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有人自稱雲中仙,山顛枯坐五百年。有人隻為逍遙遊,一花一草一世界!不管這些奇人多麼厲害,多麼威武,但是刖夜都不知道,也不曾聽說。現在的他正在跟著洪老二前往天門的路上。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可是天門卻是一個無仙無龍無名無靈的地方。但是,一個門派既然敢用“天”來命名,其底氣之大足以氣吞山河而不止。
刖夜是在一個夜晚來到天門的。明月高懸,溫柔的月光給大地鋪上一層潔白的漣漪。洪老二拉著稚嫩的小手,領著刖夜踏上了通往天門的台階。
“洪叔,這裏就是你的家麼?”刖夜緊了緊衣領,夜晚的山風還是有些冷的,也許洪老二沒什麼感覺,但是對於小小年紀卻背井離鄉而且還背負深仇大恨的刖夜來講,這裏的山風著實讓人心寒。“這裏以後也是你的家了,你以後就是天門弟子!”洪老二一把抱起刖夜,大步向天門走去。名字雖然是叫天門,但是這個天門卻沒有任何一個門派該有的威武和霸氣,隻是安靜祥和的像個小村莊一樣,零零星星的幾間屋子坐落在這個叫做天門的山頭上。刖夜數來數去,一共九間屋子,還沒有他們村落大的地方就是天門麼?刖夜雖然一肚子的疑問,但是現在的他隻想好好的休息一晚,一切,等明日再說。
太陽初升公雞報曉的時候,刖夜已經醒了。昨晚和洪叔一起到達天門之後,雖然滿心好奇但是也抵不住一身的疲憊,最終還是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現在醒了,也是因為肚子餓的咕咕直叫,不然,刖夜是能睡到日上三竿的。合衣而睡的刖夜起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洪老二。經曆了一係列事情的刖夜現在唯一的依靠隻有現在的洪叔了。推門而出的刖夜迎著初升的太陽向門外走去。
刖夜沒有想到,門外別有洞天。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全都不見了。沒有枯瘦的小草,沒有零星的建築,有一群人在那對飲下棋,或三兩成群,或四五成伴,悠然自樂,沉醉其中。刖夜現在很餓,他隻想想到洪叔,隻想吃上一頓飽飯,更想見到母親和族人。刖夜向離他最近的兩個人走去,那邊兩個人正在下棋。一老一少席地而坐,老的滿頭白發,手撫胡須,搖頭晃腦,怡然自得,老人的對手是一個童子,抓耳撓腮,屁股一直動來動去,好似馬上就要輸掉棋局一樣焦急不以。刖夜對於棋局勝負不感興趣,他隻想知道洪老二去哪了。刖夜快步上前,鞠了一躬,道“二位先生,不知道你們可曾認識一位姓洪的先生?”刖夜說完,安靜的看著眼前兩人,但是下棋的兩人恍若未聞,而童子似乎想到一招妙手,身板坐正,手起手落,昂首望向對麵老者,嘴角見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老人輕撫胡須,“棋藝長進了不少,但是你這不入流的手段還想贏了我?不知是你把自己想的太厲害還是當我向你一樣傻?”這兩人全然沒把刖夜看在眼裏,仍然自顧自的下棋。刖夜看了一會棋局,他根本不明白這兩人是在幹什麼,他對於棋的概念都沒有,隻是好奇這一老一少為何會為了幾粒石子樣的東西爭吵。“二位先生…”“別吵吵,什麼二位,什麼先生,沒看我正在贏這老家夥麼,現在被你一吵吵,好了,你看看,我這就要輸了!你說,是不是你的錯!”那童子眼看馬上就要輸了,正好把責任全都推給刖夜了。“對,對不起,我會下棋,我真的不是有意打擾二位的,我隻是想問問二位認不認識洪先生,他昨天把我帶上山來,今天一覺醒來卻見不到了,我現在隻有他一個親人了。”刖夜急的快哭了,畢竟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無親無故的,而唯一一個可以依靠的洪先生還不知所蹤。“小家夥,你說的那個洪老二我真的不認識,但是我這局輸了卻是因為你,現在你來接著下!過來,坐下!”童子瞥一眼刖夜,“多大的出息,這就要哭了,快點過來,把這局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