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陸玉衡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隻能不置可否的含糊了一聲,權衡了一番後接著嗆啷一聲,寶劍歸鞘,毫不猶豫的轉身想要離開。
隻可惜,他剛剛轉過身子,一眾甲士已然出現在了地平線外,烏壓壓一片向著陸玉衡湧來。
不好!陸玉衡臉色驟變,心中清楚,因為不遠處河水滔滔,震耳欲聾,將追兵的馬蹄聲壓製了下去。馬蹄翻飛時地麵的震動也因為河水拍打著江岸的動靜而化為無形。
如今直到追兵逼近,進入了他的視線中,才被他發覺。然而,這時他再想走也已經晚了,不過十多個呼吸的時間,數百個飛狐軍已經追到了十多丈外。
“籲!”
一眾騎士一提韁繩,胯下駿馬皆是發出一聲嘶鳴,整齊劃一的停在了原地。
眾騎士的頭領,一個長著絡腮胡須的大漢揮動馬鞭擊打在馬臀上,胯下棗紅馬搖了搖腦袋,載著他緩緩地越眾而出。大漢朝著陸玉衡高聲喊道:“陸玉衡!如今你已是插翅難逃,還不趕緊束手就擒!”
“獨孤傲!你們飛狐軍不是一直獨立於朝堂之外,從來隻效忠陛下嗎,何時改換了門庭投靠了甄老賊了?”陸玉衡寶劍重新出鞘,冷然喝道。
“太師?陸公子怎麼到現在都不明白,閣下的通緝令正是陛下的聖旨啊!”獨孤傲似笑非笑的道。
“俗話說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遙想陸尚書多麼忠心的一個臣子啊,隻是一張聖旨,他便慷慨赴死,而陸公子好歹也受了爾父這麼多年的教誨,怎麼沒有學到他的一點忠君的風範,反而一心違抗聖命呢!
你這麼做,豈不是在為陸家抹黑,何不就此束手就擒成全陸尚書的一世名聲!”
陸玉衡聞聽此言,頓時怒極而笑:“哈哈哈……原來你也知道我父是大大的忠臣!”陸玉衡的話中流露出了了一絲諷刺三分悲涼,更多的是無盡的憤怒……
“……莫非忠臣隻能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嗎?”陸玉衡反問道。
獨孤傲無言以對,整個飛狐軍也跟著一起沉默,隻有滄瀾河滾滾東流而發出的咆哮聲在空中永恒的回蕩著……
他們何嚐不清楚陸政是被冤枉的,然而聖旨之下,他們這些做臣子的又能如之奈何?
陸玉衡現在被飛狐軍包圍,身後乃是蒼茫的長河,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經過之前的一路奔逃,他的內力已經接近枯竭,想要殺出重圍對他來說已是難入登天。
走投無路之下,他不由得將視線放在了太玄的身上……或許、可能現在能夠救他的就隻有這個詭異的道人了……
隻是之前他的態度恐怕已經惡了道人,不知道現在這個道人還會不會出手幫忙。
然而,此刻太玄雙目低垂,渾然物外,手中現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雙手翻飛將符紙折疊,很快的,符紙化作一物出現在了太玄的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