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蘭露重,柳風斜,我叫柳風邪(1 / 2)

“師父,師父,我將妖孽捉來啦!”小男孩興奮的提著一隻不停掙紮的母雞,氣喘籲籲的跑進了破廟。

破廟雖然殘舊,但裏麵卻收拾的比較幹淨。

“嗯,不錯不錯!你做得很好!”坐在大黑鍋旁的老人摸著小男孩的頭,然後一把抓過母雞。

鍋裏早已準備好了熱水,地上還有剛采摘的荷葉和一團黃泥,就隻等這隻母雞了。老人手段嫻熟,三下兩除二就將母雞的毛拔幹淨了。

“那個師父,李嬸說這是雞,不是妖孽,說我被師父騙了,這是真的嗎?”小男孩大大的眼睛,直直的望著老人。那清澈如秋水般的眼眸,是那麼的純真,讓人生不起任何欺騙之心。

老人抬頭,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小男孩。

他身穿一件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換過的殘破道袍,就小男孩有記憶以來,就從未見他換過。亂糟糟的頭發中還夾雜著碎草枯葉,顯然已經有很久沒有清洗過了。從腮幫一直延伸到下巴的胡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粘成了一塊一塊的,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邋遢。

“世人多愚昧,靈台蒙塵,怎能看出這是妖孽呢?”老人歎了一口氣,悲憫天人道,“為師既然坐鎮此地,就絕對不能讓這幫宵小殘害百姓。為民除害,乃我輩之職責,當責無旁貸!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阿彌陀佛!”

“師父,弟子錯怪您了!我不應該懷疑師父的,師父是得道仙人,法力無邊,降妖除魔之事,自然不是李嬸那等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小男孩一臉懺悔的認錯道,他顯然還不知道‘阿彌陀佛’這四個字從一個道人的口中念出來是多麼的奇怪。

“風邪啊!你跟著為師修煉已有2年了,早已靈台清明,為何還分不清是非,辨不明真假呢?”老人一臉歎息,眸中更是帶著一抹失望之色。但他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沒有停下,即便沒有看著,也依舊十分熟練的去除了內髒。

小男孩的名字叫柳風邪,是他那突然間消失不見了的母親給她起的名字。

蘭露重,柳風斜,滿庭堆落花。他的名字就是來源於這句詞,好像因為他父親的名字中有個‘邪’字,所以他的名字就叫柳風邪了。

他父親是誰,村裏人都不怎麼清楚,總之很早就死了。

“師父,弟子知錯了!”柳風邪低著頭,不敢看老人的眼睛,心中更是懊悔,自己怎麼能懷疑師父的話呢?師父可是得道仙人啊!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老人欣慰的點了點頭,開始用荷葉將雞包好,再塗上一層黃泥。

見老人並沒有責怪的意思,柳風邪頓時高興了。

他看著老人將雞用黃泥裹得嚴嚴實實的,心生奇怪,不由好奇的問道:“師父師父,你這是在做什麼呢?”

“自然是封印這妖孽,以免它再次出來禍害人間!”

“哦!”柳風邪頓時恍然大悟,雙眸更是閃閃發光,亮晶晶的盯著老人的一舉一動。

“師父師父,什麼時候交我道法神通,讓我也可以封印妖孽啊!”

“風邪啊!為師不是說過了嗎?你現在修煉還不到家,等你什麼時候能夠感應到氣的存在了,為師自然會傳授你絕世神功,勿要好高騖遠,好好修煉去吧!”老人板著臉,一臉告誡的說道。

“是,弟子這就去修煉!”

柳風邪剛走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正好看到老人正在生火。心中雖然奇怪,但一想到師父乃是得道仙人,所行之事豈是常人能夠理解的。而且他剛剛又被師父批評了,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多問的好。但有件事不說,他心底有些不安。

“師父!”

“你又怎麼了?”老人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心中也暗自奇怪,今天這娃是怎麼了,平時不是三言兩語就打發了嗎?要不是看在這隻母雞的份上,他早就發怒了。

“師父,李嬸……”

“行了行了!”老人擺擺手,示意柳風邪不用再說了,“她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連師父的話都不相信了嗎?還不快去修煉!”

“是,師父!”

見老人快要發怒了,柳風邪頓時閉嘴不再提李嬸了,乖乖聽話馬上離開。

破廟在小山村外的不遠處,不知是何時修建的,就算是村裏德高望重的老人們也說不清楚,因為這破廟在老人們很小的時候,就存在了,那個時候也是這般殘破。這麼多年過去了,破廟依舊如故。在無數年來的風雨交加中沒有倒塌,這也確實是一個奇跡。

村裏強壯的漢子進山打獵,會經過破廟。所以偶爾遇上傾盆大雨的時候,就會進破廟暫避。

老人的來曆,村裏人並不了解。他並不是這個小山村的人,而是從山村外流浪過來的。流浪到這個村子之後,就在破廟住下了,這一住就是幾十年。幾十年可以改變許多,即便是陌生人也會變成熟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