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最羨慕那些仗劍風流俠士舞劍時的瀟灑,今日我不才,也願一試,”說完這話脂粉便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在他的眼前。
之間一身白衣的楊二郎從冷香小築的二樓一躍而下,身勢堪堪墜落之極足尖點了下簷角那最為枝繁葉茂的一株芭蕉,隨後整個人便如一縷煙雨般融入那斜風細雨之中,脂粉在窗前吊呆佇足看了良久,臉上微微泛起一絲笑意。
回聲海說是海其實隻是一方大湖,大湖和玉陵城的航運大河玉陵江的分支相連,雖然是湖但是看起來卻也頗為寬廣,也算的上小海了,平日裏脂粉沒少和自己殿下在湖中泛舟,但是這一次楊文鋒並沒有踏足湖邊的小舟,他身形飄逸,踏著那湖中一片片泛起如佛掌的荷葉向湖中心疾馳而去,遠遠看上去頗有一番俠骨風韻。
踏足於湖中之後楊文鋒穩穩的立在湖中央,他就這樣漫天細雨之中孑然而立,隨後緩緩從身後帶鞘拿過那柄已經無神的嗜仙劍。劍已經無神,早已經失去了神劍該有的風采,隻是在楊文鋒手中它必然會從新誕生出劍神,蒙塵必然不會長久,和楊文鋒自己一樣,該出鞘的時候終究還是會出鞘。
楊文鋒微微閉眼隨後睜開,眼前的雨已然如血一般,那絲絲血雨落在湖麵宛如落在楊文鋒的心間一樣開始蕩漾,這個世界是什麼樣的,為什麼他看到的和平時看到的不一樣,到底是這個世界本身就該是血紅色的還是說這是他楊文鋒接受殺戮之極應該承受的代價,楊文鋒不清楚。
想不清楚心緒波動愈發明顯的楊文鋒隻做了一件事,他開始橫劍,手中一柄劍直直的指向遠方天際,隨後開始緩緩舞動。
劍舞的不快,幾乎每一次揮劍就連遠在冷香小築的脂粉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隻是楊文鋒揮劍的姿勢異常認真,幾乎每一次揮出都努力保持著特定的規矩。舞劍帶鞘,舞的不是殺人劍,舞的隻是一種懷念和心情。
隨著楊文鋒舞劍而起,劍勢開始緩緩醞釀,慢慢的在楊文鋒漸漸血紅的眸光之中也開始出現一人影,那人影一襲白衣如雪,一樣舞劍,手中劍流光奕奕,一招一式身合大道,似乎她舞的也不是劍,而是將整個天地大道都舞入了一柄劍之中。
看著那身影楊文鋒眼中的血光漸消,隨後沉默良久跟著那身形開始舞劍。劍起風雨散,隨著楊文鋒的劍舞動在他周圍的漫天風雨似乎都靜止了一般,緊接著那些空中細雨開始在楊文鋒劍勢的帶動下如一幕布般將他緩緩裹住,同時帶動的還有腳下原本平靜無波瀾的湖麵。
回聲湖上白衣舞劍,斜風細雨不須歸,滿湖的蓮葉如綠潮般在湖水波瀾起伏中跟著起伏,而楊文鋒立於湖中央繼續舞劍,所有的一切都以他做核心之勢,似乎這個時候這片天地的主人便是持劍的他。
遠方屋內的婢女脂粉看到眼前這一幕早已為之傾倒,那白衣如同謫仙的人是他的世子殿下,被世人稱作紈絝的世子殿下,若是這般絕世風采都不足以被世人承認,那這個世界還真是可笑的要緊。
“一為之盛,不可再呼,原來這便是一品高手的境界,可惜,今日隻是取巧罷了,”閉眼於雨中舞劍的楊文鋒緩緩睜開雙眼歎了口氣而後不再舞手中的長劍,隨著他劍勢的停滯雨水又開始落於他的身上,腳下的回聲湖也趨向於平靜,似乎剛才的一切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