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高半截兩個人轉身就朝石道下跑,平台四周,粉紅色的霧氣不斷升騰。我們頭頂上,哢哢踏踏的響聲不斷。就仿佛是逢年過節放的鞭炮,不過危險程度可比鞭炮強太多了。
頭頂上的,不斷有碎石落下來,我和高半截邊跑邊用手護住頭部。火上澆油的是,綠色液體也開始侵入石道上。我和高半截一會兒向右跳,一會兒向左跳,盡可能的避開這些綠色液體。
那個姑娘早已不見人影,當然,此時此刻我們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關心她的安危。我和高半截跑到底部,一下子就呆住了,雖然我們從平台上跑了下來,可問題是我們接下來了又該朝哪裏跑?
忽然,一塊磚頭大小的石頭和我擦肩而過,如果我在向左移動半步。如此大塊的石頭,再加上重力加速度,我這個肩膀得粉碎性骨折啊!
高半截也是滿頭大汗,我來時的路早就坍塌了。而這裏有沒有其他出口,我們也無從得知。再說了,外圍還有一群連環陶俑,我們要爬過去,或許這裏早坍塌了。
我和高半截朝著遠離九級平台的的一側跑去,粉紅色霧氣就是從平台上升騰上去的,岩壁頂部的岩石必定首當其衝,是坍塌的重災區。
就在此時,月牙水潭上傳來一聲撲通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下水裏。可是哪裏根本就沒有亂石掉落下來,頓時我想起了那個姑娘。
我大聲叫喚高半截:“快跑到月牙水潭旁,那個姑娘好像跳進去了,說不定那裏有通道。”聽見我大聲叫喚,高半截急忙改變方向,和我朝著月牙水潭跑去。
我們來到月牙水潭旁,發現水還在蕩漾。不過強光手電照射過去,頓時我感到頭皮發麻。我看見水裏竟然有無數條蛇在遊動,好像蛇群也感覺到這裏開始坍塌了。
我急忙後退,高半截也跟著後退。他指著水裏:“段玉生,臉,水裏有一張巨大的鬼臉。”我疑惑的看著高半截,明明是蛇怎麼可能是臉呢。
這時我才想起來,那些綠色液體有致幻作用,之前我和高半截就是因為幻覺打了一架。我急忙說:“我們肯定又吸進了蒸發的綠色液體,那是幻覺。”
高半截急忙問:“到底跳不跳?”我也很猶豫,要知道如果我的判斷失誤,那就會錯過最佳的逃跑時機。也就意味著,這裏就是我和高半截的墳墓,而明年的今天也就是我們的祭日。
我滿頭大汗,心髒在我的胸膛裏不斷掙紮。我罵了一聲娘,衝高半截說:“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來時的通道早就坍塌,在這裏等也是死,拚一把看看我們的人品怎麼樣!”
說完,我一下子躍進水潭裏。高半截緊接其後,我們朝著水潭深處遊去。不得不說,黑鷹公司很靠譜,這強光手電還是防水的。這為我們在水裏遊動,提供了不少便利。
月牙水潭的深處有一個水道,估摸著有四五米寬。我和高半截一點一點向前潛水。還沒遊出十米,就感覺到水在嚴重動蕩。我回頭看了看,巨大的岩石不斷湧入水潭中,帶起了大量的細沙。
渾濁的水快速朝我們逼來,不過更為要命的是,我們在水裏遊動。沒有空氣供我們呼吸,我們在水裏遊動的動作劇烈,需氧量極大。
估摸著才二十來秒,我就感覺一陣難受,肺部被水擠壓著。隻有嘴裏吐出水泡,沒有一絲空氣乎入鼻中。又向前遊了幾米,我感覺越來越難受,每過一秒鍾都感覺像是過了幾分鍾。
我用手電朝前方的水道照射,似乎這水道沒有盡頭。我的心越來越慌,心說難道自己判斷錯誤,之前的撲通聲是掉落下來的石頭而不是那個姑娘。
我盡量憋氣,此時我的心裏有一絲後悔,被水淹死和被石頭砸死都是死。可是被水淹死的過程實在是太難受了,早知道就在墓穴裏被砸死算了,這樣還要痛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