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圈 狂暴(2 / 2)

此時的淩行雖然痛苦,可是頗為堅韌,盤膝而坐,一動不動,正前方真氣護罩,雖然急速搖動,然而淩行此時卻也不會讓他輕易破碎,可是時間一分一秒地消失著,隨著真氣的不斷消耗,淩行臉上亦泛起白色,身體遠非先前那般穩健,時不時地也會搖晃幾下。

光柱耀眼,異芒隨波而來,發出強烈的氣勢,不斷地攻擊著,那攻擊迅捷無比,雖然威力不大,但勝在疊加,往往數波攻擊擁在一起,讓人猝不及防。此時的淩行隻覺得心口一陣煩悶,仿佛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可是,他知曉自己決不能就此妥協,一定要堅持下去。

夕陽晚照,餘暉繞空。

一下午,淩行在那盤膝而坐,仍是毫無反應,體內的真氣不斷地消耗,縱然淩行有意識地節省,可此時已然不到一層,而那真氣護罩,已十分薄弱,正麵的真氣分布也非那麼均勻,淡淡的白光之間,顯著一絲恍惚,而那光芒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黯淡,到最後竟是微弱如螢火之光。

體內的真氣耗散,淩行再也無法堅持似的,他隻覺得四周都是那麼煩悶,天仿佛都要壓了下來,連呼吸都是那麼的困難!

淩行一陣恍惚,一日的在此靜修,麵對狂暴的壓力,開始之際,淩行精神灌注,到此時已然虛弱無比,他隻想找個地方,甜甜地睡上一覺,美美地做一個夢,夢見娘親,夢見爹爹,夢見那時一家團圓!

“叮——”的一聲脆響,陡然間,淩行渾身一震,他睜眼一看,竟是發現周身的真氣護罩也不知什麼時候破了,那磅礴的攻擊,不斷地湧向自己的身體,不斷地刺激著自己的體表。

淩行自覺地身體一陣劇痛,此時的他不禁暗罵自己:剛才怎麼睡著了,現在可好,弄成這副樣子!

然而已然至此,淩行再如何罵自己也是無用,此時的他不禁緊急驅動體內真氣,欲要再建一個真氣護罩,然而剛想調動,卻是陡然發現,體內真氣空空如也。

淩行大駭,四周那狂暴的壓迫之感,不斷地催逼著自己的身體,使得他再也動不了,仿佛身體都在縮小,骨骼都在脆響!

“淡言,你徒弟快要撐不住了!”高台上的閑雲突然間叫喚道,此時的幾位長者自然瞧出,淩行已然撐不住了。

“讓他自己解決!”然而正當幾位長者準備去搭救一下淩行之際,遠處的淡言卻是淡淡地如此說道,仿佛淩行的生死與他無光似的。

眾人回頭一看,見淡言似乎不像開玩笑,都不禁微微一驚,然而眾人腦中回想從前,便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唯有微微一歎而已。

時光流逝,躺在那裏的淩行,全身都似被束縛住,被壓縮著似的,他隻覺得到處都傳來劇痛,傳來撕心裂肺的痛,到最後仿佛連那痛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一定要堅持,我還要尋見我娘親呢!

半躺著的淩行一陣恍惚,可是腦海中突然間仿佛一個美婦在向自己招手,他不禁渾身一震,而後艱難地欲要站起,手撐著地麵,緩緩地盤膝而坐,極為痛苦地再一次擺好姿勢,他雖然真氣不夠,此時體內真氣所剩幾乎於無,然而他相信這真氣宛如海綿裏的水,隻要擠總能擠出來的!

心口泛起淡淡的光暈,一絲絲地真氣從經脈之間,緩緩地遊走,緩緩地彙聚,不斷地釋放到前麵,然而每一次都遇到那狂暴的壓迫,便消散於無。

一次,兩次,三次……

也不知過了多少次,淩行體內再也壓榨不出一絲真氣,那血肉之間甚至連水都要擠了出來,淩行臉上顯著一絲猙獰,那是強大壓迫所造成的,然而他不甘,他決不能就此退縮。

淩行再一次調用起了真氣,雖然四處尋找,卻也找不到一絲!

然而就在淩行悲望之際,猛然地體心口處,竟是傳來一絲細小的光亮,那光亮極是暗淡,若是換在平時,是絕對發現不了的,然而此時真氣全無,那光亮卻是異常明顯。淩行一驚,他知道那是真氣,連忙調用,而隨著淩行的驅使,隻覺得四周無數的氣流,不斷地進入自己的身體,不斷地補充著自己的體能,不斷地充斥著自己經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