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恐懼和驚慌夾雜的聲音滿含著顫栗:“不,殿下,你不能這麼做,不能!”
那聲音從淒厲的頂端越發低落下來。
半掩的帷幔若有似無地將一切遮擋起來。
仿佛有隱約香氣透出,是種古怪的味道。
轟隆一聲,天際雷鳴炸響,大雨滂沱。
雨聲中,華麗的屋宇之中,橫梁之上忽然懸掛起了一條白綾。
素的,潔白的,美麗的。
宛如妖嬈的蝶綻放。
一雙手,修長的手,握住了那條白綾,“死了,就一切都解決了吧?”
冰冷的暗花地板上赫然躺著一對男女,衣衫不整的男女。
那女子穿了一身大紅的嫁衣,鸞鳳和鳴,豔色的嫁衣此刻淩亂地扯開了,頭上的鳳冠也散了去,烏發淩亂。
她的小臉慘白,在豔色的嫁衣中更讓人覺得楚楚可憐,那絕美的臉龐仿佛玉雕一般,此刻毫無生命力。
那雙手係好了白綾。
隻是,那美麗的新娘忽然間睜開了眼睛。
她陡然睜大了眼睛,詫異得看著麵前係著白綾的男人,“我不是在做夢吧?這位帥哥,你不是打算在我麵前上吊吧?這丫的到底是什麼地方?”
她翻個白眼。
“難道我還在做夢?那個死財神是去了哪裏?”
她明明記得自己前一刻跟哥哥展鬱大吵一架之後,做了個夢,夢到財神爺說收了她一塊錢,為了圓她的夢,讓她可以穿越世界一趟。
於是,她提了一大堆的條件。
“我要帥哥,要有錢但不能太有錢的帥哥,要有點權利但不需要太有權利的帥哥,要美男,但不要人妖,還要是各種類型的美男。”
她老被人說成剩女,想她黑道千金,居然找不到男人,如今竟慘到被哥哥給嫁給一個見都沒見過男人,想想她就慪氣。
她頭痛得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總算見到那身著大紅喜服的男人轉身回眸,“你不是已經……”
他的話戛然而止,帶著幾分詫異得看著她。
“已經什麼?你丫的還在上麵幹什麼,想當吊死鬼啊?別連累我還要去警局做筆錄!”她煩惱得抬頭,頓時大驚。
呀!
好美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目光氤氳,仿佛有淡淡的霧氣在他的眸間緩緩逸開,有種朦朧不清的感覺,讓人仿佛看不清他的眸。
他身形看起來瘦長清矍,一張臉宛如玉雕就的完美作品,白璧無瑕的雪膚,唇瓣此刻失血了的蒼白,有種讓人愛憐的虛弱,一泓秋水凝眸,兩分烏翅黑發。他隻靜靜立著,略顯清瘦的臉龐有種觸目驚心的美。
仿佛一朵將逝去的曇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