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緩緩拉下,在這貼近西部荒野的偏遠小山村中沒有半點燈光,田地上的小麥無力的搖曳著,蚊蟲嗡嗡的在殘破的屍體和衣物上飛行著,樹梢上偶爾傳來兩聲烏鴉的叫聲,一陣風襲來,吹得殘破的木門嘎吱作響,整座村莊透露出一股死亡的氣息。
村子的最東邊,一座有些小的城堡迎來了一個新的客人,來人是一個青年男性,他有著一張稍長的臉,漆黑的瞳孔正凝視著頭頂的瞭望樓,他的眉毛有些淡,鼻梁並不是特別高,此刻他正抽動著自己的鼻子。一股濃重的屍味讓剛鐸一陣惡心,比起這個,更讓他擔心的是在這臭烘烘的院子裏等待著自己的是某一個大死靈法師,讓他鬆一口氣的是瞭望樓上並沒有看到靈魂之火熊熊燃燒的骷髏弓箭手,半夜已近,這種時間闖入一個可能被大死靈法師占領的城堡中能得到的不用想,隻能是一堆骷髏頭的熱烈歡迎,如果可以,剛鐸倒覺得不會動的骷髏頭還是蠻可愛的,但是一群活蹦亂跳的骷髏就算了。等上半天,等到正午再進去拜訪一下這位不知名的朋友仿佛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然而剛鐸並不是特別有耐心的人,再說,主人家的庭院環境也太糟糕了,完全沒有讓人多呆的想法,剛鐸決定現在就去拜訪下城堡的主人。
一陣微風過後,剛鐸的身影漸漸淡去,當然,疾風步這種小把戲不過是想在見麵時給主人一個小驚喜而已。城堡外四米的城牆,對客人來說並沒有什麼大礙,剛鐸輕鬆的跳過了城牆,城堡裏麵的屍臭味更加濃重了,城堡裏麵的樣子慘不忍睹,到處都是慘死的屍體,亂七八糟的堆得到處都是,還有被拖過的痕跡,死靈法師也是懂禮節的人,家裏麵不會弄得如此不堪,那麼這個地方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呢?剛鐸檢查了下屍體,基本上每具屍體都沒有外傷,但是基本每個人的眼珠子都向外凸出,臉上還有淡淡的黑色,唔看起來城堡的新主人是個精通詛咒的高手。
城堡不算很大,可憐的庭院也就那麼大點,找來找去也找不到更多的不同死法的屍體,剛鐸幾乎可以肯定現在城堡裏麵的主人是一個黑魔法師了,剛鐸此次的任務就是查找一下一個失蹤的商人和他手下的商隊,看情況那支商隊十有八九是全沒了,但是不巧這裏麵沒有看到任何商隊的標誌,剛鐸也隻好硬著頭皮進城堡去問問主人了,畢竟每次任務都要完成可是剛鐸引以為傲的信條,至少在一個沒把村子弄出啥大動靜的黑魔法師麵前這條信條還是作數的。
幸好自己帶了幾瓶聖水,來客心想,這種價值昂貴的東西據說都是經過那些著名的大主教洗禮過的東西,盡管自己手中的也不過是稀釋過的,但是不得不承認這玩意兒某些時候還是值那個價的,到時候估計也能給主人帶來一點大驚喜,再檢查了下自己的狀態後剛鐸走向了虛掩著的通往城堡大廳的門。推開門後大廳的左邊傳出來了一點若有若無的綠色幽光,剛鐸掏出了兩把奇特的短劍,一把十分纖細光亮,一邊的刀刃彎起了月牙一樣的弧度,另一把則比較寬厚,劍身上有著灰色的符文,確認了自己沒中什麼陷阱後他繼續走向發光的方向。
啊!森然跳動著的綠色鬼火,整齊羅列著不知名書籍的書櫃,喃喃念動著咒文的黑袍人,如果再加上一口不知道熬著什麼東西的大鍋的話,這不就正是遊吟詩人口中那些邪惡的巫師的形象了嗎?沒準現在殺了他的自己正是那些故事中的勇者,大不了然遊吟詩人再給這家夥加上一口沒什麼用的大鍋,不過身為賞金獵人的剛鐸對自己多加點名聲沒什麼欲望,而且如果真有什麼關於自己的故事的話也不會太好,這些都無所謂,隻是看來村莊變成這樣和他應該脫不了幹係了。
正當剛鐸還在思考怎麼和對方打招呼的時候這個一直念著啥的家夥停下了手中的事,舉起了黑色的法杖低聲嘀咕著:“哦,該死的蟑螂,我討厭蟑螂,這些家夥不止一次的闖入我的房間並壞掉我的好心情。”他舉起了黑色的法杖,一道道黑色的符文從法杖中飛出,這是法師們都會用的偵查手段,通過精神力的滲透將四周的情況告訴自己,然而當符文剛剛飛出的時候他突然睜大了眼睛向後退,但是他的動作還是慢了點,剛鐸右手反握著那把纖細的劍輕輕地在黑袍人脖子上劃過,左手則把厚重的短劍插入了黑袍人的胸口,黑袍人倒到了地上,在他使用偵查的那一瞬間,多年在危險邊緣遊走的經驗告訴剛鐸必須先下手為強,他也做到了,看來自己沒法問主人商隊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