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貨員臉上漲紅：“這是一位先生為小姐買下來的。”
蘇沫越聽越糊塗。她打開，忽然滿眼的雪白像是花兒一樣一下子在眼前盛開。她眼前猛地灼熱起來，眼淚奪眶而出。
婚紗！
這是她剛才看過的婚紗！
她猛地捂住嘴，眼淚大顆大顆滾落。售貨員被她的反應一下子嚇壞了，急忙給她遞紙巾：“小姐，你別哭啊！是我不對！是我狗眼看人低，對不起，我們經理教訓過我了……”
蘇沫拚命搖頭，人來人往的街頭，她哭得像是一個小孩。
她一把抓住售貨員的手：“他在哪兒？他在哪兒？……”
售貨員被她的反應弄得一頭霧水：“什麼他？小姐你說得是誰啊？”
蘇沫指著那件婚紗，淚簌簌滾落：“買這件婚紗的人？他在哪兒？……”
售貨員搖頭。那個人買完就走了，她哪裏知道他在哪裏？
蘇沫眼底深深的失望湧起，轉身慢慢走了。
“小姐，你的婚紗！”那位售貨員連忙追上前，要把婚紗地給她。
蘇沫推開她的手，神情木然：“不用了，人都不在了，要魂衫做什麼？”
她說完踉踉蹌蹌沒入人潮中，身後婚紗一角淒涼地隨風飄揚……
蘇沫回到了家中已是晚上九點多。江霄天還沒回來。她看了一眼就要上樓，忽然客廳中傳來周薇的聲音。
“沫沫，回來了？”她問。
蘇沫上前問好：“媽媽，吃過晚飯了嗎？”
周薇皺眉打量她上下。今天蘇沫心情不好，臉色蒼白。
周薇忽然問：“你今天去哪兒了？”
蘇沫愣了下：“沒有去哪兒，就是去隨便逛逛。”
周薇皺眉：“既然沒事就不要到處亂走。你一個孕婦要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她的話雖然刺耳，但是卻也是關心之情。蘇沫柔順點了點頭：“是的，媽媽我以後會早點回來的。”
她說完要上樓，忽然，周薇又問：“霄天為什麼還睡在書房？”
蘇沫的腳步猛地頓住。
周薇不悅的聲音傳來：“既然是夫妻就要住一個房間一張床。你們結婚了這麼久，別告訴我你們還沒同床！”
同床兩個字顯得分外刺耳。
蘇沫的臉頓時漲紅。紙是包不住火的。同一個屋簷下住了這麼久，哪怕江霄天再小心，敏感如周薇一定會知道什麼。
“媽媽，我……”蘇沫無從辯解。
周薇走上前來，仔細看著她的眼睛，目光淩厲像是要看透一切：“沫沫，你是個不會撒謊的好孩子，你告訴我。你愛我的兒子江霄天嗎？”
蘇沫站在樓梯口，腦中忽然“轟”地一聲一片空白。
腦中隻剩下周薇的那一句“你愛……江霄天嗎？”
蘇沫臉色蒼白得像是紙一樣，半天：“媽媽……我嫁給了霄天。”
這句話很輕，聽在周薇耳中像是心虛了一樣。她的臉立刻放了下來：“沫沫，我要你回答的問題你為什麼不正麵回答我？”
“你這是心虛了？還是你心裏根本沒有霄天？”質問連二接三甩來。
“媽！你這是幹什麼？”大門口傳來江霄天濃濃的不悅聲音。
周薇一回頭看見是自己的兒子，臉色頓時換了樣子，溫聲問：“霄天，你回來了啊？”
江霄天快步走過去，一把摟住蘇沫的肩頭皺眉：“媽媽，如果沒事我就帶沫沫上樓休息了。”
他說著扶著蘇沫往樓上走。
到了房中，兩人相對枯坐。
蘇沫苦笑：“媽媽知道你住在書房的事了。要不霄天，你就不要這麼辛苦了。過來一起睡吧。”
最後一句話她說得很生澀艱難。
江霄天打量她今天比往常還蒼白的臉色，忽然握住她的手，眸色深沉，問：“沫沫，你今天怎麼了？”
他的手很寬大很溫暖，可是蘇沫像是被開水燙到了一樣飛快甩開，掩飾性地連忙起身走向浴室：“沒事，我今天就是太累了。我去洗個澡。”
她說完匆匆進了浴室，留給他一個張皇的背影。
江霄天若有所思地擰起了眉頭：今天，蘇沫到底怎麼了？
夜深人靜，蘇沫在床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樓下的爭執隱隱約約從忘記關了窗戶傳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