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多年前,我們八個老家夥,可比你們五個小年輕現在年輕快十歲了吧,我們都是窮苦出生。
我們都是因為乞討要飯,才機緣巧合認識的,說起乞討,要飯,哪有那麼容易要的到乞的到,那麼,我們都十歲左右的孩子,餓著肚子的滋味,不好受的,實在餓多了,都是昏昏沉沉的,不用推,就要倒了,好像快要死了的疲倦無力。
既然乞討不到活命的一口吃的,我們就去找那些飯店客人吃剩下的且是店裏倒掉的吃,我們穿的破破爛爛且肮髒腥臭的,哪有那個飯店願意我們去撿吃的呢,他們見到我們,先是驅趕我們,見驅趕無效,那就直接的打罵。
你們可能少有那種饑餓的滋味,能有一口吃的,比什麼都重要,那個時候,我們都很小,哪裏懂自尊人格呢,要是誰給一個包子,叫我們磕頭學狗叫,我們都會照做的。
我們就這樣忍受著饑餓寒冷打罵,卑賤的活著,很多的和我們一樣的小孩,我們慢慢的,都看不到了。
很小的時候,我們懂得死亡的真諦了,身邊,每天都有死亡的存在。
有一次,我們幾個又像平常一樣出去找吃的,我們來到一個大飯店的身後倒剩飯剩菜的地方撿吃的,又像平常一樣,被店裏的老板看到了,他不但嘮嘮叨叨的辱罵,而且教唆他的夥計們打我們。
那一次,他們打的太狠了,導致金武老弟那條腿廢了,薑童的左眼也落下殘疾,那個時候,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腿和眼睛就那樣忍受著,我們見他們疼的厲害,血流的不止,我們也沒有別的法子,隻能從地上隨手抓起一把泥土敷衍在其流血處。
所謂的醫者父母心,你沒有錢,那些醫生就不是你的父母。
我們那個時候,也是十來歲的小孩了,雖然瘦的骨瘦如柴,但是卻腦袋靈活。
我們幾個咬牙切齒的握著小拳頭,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可是,想來想去,終於想到了一個法子。
那就是,我們小心翼翼的跟蹤那個飯店的老板,因為那個老板坐著馬車,我們用了很多的時間,才將老板的住處搞清楚了。
當我們將老板的住處弄清楚了,我們開始了複仇聯盟,我們乘著夜色,從農家那裏弄來了很多的易燃幹樹枝幹燥的草,我們還聰明的將老板家的房子鎖死,我們泄恨的一把火,將那個老板家燒的隻剩灰燼。
哎,現在想想,都是造孽呀。
我們沒有因為複仇了,就變得好了,也沒有因為複仇了,金武和薑同的殘疾就好了,沒有,現在也沒有。
我們慢慢的長大了,我們發現,乞討和要飯都不好使,反而是搶和霸占容易,乞討時卑躬屈膝的,還長長挨打,可是,硬搶和霸占,卻看到那些為富不仁的人,白天人五人六的,可是,當我們的刀架在他們的肥胖的脖子上時,他們立刻就給我們跪下了,東西和錢財隨便我們拿了。
其實,真的很奇怪,我們隻是乞要一口吃的,不但不給而且經常遭到毒打,現在呢,我們毒打他們一頓,他們卻卑躬屈膝的叫我們隨便拿。
別看我們將刀架在他們的為富不仁的白白胖胖的脖子上,其實,我們心裏的恐懼和害怕,真的不必他們少,我們越是恐懼,我們越是裝的凶惡狠毒。
如果不是有一天,我們救了一個人,或許,我們就這樣過活了。
那樣的打家劫舍,雖然肚子不餓了,但是,過的卻很悲催,畢竟,恐懼時刻都在,隨時可能出去被人殺死,這種恐懼,長長出現在夢裏。
我們幾個人,能活著,全是靠作孽的結果,不去乞討,不去打家劫舍,就活活的餓死,我們那個時候都很小,沒有人教我們怎麼做,也沒有人,告訴我們,我們那樣是不對的,給善良的引導一條活路,我們自己也毫無善惡的意識。
就是死了,就是殘疾了,沒有人知道,因為,這樣的卑賤生命,太多了,我們隻能自己想方設法的活著,隻是活著,其實,算不得活,隻是生存吧,是血腥罪惡的不死不活的。
直到有一天,我們救了一個白衣少年,他和我們年齡差不多,但是,從他的穿著,從他的白皙的臉龐,從他那細皮嫩肉的修長手指,我們就斷定,他是富足人家的公子哥,我們救他,就是為了能撈點好處,可沒有善心的意思。
他全身是傷,白白的精致的長袍,到處是血汙,那些血汙,有的是他自己的,有的是殺他的人的。
他就是昏迷了,還是手裏的長劍緊緊的握緊,那一刻,我們八個人,都知道,這個人,雖然比我們八個人無比的富足尊嚴,但是,他卻和我們一樣沒有安全感,這樣的感覺,我們些從小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的人,一眼就看穿這些沒有安全感的人了。
我們冒著大雨,深更半夜的砸開一家郎中的門,還殺了那家店裏的夥計,將那個郎中威逼到我們住的地方。
我們將刀架在那郎中的脖頸上,威脅他,如果救不活那個公子哥,我們就殺了他,不僅殺了他,還要一把火燒死他的家人。
這個郎中,我們也知道他的惡名,沒有錢,看著病人死亡,也是袖手旁觀,他也被稱為黑心屠夫。
在我們威逼威脅下,他將那個公子哥救好了,我們還是將那個郎中殺了,他乘著人家沒錢看病,沒少幹趁火打劫千年白你的勾搭,隻是幹的時候,關上門罷了。
我們仇恨這樣的為富不仁的畜生,其實,我們八個人,幹的和他們一樣的勾搭,都是沒有信仰的罪惡醜陋勾搭。
我們八個人幹的是聖河大陸看得見聽的著的醜陋勾搭,而那個畜生郎中,幹的卻是道貌岸然的仁義外衣包裝下的假美善真醜陋罪惡。
我們救那個公子哥,本想撈一把的,沒想到的是,他落的和我們一樣一無所有,但是,他真的和我們不同,我們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
他無論怎麼饑餓,他都不去偷不去搶,當然,有一點,他非常的好,就是因為這樣,後來,我們才一直跟著他的。那就是他絲毫沒有瞧不起我們的眼神,對我們的所作所為,非常的包容。
一直以來,我們看了太多了的對我們輕蔑蔑視瞧不起的眼神,我們隻要一眼,就可以看出,那個人的眼神包含著何種含義了。畢竟,我們這樣的人,沒有尊重,沒有人格,一直這樣在別人眼裏就這這樣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