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生永世無法輪回,隻能成為一句肮髒的屍體,永遠無法出現在人前”
洛夕的話帶著無盡的憤怒,出手之間一劍向著屍傀而去。
洛夕再一次的橫飛而出,屍傀似乎比起之前還要殘暴,他的言語洛夕此刻聽不明白,可是洛夕卻能感受到他的憤怒,若是道源無損,洛夕或許能夠聽的真切,可是現在他卻無能為力。
“小畜生,你休要胡言亂語”
趙允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殺意,顯然他聽到了自己所不願意聽到的話,可是此刻他卻無暇分身,任憑他如何憤怒也阻止不了,另一方麵他相信洛夕在屍傀的手下堅持不了多久,這便是他的自信,對於屍傀的自信。
“嗬嗬,當年便是因為你鬼門所為,因為你鬼門我失去了原有的天賦血脈,失去一身卓越的天資,因為你鬼門我險些喪命,斷去筋骨,若不是因為鬼門,師尊不會為我而消散……”
那一刻即便是歐陽明月都不禁為之一顫,他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年竟會與鬼門有著如此冤結,“難怪他之前會說為他所不容,可是此刻他的天資還不夠逆天嗎?如此年紀如此成就,世間能夠幾人”
那一刻洛夕的劍隨著他的身體在顫抖,不斷被屍傀震蕩而飛,血色的長劍不曾再屍傀身上留下過多的痕跡,不是說他的劍不夠強,而是他不夠強,還有著更多他所不願說出的原因。
洛夕半跪在地麵上,手中的劍插在地上,一滴滴鮮血順著長劍落下,殷紅的血滴仿佛帶著歲月的痕跡,看著屍傀,他想起了師尊的話,想起了那些他所不願想起的事。
“夕兒,你原本天資驚世,可是卻遭父母遺棄,我不知為何,當我遇見你之時你一身血脈已然被人強行奪走,當時你險些淪為他人的傀儡,我不忍便救下了你,那時你已半廢,血脈盡失,筋脈盡斷,若以你原有之資苦修十載定然不凡,可是十載你卻堪堪突破煉氣之境”
“師傅,為什麼?”
“我雖然救下了你,續接了你的筋脈,可是卻始終無法讓你如初一般”
“師傅,您如我父,天賦如何我不是如何在意,我相信隻要我努力,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夕兒,你的一生注定要比別人走的路要難,你所背負的一切注定要比別人要重,我不知道你能夠走到何等地步,你的未來對於我而言是一片朦朧,我看不透徹,你的路隻有你自己去走”
“師傅,我……”
“你當初身懷天州洛家血脈,原本的你可以平步青雲,可是你卻遭你父母遺棄,被鬼門之人吸盡一身血脈,你的天賦自你的血脈而來,公道需要你自己去討,無論是天州洛家還是鬼門皆是當世極強的傳承,鬼門乃為鬼道所分,常人難以觸及,你當切記”
……
一幕幕畫麵不斷浮現在洛夕的眼前,那如血海般的眼眸中帶著恨意,盡是迷茫他想起了什麼?想起了他所不願看到的一切。天州洛家,鬼門都是他所恨,前者棄他而去,後者毀他一聲,若不是因為鬼門,他的師尊也不會耗盡最後殘魂為他續接大道之路,也不會讓他如此悔恨。
然而他們所見到的洛夕來曆神秘,靜如幽潭,讓人感到深不可測,可是隻有他自己清楚他自己背負著怎樣的恨,這些都是他所不曾流露出的一切,世間之事一幕幕展現在他的麵前,他似乎看淡了這一切。
“是你們,你們毀了我所有,我有生之年定然屠盡鬼門上下,滅盡鬼道之路,殺!”
洛夕的聲音近乎嘶吼,出手之間帶著赤色的煞氣,長劍橫舞斬斷黑霧而來,帶著憤怒與殺意。
“就憑你也想屠盡我滿門?強如天仙界都不曾妄言敢屠滅我鬼門,你算個什麼東西”
趙允怒吼,陰惻惻的聲音帶著空靈的意味不斷回響,如厲鬼嘶鳴,讓人心駭不已,下一刻趙允一拳震開歐陽明月欲要向著洛夕而來,卻不想歐陽明月如同鬼魅一般隨即而來,生生攔住他的去路。
鏘!
長劍再度斬落而下,屍傀橫檔,一掌拍向洛夕,九色的匹練橫舞而起光華一閃而過,生生擋住那近乎腐爛的手掌,瞬息之間屍傀後撤一步,步伐卻有些生硬。
噗!
光華散開,洛夕半跪在地麵上,膝蓋已然嵌入地麵之中,一絲絲裂縫自洛夕的膝蓋之處蔓延開來,如同碎裂的瓷器一般向著四處密布開來,血色沾染了空間,洛夕的血滴落順著嘴角落在衣襟上。
“屍傀罷了,算得了什麼?再如何強你也隻是一具傀儡而已”
洛夕的聲音幾近嘶吼,他的身軀緩緩動著嵌入地麵的膝蓋一點點離開地麵,雙腿忍不住在顫抖,看著遠處的屍傀,看著趙允,眼底化作一片血海,九色的熒光一點點垂落下來帶著聖潔,籠罩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