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一個多月裏,雷町一邊在赤炎行宮療傷,一邊派出了二十四名天罡侍衛去搜索鳳音的下落,可惜都杳無音信。而且,還有一件令雷町更加為難的事,即是赤炎行宮之內糧草的供給越來越少,除非自己出去和龍鳳龜麟四人去搶奪那赤炎城池所藏官糧來押運進宮,否則自己真會把這一千萬藍衣侍衛陷於萬劫不複之地。可這樣一來,勢必引起雙方大規模的混戰,雷町實是不願如此!
意外的收獲就是,這些天罡侍衛在搜索鳳音的同時聞得鷹天揚所率部下三千萬兒郎平日來甚的民心,自對陸地師地唬、海上沙海夯宣戰以來,得到不少臣民相助並在攻城掠地中取得了不小的戰績。
而龍煬這段時間的日子也不會比雷町好過了多少,堂堂一個大護法卻傷在了一個不知名的侍衛之下,滿肚子的懊惱不提。鳳二娘找不到女兒而脾氣暴烈地把他當做出氣筒也不說,羅刹鬼更是因為他長時間也攻不下赤炎宮而大發雷霆,施在他身上的禁製,發作的間隔時間已是越來越短。直把他恨的牙齒癢癢的卻又不敢去步鳳二娘的後塵,去碰那擺在赤炎行宮之內的“天殘地絕”大陣。不僅對“天殘地絕”大陣,就隻對雷町本人,龍煬內心深處也有了一種深深的畏懼之情,他不知道可以和他一拚的侍衛究竟有多少?他不知道赤炎神君教給了雷町多少可怕的陣式?他更不知道雷町自身那股狂傲的霸氣之下自己能否擋的起他的二龍戲珠一擊……
想起自己一生最疼愛著的鳳音如今不知所蹤,想起一直以來都和自己站在同一戰線上的鳳二娘如今脾氣暴烈,想起自己兄弟幾人在羅刹鬼的折磨之下如今生不如死,龍煬暗中也在考慮著一個問題,假如那時要赤炎神君幫助自己幾人解除羅刹鬼施於自己身上的禁製,赤炎神君會不會為了自己等而舍卻他幾百年心血煉製的凝血丹?會的,肯定會的!因為赤炎神君曾為一個不相幹的沈子塵療傷而耗費三粒凝血丹。那自己判上作亂的行為究竟是為了什麼?真是怕了羅刹鬼施於自己身上的禁製?抑或是自己內心深處一直就覬覦赤炎行宮的龍頭寶座?
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的。如今的情形,吃不定雷町,自己鐵定要被羅刹鬼折磨而死。吃定了雷町,羅刹鬼未必真會給自己等解除禁製。“凝……血……丹。”,龍煬一字一頓,“隻有凝血丹才可以解除自己等身上的禁製!”
“大哥,這一個多月以來,你似乎老了很多!”,鳳二娘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顯是對鳳音的失蹤看開了一些。
“二妹好點了,我也放心了!”,龍煬長歎一聲,“以二妹看,赤炎宮內糧草還能支持多久?”
“糧草當不會超過十天,隻是我擔心……”,鳳二娘說著,眼裏浮現出一種淡淡的憂愁,“狗急了尚會跳牆,雷町實力不容小覷!”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龍煬眼裏倏的浮現出一個多月前和自己兩敗俱傷的那名黃衣侍衛,不由的全身激淋淋打了一個冷顫,“假如六人齊上,自己能否是其敵手?二妹確比自己實力強點,但她對陣式的把握不好,對那六名侍衛反不如自己來的得心應手。還有那凶悍無匹的雷町,‘二龍戲珠’的威力又豈同凡響?”
“大哥……”,鳳二娘悠悠一歎,“我一直在想我們偷盜寶塔,囚禁主上究竟對還是不對?當日假如要求主上替我們解了羅刹鬼施於身上的禁製,那幾個羅刹惡鬼又豈是主上之敵?赤炎星係也可以免了一場生靈塗炭。”
“二妹,我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龍煬陰鷙的眼神裏釋放出一種古怪的邪惡,“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龍煬沒有那麼笨!”
“大哥你……?”
“我們隻需……”,龍煬說到這裏把頭湊了過去,壓低聲音。
赤炎宮內,雷町也在想著同樣的問題,一千萬侍衛的糧草不是小事,驀的,雷町虎眉一豎,星目一閃,暴出一種駭人的光芒:“以殺止殺,我雖不願,但逼不得已!”
其實一直以來也是雷町自己心裏不願大起幹戈,他卻不想鷹天揚早就對沙、師二人宣戰,怕此時除赤炎城左近之外不早已血流成河?龍鳳龜麟四人雖也想著在赤炎星係唯我獨尊,但赤炎宮不破,身上禁製無法解除,也隻好在這邊耗著。而背後之人,也似乎目的隻在赤炎宮內,對邊疆之事不聞不問,這也正好造成了前方三位將軍戰事連連,赤炎城內暗流洶湧……
這日,跟蹤龍煬的天孤星終於回來了,從其滿臉悻悻的表情來看該是收獲甚少,“龍煬除了護法府之外,曾有兩次到過城外一處廢棄的莊園,可屬下觀察數天,不見該莊園有人出入!”
“無人出入他去幹麼?”
“要不要屬下進莊園一探?”
天孤星見主人為難,立即上前問道。
“不要!鷹天揚當日因為跟蹤而被困護法府,你去隻會打草驚蛇!”,雷町沉吟片刻,“要去就一起去。該來的遲早要來,或許可以攻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可少主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