再作打算吧。”尼古拉靠著牆扯著衣領喘息著,身上的衣服混雜著海水,汗水,黏黏的纏在身上令人不快。“不。剛才躲過的那兩個羅姆士兵的話你也聽到了吧?”薇拉毫不避諱的脫下了上衣擰幹,上身僅剩下裹胸,她又從衣擺撕下一片布條,裹在自己因為逃跑時摔傷的膝蓋和掌心上。“衣服,你也拿去用吧,包紮一下。”少女此刻看起來顯得莫名的冷靜,尼古拉看著薇拉那經過鍛煉的曲線分明的身體,咽了口口水。“不,不用了……比起這個,你說的對,確實是港口比較安全呢,羅姆帝國的人現在已經進入了市中心,港口反而沒人駐守了……不如我們找條船,逃到哪裏算哪裏吧。”“不,”薇拉立刻給出了她的答複:“這樣……和以前又有什麼區別呢,不斷地逃,不斷地躲……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呢,你也聽到了剛才那個士兵說的了,他們把市民都關在神殿區,或許爸爸他們也在那裏……我要去救他們。”少女的表情顯得有些落寞,但卻又十分的堅定。“就憑我們兩個麼……”尼古拉不想打擊薇拉,但這確實是有勇無謀的行為,幾天前能夠逃脫神賜者的追捕已經夠幸運的了,現在又要去自投羅網嗎?“尼古拉,幫我想想,有什麼辦法麼……”薇拉揪著自己數天沒有梳洗的亂蓬蓬的紅色長發,低頭思索著。看著自己仰慕的女孩如此的苦惱,尼古拉腦中又閃過了之前在空中看到的,薇拉那抹莫名的笑容,這究竟是為什麼呢……對了,我在空中好像看到了什麼……“薇拉,你是真心打算要救出大家麼?”尼古拉問。薇拉則點了點頭。“那就讓我來吧。”這也是我邁向複仇的第一步,首先要有豁出去的勇氣。“我也一起。”薇拉站起身,與發色一般火紅的雙眸堅定的注視著尼古拉的眼睛,又一次的,不自覺的笑了。“諸位,不用害怕,隻要你們帝國的領導者同意我方的條件,作為交換,你們是性命無憂的。”操縱火焰的神賜者此刻正在神殿正中央的祭壇上,腳踏著一尊已經倒下的力神雕像,大聲的向著周圍惶恐的人群昭示著來自羅姆帝國的仁慈。“如我之前所說,期限是七天,今天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