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上京最為轟動的一天,從長安街街口的丞相府一直到長安街街尾的戰王府,這一路都用紅菱鋪路,兩邊擺滿了酒席,供觀禮的上京百姓就坐。而上京的達官貴人今日悉數到場,無一缺席,為的就是觀看神王殿下和丞相府白大小姐的曠世婚禮。
大紅的燈籠不僅掛滿了整條長安街,甚至連順安街還有崇安街都掛滿了燈籠,喜慶的無異於當朝公主出嫁。三思樓裏,鄭玉書小心的替白流蘇整理著喜服,禁不住有些熱淚盈眶的對白流蘇說道:“阿蘇,恭喜你。”
此情此景,白流蘇也終於擰不過流下眼淚來。她拉著鄭玉書的手說道:“相信我,阿蠻也會遇到命中注定的良人的,一定會的!”鄭玉書的腦海中浮現未央的身影,最終彎了彎唇角,勉強的笑了笑。白流蘇環顧四周,這才發現之前鄭玉書的跟屁蟲唐程,此刻卻不見了蹤影,不由得問道:“唐程今日到底去哪了?以往不都一直跟著你的嗎?”
“哪有男子跟到新娘子房間的?那不是豈有此理麼?”鄭玉書不由得笑話白流蘇太笨。實際上唐程從今日早晨就不見了蹤影,麵對朝夕相處卻一朝突然不見的唐程,說心底話,鄭玉書也是有些不太適應。好姐妹正說著話,外頭傳來一聲高呼:“吉時已到!”
“快快快,把喜帕戴上!”鄭玉書一聽外頭如是說著,連忙將丫頭端著的喜帕端正的蓋在了白流蘇的頭上。又拿來早早準備好的紅蘋果放進了白流蘇的手裏,寓意著平平安安。鄭玉書也是第一次陪著新嫁娘,難免有些慌亂起來。
好在這個時候,安氏從外頭進來,帶著人把白流蘇的裝束從頭到腳檢查了一次,確定沒有問題之後,這才讓鄭玉書扶著人出去。剛一出門,樓下的管家便帶著人把鞭炮放了起來。直到此時,白流蘇才真正的緊張起來,過了今天她就不再是白家大小姐了,而是龍千璽的妻子了。也不知怎地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
而丞相府的外頭,龍千璽也是心思翻湧,沒有人看見他手握的韁繩居然微微的顫抖,身後是二十八抬的紅妝鳳轎,她說過一定要風風光光的迎娶白流蘇。鄭玉書扶著白流蘇上了丞相府裏頭的小紅轎,四個轎夫把人抬到了丞相府門前,司禮高呼道:“落!”
小紅轎落下,鄭玉書彎腰扶了白流蘇出來,正在這個時候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門口的白致遠正要對龍千璽一番叮囑,隻見太監總管縱馬而來,他下馬對著剛剛下轎的白流蘇說道:“白流蘇接旨!”
眾人不明所以,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皇上還有什麼旨意呢?無奈鄭玉書扶著白流蘇當場跪下,太監總管開始高聲念起聖旨來:“賜白流蘇尚方寶劍一把,今後但凡龍千璽品行不端,可執尚方寶劍斬之。”聖旨一出,眾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皇上竟然會因為這點理由就把象征皇權的尚方寶劍賜給白流蘇。
龍千璽聽著聖旨,臉都快綠了,哪有人送這種禮物當做新婚之禮的?難道未央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料定了往後自己會品行不端?白流蘇倒是欣然領旨,這就叫有便宜不占白不占。鄭玉書的心裏也是五味雜陳,還以為這麼多年,未央可以稍稍將白流蘇淡忘一些,可是實際上,到頭來,大錯特錯的人還是她自己。
之後的事情便如龍千璽預料的那般順順利利了,戰王府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天,裏裏外外都擺滿了酒席,不過卻是沒有人敢灌龍千璽酒的,他的部下馬昭也十分懂事的帶著眾將士替他擋酒,所以紅燭過半的時候,龍千璽十分清醒的踏入喜房,揮退了所有的下人,這才小心翼翼的掀起了白流蘇的蓋頭。
也不知是紅燭晃得人眼暈,還是情人眼裏出西施。龍千璽覺得今日的白流蘇太美了,美得他想把她揉進骨子裏,攬進懷裏永遠都不在放開了。白流蘇隻望了龍千璽一眼,便再也不好意思看龍千璽那滿是情誼的雙眸。
今天的龍千璽摘了銀色的麵具,將整張英俊的臉呈現在白流蘇的麵前,此刻白流蘇下意識的攥緊了衣角,她怕自己太激動會做出什麼太過的事情來。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房間裏的紅燭悉數都滅了,白流蘇心中一慌,就跌落進一個滾燙的胸膛。
耳邊傳來那人熟悉好聽的聲音:“流蘇,我終於娶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