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阮青醒來的時候,還有一種深墜夢中的不真實感,若不是身上的疼痛太過劇烈以至於無法忽略,木阮青一定以為自己還沒清醒。
眼前的景色像是蒙著一層薄霧,木阮青側了側頭,惡心感湧上心頭。
“你現在還是躺在那兒不要動比較好。”一個聲音打趣道。
木阮青用餘光看過去,一個男子站在背光的角度,視線似乎是投向了她的方向,發現木阮青看了過來,男子開口介紹道:“你好,木小姐,我是你的主治醫師——畢夏。”男子抬起手在鼻上推了推,鏡片將陽光反射到眼上,木阮青不適的閉了閉眼。
木阮青的表情似乎從某種方麵取悅到了對方,男子挑挑眉,向前幾步走到木阮青的床前,這才使她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男子的個頭很高,身材修長,穿著一件潔白的大褂,內裏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扣子扣到了脖頸處;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眼睛因為笑容微微眯著,一時間,木阮青的腦海裏不由得冒出了四個字:衣冠禽獸!
“拜托拜托,木小姐,”畢夏看到木阮青的表情變得耐人尋味起來,笑容頓了頓,連忙開口說道,“雖然不知道你想到了什麼,但總覺得不會是什麼很好的想法呢。”畢夏說著,抬手揉了揉木阮青的頭發。
木阮青無奈的隻能躺在那裏任他揉了揉,但是令她感到神奇的是,當畢夏的手碰到她的頭時,暈眩的感覺一瞬間得到了緩解。在木阮青看不到的地方,畢夏的手中隱約被一層氣包圍,而這股氣借著畢夏的手緩慢的侵入木阮青的身體。
見木阮青的麵部逐漸染上紅暈,畢夏又揉了揉便拿開了手:“怎麼樣?現在好一點了不?”他挑挑眉,看向木阮青的目光中含著些許炫耀的意味。
木阮青試著左右緩慢的移動了自己的頭:“這……”
她撐起尚且可以自由活動的左手在畢夏的幫助下坐了起來:“這也太神奇了。”
畢夏滿意的點頭:“那是。”
話音剛落,一個聲音便從門口傳了過來。
“阮阮姐?醒了?”
木阮青望過去,眼睛亮了亮,控製住自己有些激動地心情:“秦軒。”
此時此刻,秦軒帶來的安心感,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木阮青由衷的感到。
秦軒手裏拎著一個保溫盒,笑嘻嘻的走了過來。
“阮阮姐,你這次也太厲害了。”他感歎道,木阮青羞澀的搖搖頭,那根本稱不上厲害,隻是在危急時刻身體因求生的本能而作出的下意識反應。
秦軒將保溫盒遞給畢夏,畢夏接過。
他將保溫盒的蓋子打開,試探的看向了木阮青,木阮青連忙表示自己可以獨立進食,將保溫盒放在小桌子上,他轉頭看向秦軒,問道“這個是誰做的?”
木阮青也好奇的看向了秦軒。
秦軒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蘇甚那小子這幾天休假,跑我這兒來玩,正好我要過來,他就煮了點粥讓我帶過來。”
濃稠的白粥還有著餘溫,木阮青拿起勺子舀起一勺送到嘴裏,適宜的溫度,略微綿綢的口感還帶有一絲甜味。
“好棒!”木阮青的口感偏向甜係,這個粥的甜味正正好。
“我可是特地問了我哥,他說你比較喜歡吃甜食,所以蘇甚特意加了些糖在裏麵。”秦軒說。
提到秦豎,木阮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我爸媽......他們應該不知道這件事吧。”她說著,肩膀也跟著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