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乾是自己來的,小端午沒跟著,我問張乾小端午在哪,他就說,小端午金盆洗手了。
這可讓我吃了一驚,問道:“小哥怎麼會洗手不幹?”
張乾這一次是偷偷摸摸出來的,所以我沒通知沈萬三的夥計,在這裏的隻有我、胖子和仇百裏而已。他歎了口氣,道:“你知道瞎子得的是什麼病嗎?”
我搖頭。
張乾道:“他得的是肺癌,晚期,最多還能活半年。”
我忽然渾身一寒。
小端午得了……肺癌?!
張乾道:“你以為憑瞎子和王武的交情,他能為了三寸丁擋活閻王?他那之前就檢查出是肺癌晚期了,從落風嶺出來後,就跟我說想做點好事兒,所以在張家濕地裏他才多次出手救人。但是他回來後,病情又惡化了,雖然還能自理,可已經沒法適應墓葬裏的環境了。”
我有點轉不過彎來,腦子裏一直回想著張乾的話,肺癌……晚期。
那可是小端午!
我一直以為沒什麼能殺死小端午,有他在就算遇到多大的威脅,我都沒有害怕過,可沒想到他竟然到了肺癌晚期,偏偏我卻沒看出來。
這可真他媽是天妒英才。
張乾又道:“你別太難過,人總有死的一天,尤其是咱們這樣的人,瞎子的結局已經夠好了,他還有半年時間來享受生活。隻可惜他還沒留後。”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就道:“小端午現在在哪?還在張家嗎?我要去看看他。”
張乾道:“這小子在西雙版納買了個地方,過上與世隔絕的生活了,你還真想去打擾他?”
我道:“不見他一麵,我總不安心。”
張乾點了點頭,然後道:“不著急,你看我拿來了什麼。”說著他把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放在桌子上,我就看到一個古色古香的鈴鐺,隻不過很老舊,核桃大小,外表被張乾磨得油光順滑。我第一時間想到了拜托他的事,就道:“鬼鈴鐺?”
張乾道:“對。”
我立刻繃緊了心神,小心翼翼地拿起來,可這一動手我就感覺分外沉重,再看向鈴鐺內部,原來是灌了鉛的,把這個鬼鈴鐺封死了,不會搖出聲音。
張乾道:“這是張家保存的鬼鈴鐺,清朝初期製成,不過現在製作鬼鈴鐺的工藝在張家也找不到了。我記得你看過鬼鈴鐺,這鬼鈴鐺裏麵的小錘不是一般東西,而是用鐵水封印的邪蠱。”
我想起之前看到的鬼鈴鐺,忽然明白了。
張乾接著道:“邪蠱是個引子,鬼鈴鐺隻要一響,就有讓人出現幻覺的能力,王麻子就是被這玩意弄得灰頭土臉掉進強堿墓室裏了,這你也知道。”
我點了點頭。這和我們在蠍巢遇到的鬼鈴鐺顯然不一樣,那的鬼鈴鐺,是一種更為奇特的聲音,而不是用邪物做出來的。
看完後,我就把鬼鈴鐺還給張乾,他收起來,又道:“徐小書的下落我沒查出來,不過張家一直處在一個很緊張的局勢裏,似乎要有大動作。我出來之前跟張畏水打了個招呼,他就叫我既然要出去,那麼三個月內就別回來,我懷疑有大事兒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