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陽光明媚。
當鏢車經過大街時,兩邊竟站滿了送行的人群。他們都是聞名而來,要一睹少俠的風彩。
徐進不斷地向送行的人群揮手致意,眼含熱淚,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裏想道:我徐進有何德何能,隻做了一件在武林俠士看來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也是最應該做的事情。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世事不公,仗義執言,這才是俠士所為。不成想,竟得到青石鎮父老鄉親的愛戴和敬佩,竟然列隊歡送,心裏著實過意不去。
出了街口,徐進還頻頻地回首張望,依依不舍地默念道:別了,青石鎮的父老鄉親,但願從此之後,風調雨順,風平浪靜。你們能夠安居樂業,生意興隆,不再經受地方惡霸,貪官汙吏的欺壓和盤剝。
"一路花香馬蹄疾,順風順水又順景!"
這時,鏢車上又多了兩個人:姚天勝父女倆。走鏢路上,又多了幾許風趣樂事。
姚老伯正和趟子手們興致勃勃地聊天,介紹自己幾十年來的江湖經曆:那風風雨雨,那喜怒哀樂,令人心酸而又興奮。
姚姑娘和薑玉梅同乘一輛馬車。兩人歡聲笑語,就好象一對久別重逢的親姐妹,永遠都有說不完的知心活。
薑玉梅有點擔心地說道:"姚姐姐,回到鏢局,等你和表哥成親後。我真不知道叫你姐姐好,還是叫你表嫂好!"
姚姑娘一聽,頓時漲紅了臉,羞澀地說道:"你還是叫我姐姐吧!這樣顯得親切些!"
薑玉梅說道:"我也想這樣叫,但又怕姑姑和姑父責怪我無教養,輩份不分。"
薑玉梅沉思良久,突然說道:"有了,在眾人麵前,我叫你表嫂,這樣顯得莊重;私底下,我又叫你姐姐,這樣顯得親切。這一招,是徐師兄教我的!"
姚姑娘感歎道:"徐公子義薄雲天,智慧過人,是個世上難得一見的青年才俊。薑姑娘真有福氣啊!本姑娘能認識他,並與你倆相識相知,亦是三生有幸,前世修來的福份!"
人的年紀越長,感慨越多。女子也是一樣,特別是劫後重逢,那感受就更加真切了。
這時,充當車把式的武館弟子說道:"四師兄,同你一起走鏢就是威風。剛才在青石鎮的場麵,令我威動得差點落下淚來!"
徐進說道:"記得你入門比我早,好象是我稱你為師兄吧!不要亂了輩份!"
那弟子說道:"誰的武功好誰就是師兄,你就是最令我佩服的師兄。這樣稱呼你,我臉上有光!"
徐進十分感動,說道:"你還是叫我師弟吧!這樣我心裏反而踏實,有一種親切感!"
這時,已進入山區地帶,道路越來越窄,越來越斜,而且都是上坡路。
姚老伯首先跳下來,帶著趟子手們到前麵幫忙推車。
來到一山腳處,眾人看見有塊牌子掛在樹杈,上麵歪歪扭扭地寫有一首小詩。不知是那個吃飽飯無事幹的閑人所為。
詩曰:山外有山天外天,
山雖不高卻連綿。
若不從此山坳過,
兜兜轉轉要三年。
徐進說道:"詩雖不好,卻也有幾分意思,就是說得有點過!"
這時,眾人推車的推車,牽馬的牽馬,慢慢地向山坳口爬上去。幾經努力,一行人終於爬到了山拗口,這裏綠樹蔭道,清風陣陣,令人心曠神怡。
徐進說道:"大家先搬塊石頭墊住車輪,休息一會再趕路吧!"
這裏確是個乘涼的好去處,隻可惜過於偏辟,是賊人常出沒的地方。山賊當道,肆無忌憚。
也是合當有事,眾人正在沐浴著清風,說笑之間。突然跳出個光頭和尚,手執著一把月牙鏟,擋在大路中間。
但見此人:年過五旬,光著上身,一堆肥肥胖胖的滾刀肉。腦殼閃閃發亮,好象是剛剃去毛發,滿臉橫肉,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真是大煞風景。
這時,從樹叢中又跳出十幾個彪形大漢,每人手執一把戒刀,也是目露凶光。
那和尚念念有詞地說這:"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想要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姚老伯知道是山賊劫財,但這個老江湖卻不驚慌。對趟子手們說道:"大家過來圍住鏢車,如果賊人來劫鏢,有殺無賠!"
姚姑娘和薑玉梅也跳下車,抽出刀劍,站在車旁,怒目而視。這時,雙方均是劍拔弩張,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