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怎麼回事?”男子望向幺幺二人,目光澄澈。
“啟稟蘇師兄,前日王村發來密報,說疑似發現蠱婆蹤跡,小的拿著畫像一路跟隨,在此處找到了這兩個可疑之人。”孫即墨一揖到地,不敢抬頭。
“那他們二人身上的傷呢?”男子不溫不火,卻直指關節。
“這……這……”孫即墨的額頭直冒冷汗,蘇師兄宅心仁厚曆來名滿翠虛,兼之陳希和幺幺身上諸多新傷到的確是因為自己出手太重,蘇師兄若是怪罪,怕是自己擔待不住。略為思索,他硬著頭皮開口:“小的前來追捕之時,這二人負隅頑抗、更是妄圖逃逸,所以,所以小的才……”
“哦?”男子輕輕淡淡瞟了孫即墨一眼,登即讓他再也說不下去。
“嗚嗚,騙人,他撒謊!”卻是幺幺不依,哭鬧了起來。她本就有絕色之姿,雖年齡尚小,並未長成,但這梨花帶雨的情狀倒也惹人憐愛。
青衫男子彎下腰來,輕輕抹去幺幺臉上滾滾而下的淚珠,再擦去其臉上的髒痕,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幺幺此時已滿十歲,雖然苗人的體格較仙、漢二族較為嬌小,想來也是不輕,但男子卻毫不費力,他輕拍著幺幺的背以示安撫,徑自向前走去。身後的孫即墨旋即押上陳希,在後麵亦步亦趨。
半晌,男子一聲長歎傳來:“三九一號,你煞氣太重,回仙門後便入後山思過三年吧。”他是內門弟子,本就掌握這些外門弟子的生死,更何況,他還是此次出巡內門派出的曆練之人,孫即墨等人務必唯他馬首是瞻。孫即墨虎軀一震,麵上閃過不忿之色,但這神色旋即不見,他低頭諾諾稱是。
幻劍禦過天外,如一舟在水,破浪無痕。不多時,幾人就已臨近溪州府外。
“嗬嗬,不知蘇兄屈尊來此,有失遠迎,鄙城粗簡,有辱清趾,望請見諒。”遠遠地就有一紫衣男子立於城門之上,向著為首的蘇某抱拳,恭敬非常。
陳希詫異地睜大了眼睛,他與城牆之上的男子雖然素昧平生,但人族向來等級森嚴,甚至對於衣飾用度都有嚴格的劃分,違者按僭越之罪論處。而眼前的紫衣之人的裝扮顯然是一城之主。他暗自發愁,眼前這翠虛門如此權勢,真不知幺幺要如何才能逃出生天。
似乎料見了陳希的不安,幺幺自男子懷中向陳希微微一笑。
男子禦使幻劍穩穩落在城牆之上,將幺幺放下,對著溪州府的城主也是微微抱拳。“十幾年不見,墨兄倒越發清健了。在下奉家師之命,問墨兄安好。再者此次前來溪州府,除了奉命巡視之外,還要為山門采購一批藥物,墨兄手眼通天,屆時還望多多提點。”
“哈哈,我就知道溪州府這五十年一度的州府盛會一定少不了你這小子!走,老夫早為你們預備了座位,咱們一塊兒看看去?”紫衣城主是個老者,似乎與蘇姓男子極為熟絡,此刻正興致勃勃地向蘇姓男子介紹溪州府近年來的變化,並領著眾人向著城內人氣最旺之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