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時過境遷(2 / 2)

難怪弘曆喜歡,換作我是男人我也愛不釋手。隻是想想,都覺得抱在懷裏真過癮。

胤禛挑的?還是弘曆自己選的?

心裏倏地就酸了一下。

說了幾句慣常的囑咐,打發她們回去,一盞茶的工夫,弘曆就來了。

我笑了笑,招呼他到近前,向著窗外示意,“才走,去吧,大小老婆一並走的。”

弘曆麵上一愣,騰地坐到我身邊,拿起茶杯便喝,父子倆一個德性。

喝痛快了,隨手在嘴上蹭了一把,笑嘻嘻地說:“額娘這是跟兒子置氣,還是跟兒媳搶醋吃呢?別這樣,在兒子心裏頂天大的就是額娘,阿瑪都得排第二,您信不信?”

“不信。”我戳在他心口處,“花言巧語的,年紀越大越沒個正經,隨了誰?你這張嘴啊,兄弟幾個加起來都不是你的個兒,少來。我問你,這位格格打哪兒冒出來的?是你阿瑪尋給你的,還是你自個兒瞅上眼拉進屋裏的?怎麼都沒跟我提過?頂天大?呸。”

弘曆哈哈大笑,向窗外瞄了一眼,附在我耳邊賊兮兮地說:“額娘這是跟阿瑪較勁呢,反倒撒在兒子頭上。不打緊,兒子且先受了,回頭跟阿瑪討好去。”

“滾。”

我斥了一聲,他就兔子似地跑了。

直至傍晚,胤禛才回來,悄沒聲地打著簾子,看了我一眼才閃身邁進來。

用人的時候找不著人,這皇後做得怪沒意思,還得親自伺候皇帝。

打了帕巾遞過去,我站在一旁幹瞅著,他不動,我不動。

半濕帕巾塞回我手裏,無奈擦到他臉上,胡亂抹了一把,又用力地擦了擦。

胤禛忍著沒動,闔了雙眼,任我胡作非為。

我幹脆抖開罩在他臉上,看著那塊隨呼吸起伏的明黃色笑起來,“你們家小四爺真是……嘖嘖,洗個臉都能洗出個娃娃來,也不知是小四爺本事,還是喜蓮姑娘本事。”

帕巾無波無瀾,“幹醋。”

我捏住高挺的鼻子,微微用力。腰後被攬住,一下子貼在身上。

頂在我胸前的下巴動了動,被蓋住麵孔的人忽而笑起來,一把扯開帕巾丟回盆裏。

“這麼些年,四爺的臉都讓你給洗了,洗得好不好的爺全認了。你不在的日子,爺自個兒洗,水都是高公公和蘇公公給打的。皇後大恩,饒了朕吧。”

左看右看,嚴肅認真的臉,我怎麼那麼想笑呢。掃著鼻梁細細端詳,歎:“長得好就是占便宜,更何況這張嘴還學乖了,乾坤大挪移更是修煉得爐火純青,你這算不算吃一塹長一智?有這精神頭還是對付前朝去吧,甭往我身上招呼。”

他推著我往裏間走,眼角眉梢皆是笑,“家和萬事興。你心裏舒坦了比什麼都強。”

對付這種賊精的男人忒熬神,甭管你是撒潑耍賴還是小矯情,全跟打在了棉花堆裏似的,人家還特從容,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一副委屈受盡隻為博你一笑的樣子,讓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弘晝那兒也有麼?”

“有。”他簡單應了,扯下幃幔躺好,在我繼續追問前噓了一聲,“到了年紀自然有,宮裏專門有人打理此事。前兩年你身子不好,便沒向你回稟,趕明兒讓他們事無巨細地一一與你細說,我又怕你累著。”

入了秋的夜晚甚是涼爽,兩人偎著剛剛好。我在他胸前拱了拱,尋個更舒服的角度。

他這樣說了,我便不好再翻舊帳,原本就是皇家子孫,自然有規矩,我也不是為著並不熟絡的新兒媳打抱不平,隻是有些悵然,許是秋風惱人。

腰後的手臂勒著我貼得更緊,被子完全覆蓋往,耳邊呼著灼灼熱氣,“怎麼跟隻貓似的。”

我躲著癢推他,“你才是貓呢。”

耳邊一聲笑,“好,來。”笑聲未停,我就被猛地推高到被子外麵,冷得一哆嗦,胸前埋了顆熱乎乎的腦袋,蹭啊蹭的。

一雙手臂困得扭都扭不開,越掙紮越箍緊,我幹脆摟住作惡的原凶,輕輕吻在頭頂。原本麻癢的地方突然就疼了一下,咬住不放,激得我定住所有不敢再動。

滑軟的絲質層層盡濕,比秋風更令人敏感激越。

“胤禛。”我忍不住喚他,聲音都在抖。

他應,用牙。那麼輕緩的碰觸,卻能輕易分辨牙齒抑或唇舌。

瞬間,重被黑暗籠罩,完全壓陷在床褥中。

“心情好點了?”他問,呼吸和輕吻梭巡在我臉上。也不等我回應,雙手被他十指扣住,直往身上帶,遊走間低啞聲線壓在耳邊,“臉也洗了,做點兒正經事。”

我啞然,氣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