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這個周冠行怎麼這副德行,我還以為他是正人君子呢,沒想到竟然這麼……”
“呸,杜氏集團有這號人存在,怎麼能不出現危機啊,說不定,我們前任董事長杜建國的事就是他在背後暗中做了手腳呢。”
……
不堪的話語紛紛進入耳目,初夏感到心就像刀割一般地難受,同時她也陷入了深深的憂慮。
牆倒眾人推,三人成虎,周叔叔因為這件事已經被人冠上這頂破帽子了,還有補救的餘地嗎?
他們如果因為這個小事就輸了,那還有希望在兩個月後召開的股東大會上取勝嗎?
算了,先按周叔叔說的去做,他應該不會錯的。
初夏一邊讓前麵的人讓開,一邊快步向前,到公告欄跟前,一點點撕去貼在上麵的照片。
雖然很快周邊又傳來一陣風言風語,但是因為他們都略微知道初夏的特殊身份,便沒有說什麼,雖然還是不滿地討論著,但是他們已經盡量把語調壓得很低很低。
雖然是在撕紙,還是不同尋常、意味深長的豔照,但初夏竭力讓自己的動作優雅而不慌張,而她的內心其實已經像波濤一樣地洶湧。
“大家不要討論了,我會幫你們把這件事情給調查清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的。”初夏手裏緊緊握著一大堆照片,壓低心中的怒火,微笑著說道。
人們嘟囔了幾聲,很快退了下去。
初夏走到辦公室另一頭的碎紙機旁,麵無表情地抽出一張照片然後把剩下的照片都給塞了進去。
就在她聽著碎紙的“嚓嚓”聲,感到一陣煩惱的時候,她感到背後被人輕輕拍了一下。
不出所料,是杜千千。
初夏這次實在不想再在杜千千麵前保持著好臉色了,她覺得也許有一個人該站出來撕破臉了。
兩個月後,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沒有誰更值得誰同情。
“你還想怎樣?”初夏恨恨地說道。
“喲,我還沒問你想怎樣呢。”杜千千往前探了探身子,“在絞照片呀?心虛了是吧?怕了吧?哈哈。”
“你們這就是誣陷!”初夏氣急敗壞地說。
“你真是自作聰明啊,哈哈,不過就算是誣陷,反正公司裏的人都知道,我也就不管什麼了。”杜千千的話語刺痛了初夏的心。
果然是這樣,嗬嗬。
“那你等著……”初夏話還沒說出口。
卻發現杜千千臉上的神情變了,她諂媚地笑著,但是是朝向另外一邊。
初夏也把目光投向了那個方向。
一個略顯老態的男子笑著往她們這邊走來,麵孔熟悉極了。
這是……
初夏正猶猶豫豫地想著,卻被杜千千清脆的聲音給喚醒了。
“孔叔叔,早上好。”杜千千的聲音甜美地好像麥芽糖一樣會把人給緊緊地黏住似的。
孔叔叔!初夏驀地一個激靈,這男的不就是孔玉柱嗎?
想到上次自己拒絕了他,還不接他的電話,初夏覺得孔玉柱一定是恨透了自己。
她把臉轉向另一邊,埋得低低的。
“恩,千千,你怎麼在這裏呀,對啦,我有點事,等下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好。”還是甜得發膩的聲音。
還好孔玉柱沒有注意縮在一邊的自己,聽到他的腳步聲越走遠,初夏才抬頭緩緩舒了一口氣。
碎紙機也停止了工作,她麻利地取出了廢紙放入塑料袋,然後握緊一張完好的照片,轉身離開。
她一聲不吭,也沒有再看杜千千一眼,她不想再看她,她覺得自己的心裏滿是野火燒不盡的仇恨。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可現在她突然明白了就是因為她們是同根生,所以會有更多的利益和瓜葛。
歲月分泌出可怕的毒液,她們會把彼此纏繞得更緊,傷得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