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端坐雲床,閉目沉思,無數的信息自神念中傳來,他心念如電,迅速的篩選著其中的信息,想要找出一些徒孫失蹤的蛛絲馬跡。
陸抗還在保持著那個姿勢,渾身繃得緊緊的,臉上的表情卻如同萬花筒般極速的變幻著,肌肉不斷的顫抖,一會咬牙切齒,一會兒涕淚橫流,下一刻他怒目圓睜,眼角都掙裂開來,流下一溜血絲。
口中呃呃有聲,一道道涎水順著嘴角流淌。
看其表情,便知道他正在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老師究竟對他做了什麼?竇仙童心中發寒。
鍾無期心中也在不斷的嘀咕,老師這手段好生凶殘,竟然讓陸抗痛苦成這樣。
不過,他心中縱使有些不忍,可也沒有為其張目的意思,畢竟太玄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那兩個徒弟。
而竇神通也是憐惜的看著陸抗,而他也隻是為他心中歎息罷了。
非親非故的,他可沒準備為對方出頭的意思。
再說,就是他叫停,太玄理不理他還很難說。
若是他一開口求情,太玄斷然拒絕,給他來個大窩脖,那臉豈不是丟到家了。
自討沒趣的事,沒人肯幹……
太玄梳理著陸抗的記憶碎片,沒一會,太玄收回了神念。
而陸抗的痛苦瞬間停止,不過此時,他呆呆傻傻的,仿佛被人抽取了魂魄。眼中沒有了一絲神韻,仿佛成了一個不會思索的木頭人。
隻是這一會,陸抗便被太玄給折騰成了一個植物人。
須臾,太玄睜開了雙目,眼中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
現在,隻看他的表情,也猜不出他究竟得沒得到有用的線索。
“老師,我那徒兒的失蹤跟他有沒有關係?”鍾無期問道,臉上流露出急切之色,然而,卻見太玄緩緩地搖了搖頭,鍾無期大為失望。
見鍾無期有些灰心喪氣,太玄笑了笑,道:“你也莫要失望,雖說我那兩個徒孫的失蹤與他沒有直接的關係,可為師將他的所有記憶抽取之後,卻發覺了一件極為有意思的事,說不定二人的無故消失跟它有些牽扯。”
“有什麼事情連老師都覺著有意思?”
鍾無期和竇仙童都被太玄所說的那件有意思的事給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卻將太玄抽取陸抗記憶的事情忽略了過去。
可竇神通卻沒有忽視,他心中驚駭,這太玄好生狠毒,怪不得陸抗會那麼痛苦,這活生生的將一個人的記憶抽取出來,雖然他沒有親自體會過,可僅憑著想像,再結合著陸抗的反應,便明白那種感覺隻怕不比抽筋扒皮的感受好多少。
他也不信太玄沒有更溫和的辦法達到目的。
在他想來,太玄隻是找了一個最輕鬆,最省時省力的方法實行……至於陸抗的感受,太玄怕是一點也不在意。
這活脫脫將一個冷漠無情,視萬物為草芥,兼有又霸道無雙的修道者展現在他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