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葙目瞪口呆,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金大寶。
“是的!在你的右手腕處有一塊指甲蓋大小的棕色胎記,是橢圓形的!而且在你的胸前有一顆黑色的小小的痣!”
聽了金大寶的話,郝葙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手腕。
金大寶也坐了下來,坐在了郝葙的旁邊,低著頭,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聲音低沉沉的。
郝葙安靜地看著金大寶,眼中的疑惑溢於言表,同時也是萬分的震驚,她的心跳得很快,就像是要到達極限了一樣,此時她忘記了跟玉山丘木的別扭,一心一意地想要知道金大寶所說的真相。
她一瞬不瞬地盯著金大寶,五官的感覺全都注意在了金大寶身上,生怕漏掉一字一句。
郝葙很是疑惑,自己明明就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時隔八十年,在這裏又怎麼會有自己的身份呢,自己明明就是這個時代的黑戶啊。
難道是說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自己的前世?還是說自己不能以黑戶生存在這個時代!可是金大寶的妹妹又是怎麼回事,他有妹妹?
他說的胎記和痣是什麼意思?沒錯,她是有這兩樣記號,可是這兩樣記號是隨時都可以看得見的,難道他隨口說出明顯就知道的東西自己就要相信他嗎?她可不是傻子!這麼明顯的漏洞她又怎麼會不明白!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說?
胎記,自己的胎記是打小就有的,形狀,大小,顏色都跟金大寶說的一模一樣,而且這胎記是在手踝處,在凸起的骨頭偏下的位置,平時若是不仔細看是不可能知道的這麼清楚的,但確確實實是可以看得見的,而自己胸前的痣,雖說是在比較隱秘的位置,可是上次在洪琪的舞會的上的時候,她穿的可是低胸裝,那顆痣也是可以看得見的,所以這胎記和痣不是什麼秘密。
郝葙心裏異常疑惑,連白癡都看得到的記號,金大寶又怎麼會不明白。
金大寶一直低著頭沉默了許久,終於,他慢慢抬起腦袋,深邃的眼中倒映著郝葙那專注疑惑的影子。
“你是不是以為我是看見了之後故意這麼說的?”
“我…”
金大寶停頓一下,隨後又打斷了郝葙的話,“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這麼說?難道僅僅是因為想要個妹妹嗎?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又為什麼非要你呢!”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啊!
金大寶再次打斷了郝葙的話。
“那是在很多年前,你還很小,才三歲,原本我們金家是湖北聲名顯赫的大家族,但是那年災荒四起,我們的父母見災民可憐,就每天布施一些食物,可是那些災民中有些心思歹意的人,他們趁著夜色將我們金家搶劫一空,被發現後還殺光了我們金家的下人,當時母親和管家抱著你帶著我,從後山的小路向城裏逃跑,父親留下斷後,可誰知管家是跟災民串通好了的,父親被災民殺死了,我們在逃向城裏的途中被管家給堵住了,他搶走了我們身上僅存的錢財,還…”金大寶哽咽了,他的眼眶變得紅紅的,嗜血的波光在他的眼中蕩漾,那是一種仇恨的凶光。
“大哥,如果你難過就不要說了。我能夠理解…”郝葙靠到金大寶的旁邊,單膝跪地,一雙小手捂著金大寶修長的大手,朦朧著雙眼,心疼地看著他。
“不,我得告訴你真相!”金大寶反手又捂住了郝葙的雙手,一雙大手緊緊地將郝葙的小手包裹,他苦澀又幸福地看著郝葙輕輕一笑,聲音顫抖,眼中冒著似狼一般的綠光,仿佛看見了那可惡的管家在眼前,要將他撕碎一樣,他狠狠地繼續說,“該死的管家將母親奸殺,還…還將母親的屍首拋下了山崖,我被他們打暈了,頭上有很大的傷口,流了很多血,他們以為我活不了多久,就將我留在了山間,可是他們把你給抱走了!”
“我以為我要死了,那時我就發誓,就算是死也要變成厲鬼去找他們索命,但是,我並沒有死,我被山上的獵人救了,但是我知道,我若是去找他們的話就隻有送死的份,我就漂泊著,拚搏著,一路到了現在的地步,後來我找到了那個管家,為父母報了仇,也找到了父母的屍骨,將他們好好安葬了!”
金說到這裏,大寶加重了握住郝葙的力道,情緒有些失控,淚眼朦朧,他愧疚地看著郝葙,仿佛是在看著世界上最好的禮物。
“可是,感謝上天,十五年了,你又回來了,回到我的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