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了三巡,子夜稀裏糊塗頭也暈了。這個世界的酒,真奇,金丹境之下的靈者,便無可避免醉。若想將酒用靈力排出,甚至煉化,非要超凡之後才做得到。子夜的酒量雖然大,也抵不過七人之量。
這時候,話題也聊到了子夜。
但是,子夜頭暈了,嚴謹七人也付出不小代價。高生,李哩,第一霸,第一文柔,叫囂得厲害的雙眼迷離,醉得厲害!反而,嚴瑾,胡國福,張狂三人雙目有神,酒量竟然不小,聚神聽子夜分說。
子夜雖頭暈了,但是,總歸還是記得分寸,便把這半年多的經曆盡數說了,不能說的他多餘沒說一句。
時夜深,八個人都沉沉醉了!
“酒到醉處,人自然盡倒,也各有相,但是,他們為什麼醉了的樣子都是一樣的?”子夜眼看迷離看著眾人喃喃道,雖然他站起來便東倒西歪,但是,他卻總保持著最後一絲清明,能思考。
高生和李哩抱在一起,嘟囔囔的不知說什麼!第一霸道摟著第一文柔,嗬嗬的傻笑!嚴瑾同胡國福對立而坐,端著酒杯,眼睛半虛,相對而視,神遊天外!張狂趴在子夜的背上,閉眼嘻嘻的笑!
想了好久,他還是沒有想出為什麼他們每次醉了過後是一個樣子。
這時,一個人走了上來。腳步沉穩,噔,噔,噔,一步一步,不急不緩,也不會打擾到他們七個人,也不叫人注意不到他。
“誰?”子夜低聲喝問道。
旋即轉頭看過去,隻見走上來一名老者,須發皆白,一襲布衣,束發木釵,白眉及肩,麵色也紅潤,臉上卻是一臉悲容,雙眼中的悲傷溢於言表,似乎這個人在這個世界上有了不完的憂愁。
“是我!”老者看著子夜笑道。
老者自然是簡靖。
“我記得你,你的樣子一點沒變,給我拿五床上好的錦衾來。”子夜道。
簡靖道:“他們是強大的靈者,規避四季變化,寒暑如一,即便沒有錦衾覆身,夜雖寒,又何須多此一舉?”
“你隻管拿來便是。”子夜道。
簡靖回頭道:“聽到了?還不去準備?”
“是!”樓梯上傳來簡旭的聲音,小聲氣的小跑下去了。
“聽到你不止活著,而且已經進入了帝都,而且直奔太陽樓來時,我很高興。現在看到你,我更高興。”簡靖看著子夜道。
他卻沒笑!
子夜道:“簡家來的是你,我也很高興。”
簡靖又道:“這些人都是一時之傑,與你相交,推杯換盞酒至醉處,流露真相,可見真心待你。你失蹤這半年多日子,每日,他們打斷簡家的核心弟子七人的腿腳,積累至今,已殃及一千三百人。”
“這須得我謝他們,但是,你們卻怪罪他們不得,也怪罪我不得。”子夜淡淡道。
“哦?”
子夜道:“也是小事,你既然這樣說,我便透個底給你。且不說我,我觀毒女之意簡嘯必死,毒女所言見簡家一人便殺一人,卻並非真心想和簡家為敵。毒女不會主動找上簡家的人,簡家的人要無意中碰到毒女,便是毒女所處的水平相抵,看起來簡家似乎也隻小艾一人有此潛力而已。”
簡靖道:“然而,小艾一人,便抵得過整個簡家的核心弟子。”
“可是,小艾是力支萱師的親傳弟子之一,有萱師和大師兄七人從中周旋,當是無礙。”子夜道。
簡家沉吟片刻,又問道:“那你呢?”
這時,簡旭拿著錦衾上來,放好,垂首下去了。
子夜拿起錦衾,替嚴謹七人蓋上,完了,方又道:“我自是無意和簡家為敵,簡嘯在我眼中也非必死,然而,看在小艾的麵上。我奉勸一句莫要讓簡嘯逃離了帝都,毒女要簡嘯死,他若逃了,毒女不管事實如何,總會想到是簡家包庇簡嘯,倒黴的便不是一個人了。”
簡靖問道:“這樣說來,這件事你們不打算透露給夢璃學院?”
“毒女即便和簡家敵對,敵你們不過,哪怕死在你們手裏,她絕不會依靠夢璃學院。但是,我想你們絕對不會和毒女這樣的人為敵。”
“你呢?如果,簡家真的走到和毒女為敵,並且有能力殺死毒女,你會怎麼做?”簡靖看著子夜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