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豐逃出李家後,生怕李家來人追殺他,一路向北日夜兼程,一連跑了四天,李豐估摸最少也有一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眼瞅前麵馬上到一個小鎮,急急催馬就要進鎮打尖,身下那馬卻是不行了,口吐白沫,身子一側馱著李豐直接就倒斃在路上,將李豐的腿壓在身下,疼的李豐是哇哇亂叫,王寶見狀急忙過來將李豐從馬上解下來,原來李豐不會騎馬,為了逃命隻好找了一截長繩將自己牢牢的捆在馬上,幾天下來將雙腿間磨得鮮血淋淋,苦不堪言,那王寶真不愧是怪物,四天下來除了天天喊餓外卻是屁事沒有,李豐讓王寶將自己抗在肩上,瞅著地上死馬,心想可不能浪費這個壯勞力,索性讓王寶將那死馬抱上,李豐手上拉著另一匹的韁繩兩人進鎮去了,走到鎮口,鎮上居民看著兩人奇怪模樣齊齊圍上來觀看,還一邊指指點點,交頭接耳的說著什麼,還有人急忙喊叫什麼狗兒他娘,快來看大力士啊。有一書生摸樣的人在那搖頭晃腦的說什麼:非也,非也,此人乃是南蠻獸人,喚作熊人。
王寶一聽氣的把馬一丟,上去一把抓住那書生叫道:你敢罵老子,且吃我一拳。李豐急忙把王寶拉住。那書生還在那叫道:君子動口不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李豐急忙道:不要打他,等會我請你吃肉喝酒。王寶一聽,立即丟下那書生,抱起死馬,便往鎮中奔去,小鎮不大,街道曲曲折折的滿共才十來丈長,走了幾步便看見那鮮紅的酒幌子在那風中搖擺。王寶不識的字確認識酒幌子,三步並作兩步急忙上前進了酒店。
小店很小,這會正是吃飯的時間店裏卻是一個人都沒有,掌櫃正伏在桌上打盹。王寶一進店便高聲喊道:掌櫃的別睡了,快點弄點好酒好肉端上來。嚇得掌櫃一個激靈,失手就將櫃上硯台絆落地上,張嘴就罵,剛罵出一個他字,抬頭便看著一個巨漢懷裏抱著一匹馬,肩頭坐著一個小孩,嚇得生生將要罵人的話變成:他他叔好,二猴子有客人上門啦,你這懶聳,還不出來招呼客人!李豐坐在王寶肩頭笑著對掌櫃拱拱手說道:佩服!佩服!
掌櫃訕訕的笑道:客官快請坐。隻見屋後門簾一掀,鑽出一個十一二歲瘦的猴兒一樣的小二,上前殷勤的抹桌子擦板凳,問道:二位客官吃些什麼?李豐示意王寶放自己下來,跟王寶說道:先把馬弄廚房去!小二領著王寶去了廚房。
李豐叫道:掌櫃的!和你商量一件事。
掌櫃:客官你說.
李豐:看見那匹馬了嗎?那馬怕有七八百斤,你幫我們煮了,我們兩人吃剩下的馬肉馬皮全送你算作廚資和酒錢,你隻要讓我們喝一頓飽酒就像,你看可劃算。
掌櫃急急拉過算盤,劈裏啪啦的打了一陣,點頭道:可行。
李豐剛坐下,王寶就出來了,坐到李豐旁邊。
李豐道:掌櫃的煮肉還要好久,先上酒,再送幾個下酒小菜吧,你總不能讓我們喝淡酒吧。
掌櫃的一尋思覺得上幾個醃黃瓜,酸蘿卜之類也值不了幾個小錢,我這酒摻過水看你們能喝多少。
轉身端來醃黃瓜,酸蘿卜、黃豆芽、胡豆四個小菜擺到桌上,吩咐小二提來兩壇酒放在桌上,轉身就要回櫃上,那王寶連續幾日沒有喝酒看見酒兩眼就要發綠光,那掌櫃還未回到櫃上,兩壇酒已經被他喝的一滴不剩,還在那咂嘴。
“豐哥兒,這酒不對呀,能淡出個鳥來”。王寶道。
李豐:“你就將就著點吧,這等地方有什麼好酒”。
李豐:“掌櫃的,再上酒。”
掌櫃:“不是剛剛上了兩壇嘛”。
李豐:“你這酒太淡,我兄弟能喝,你見諒,再來個五六壇”。
掌櫃肉痛的點點頭。
又上來六壇酒,一眨眼就被王寶喝了個底朝天,王寶還要,那掌櫃大是肉痛,急道:客官,喝不得了,酒喝多了傷身。
王寶罵道:傷個鳥身,快些上酒。
那掌櫃卻是還不願意上酒,王寶氣的一溜煙跑進酒室,抱起酒壇就喝,掌櫃上前拉卻是拉不住,不一會就將一屋子的酒喝了個精光,酒再淡也有酒勁,不一會兒王寶酒勁上來,倒地便呼呼大睡。掌櫃的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李豐聽到笑了笑,隨便吃了點菜,感覺是又困又乏,漸漸趴在桌上睡著了。
睡的正迷糊時,感覺有人搖他,抬頭一看正是小二,小二說道:客官你們的馬肉煮好了。
李豐邊讓小二去叫王寶,回頭看看掌櫃,那掌櫃聳啦著腦袋又在櫃上打算盤,打一筆,臉上的肉一抽,打一筆,臉上的肉一抽,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都快要皺到一塊去了,端是痛苦無比。看的李豐心中偷笑,心想:還有讓你哭的時候。回頭王寶打著哈欠過來坐下,這時小二將熱氣騰騰的馬肉端了一大盆上來,還送來一盆白米飯,兩日還幾日沒有見過熱食,看見熱飯熱菜就像餓死鬼投胎一樣,李豐飯量本就不大,吃了兩碗米飯和一些馬肉就飽了,那王寶卻是吼叫尚剛剛墊了個底,索性自己跑進廚房,將那馬肉連鍋都端了出來,一口氣吃完連湯都沒剩一滴。掌櫃見狀當場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