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一部 冥河黃金棺 (01 開篇)

第一卷。冥河黃金棺篇(01開篇)

在民國一二年間,正好是袁世凱逼迫清皇帝退位的那一年。

一位名叫王三狗的水浪子(淘金者)一夜間名聲響遍北平,若是朝某個茶館一坐,就能聽見不少的人在訴說著這王三狗的傳奇故事。

原來,這王三狗一次在夜晚淘水沙時,意外發現了一口埋在河底的黃檀木棺材,王三狗當時就好奇了,趁著夜晚沒人,便拿淘金用的鐵勾繩把棺材拖上岸,小心翼翼地拖著棺材摸黑回家,剛回到家這王三狗就沉不住氣兒想打開棺材。

王三狗膽子也夠大,在河裏不明不白的摸出個黃棺材,還敢若無其事的打開,也不怕棺材裏突然蹦出個千年大粽子。

棺材不打開不知道,一打開還真是讓王三狗嚇了一跳。

隻見得黃棺材裏堆滿了黃金,王三狗隻覺得眼花繚亂,嘴巴直打著哆嗦說:“俺王三狗這輩子也沒見過浪個多嘞黃金啊!”

本想把黃金並著棺材一起賣給洋鬼子,準備狠撈一筆。

可天下哪有不透風的牆?王三狗在河裏淘到一口裝滿黃金的棺材的事兒不知道是哪個傳了出去,搞得王三狗成了人們飯後閑談。

事情則不知不覺傳到了民國政府耳中,貪婪的地方官糾結了一隊火槍隊,打算圍繳王三狗,私自吞了那筆不義之財。

王三狗也還算是聰明,早在聽見風聲就帶著一筆黃金攜著自己七十老母逃到了東北。

那地方官見王三狗早就卷著滿滿一棺材的黃金聞風而逃,隻留下一口被水侵濕發黃的檀木棺材,頓時氣的七竅生煙。

派了那麼一二個人把棺材拖到雜物儲藏室便不再管了。

王三狗看著人笨,可人卻不笨,逃到東北為了保命又為了顯擺自己有錢,改名王有財。

正值北伐開始那年,王三狗染上了黑疙瘩(大煙),為了抽黑疙瘩,當了一大堆黃金。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抽黑疙瘩將近把王三狗淘來的黃金都當了個精光。

王三狗也是個明白人,知道黃金快沒了,自己還得養個老娘親,再說自己連個媳婦都沒娶,王三狗迫於無奈把黑疙瘩給戒掉了。

王三狗戒掉黑疙瘩後又當了幾塊黃金娶了個姑娘,過了幾年也生了個兒子,娶名王八,一家老小日子也過得還算不錯。

在文革那年,年滿60的王三狗發現在剩下的一塊黃金上刻著的幾個小字,這才知道,原來自己淘到的寶貝不是這些黃金,而是那口棺材!

王三狗死的那天,親手把那塊刻有小字的黃金給了王八,王八接過黃金,王三狗就兩眼一翻,死了。

不久,王八娶了媳婦,媳婦又生了個兒子,這兒子又是清明那天出生,王八就給他兒子取名王清明——嘿,也就是我。

到黃金傳到我手的那一刻,父親才告訴我這件事。

聽了這麼一件事,我心裏犯迷糊,這淘金是個啥?

為了了解淘金,我就上了網絡去查找,母親生我那時生得晚,等我十八那時已經有網絡了。

開著網絡,就看到了淘金的種種。單說網絡上說的淘金用具就有淘盤,沙挖子,摸金竹杆子等。

有的人說,淘金是種容易發財的好差事,可我想說的是,淘金不是縫場做秀,更不是文人的花拳秀腿,它的規矩可多了去……

就單說淘水沙,開始之前得祭拜水大仙,以防淘金時被水鬼兒扯了腿。

而淘金的起源自唐朝貞觀之年,那時正值玄奘西遊,玄奘路臨流沙河,隻見流沙河裏老老少少數百人在彎腰挖沙尋找河沙內的沙金,故玄奘稱此為淘金,從而淘金一說傳遍世界。

經過漫長的歲月,淘金由河中淘金逐漸演變成了各種各樣,列如

在沙漠裏淘金,山岩裏淘金等等。

淘金不僅破壞了自然環境,還影響別人生活,所以明朝時朱元璋把淘金,盜墓,叛國這三樣定為同罪,抓到便是五馬分屍!

漸漸的,淘金的人越來越少,敢淘的也大多是在夜晚了。

最後,還在淘金的人們發明了不少淘金寶貝,也就是剛剛說的淘盤,沙挖子這些。

還把淘不同地方的分成了:水浪子,土浪子,山浪子,沙浪子……等

(注:浪子就是淘金人)

對於淘金發財,我是挺想像我爺爺王三狗那樣,畢竟這年代做事是看文憑,我這高中都是天天逃課混過來的猹在社會上是很難立足的。

本來仗著自己家有些黃金打算逍遙一輩子,可民諺有雲:“富不過三代。”這話是非常有道理的,家裏縱然有金山銀山,也架不住敗家子孫的揮霍。

果不出其然,到了我這代,黃金還剩得沒幾塊,日子都是便賣剩下的黃金來維持。

到頭來,家裏的黃金也隻剩了刻有小字的那塊兒了,我也想過把這塊刻有小字的黃金賣了來維持維持生活,可這塊黃金畢竟是我爺爺親手交給我爹,讓他保管,而我爹又把這東西當作傳家寶傳到我手上的。

這也使我有把它賣的賊心,卻沒有敢拿去販賣的賊膽。

但人要是窮瘋了,什麼道德廉恥都是放屁,隻要能賺錢,啥事都能幹出來。

於是我就想到了我爺爺幹的行業——淘金!

盜墓也是個好選擇,可它的危險性遠大於淘金。

至少現在淘金被抓住不會被判死刑,盜墓可就不同了,被抓住那可就是直接死啦死啦的。

雖然打算去淘金,可我不知道哪兒可以淘,又該怎麼淘。

首先,我必須得懂淘金的規矩和手法,然後必須知道哪裏可以淘。

上了網絡查看了一番,淘金的規矩東湊西拚的看了些。我本以為淘金就是去挖金,可我看了這些規矩後我才明白,我之前完全是異想天開!

比如淘金裏流傳著一句話:淘浪子,要避閑,幾天幾夜不合眼,黃金沙,青銅片,取前先得拜卷簾。

也就是說,你要淘金,得先燒香紙拜淘金老祖宗,求老祖宗保佑你能淘到好寶貝。

了解了不少情況,咱也不能坐山等吃空,拿了家裏僅有的一筆錢就準備去淘金。

可,去哪兒淘?這問題難倒我了,淘金不同於盜墓,盜墓想找墓,可以看風水,淘金就不同了,得先知道哪兒有寶貝,才能著手去幹。

正當我為去什麼地淘金的問題發難,一個奇怪的想法突得出現在我腦海。

那就是去我爺爺淘到滿是黃金的棺材的那條河去!

第一部 冥河黃金棺 (02 破舊藏寶圖)

冥河黃金棺篇(02破舊藏寶圖)

五天過後……

我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心裏琢磨著該如何發財,家裏的錢用得差不多了,我爹和娘也坐等吃空。

這錢的問題,真的讓人惱火。

“清明,王清明,老子來了,老子找你耍,老子找你去發財。”一道粗魯地吼叫聲把沉思中的我嚇了一跳。

正想著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混蛋把我吵醒,可我看見來的人,頓時就像卸了氣的皮球一樣,來的居然是大麻!

這裏我得好好嘮嘮大麻,大麻整一人就一粗人,不僅身體魁梧,說話也是大大咧咧的,做事也大大咧咧的,幹啥事腦袋也不會拐個彎,向來都是很直白,是我從小玩到大的好哥們,不管啥大事小事,隻要是有福的,我們就同享。

可我這也不好受,大麻這人說話說不過我,隻要說不過就動拳頭,我這幹巴瘦身子,挨不住他幾拳頭。

“喲,是啥子風把我們大麻哥吹來了?”我看著走來的大麻玩笑道。

大麻朝我腦袋磕了兩下,說:“老子有發財的活兒,你幹不幹?”

聽到發財兩字眼,我雙眼金光那是一個閃啊,口水都流出來了,我用衣袖擦了擦口水說:“有啥子發財的?你曉得兄弟我窮得都沒錢過日子了,沒工作,還得養兩老,生活苦得很啊。”

大麻眼珠咕嚕一轉,朝我罵道:“瞧你他媽那破樣,媽的,幸好沒人看,不然丟臉丟到你姥姥家去了。”

緊接著嘴巴又湊到我耳邊低聲說:“我他媽搞到一張藏寶圖!據說寶貝多得很,老子搞到後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你!”

我有點犯迷糊,我說你這個大麻隨處搞的藏寶圖會是真的嗎?我怕是假的噢。

大麻對我說,“嘿,你他媽還不信?老子這可是在種菜時在土裏挖到的,得,你他媽不要發財老子找別個去。”

聽了他的這番話,我半信半疑地還是同意了大麻,人要是窮瘋了,啥能發財的事都敢做,道德廉恥都滾到他姥姥家去了。

大麻拍著我肩膀,一臉興奮“哈哈,好小子,明天咱兩就動手,來來來,你先看看這寶貝圖。”

說著,大麻從兜裏摸出一張沾滿黑土的破紙,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伸手一把把破紙搶了過來,攤開破紙看了看,這破紙沒有像其他藏寶圖那樣的圖畫,隻有密密麻麻的一排字兒,而且字跡有些不清晰,說來也是,墨筆寫的字雖然能保存很長一段時間,可擱土裏埋了許久,字跡早就有些模糊了。

我和大麻兩人也都算是高中畢業生,也是識得幾個字的。

這破紙用的是繁體字,雖然密密麻麻有些模糊不清,可也能看得出寫的字。

等我把破紙上的字看完後,心裏卻是震驚無比!

你道寫的是什麼?

寫的竟然就是我爺爺王三狗當年淘到的那口滿是黃金的檀木棺材!

我腦袋輕微一晃悠,覺得事情有蹊蹺,合著這藏寶圖的寶貝地點就是我爺爺挖到黃金的那條河!這也太巧了。

而且寶貝的具體方位破紙上也記載的有,但寶貝可不是那口被我爺爺挖了的棺材。

看紙張和字體,就像是民國那幾年的,可為什麼寫這個紙張的人不去自己淘了那寶貝,然後自己發財?為什麼要寫個紙張埋土裏?難道是有什麼懸妙之處?

至此,它們在我心頭打上了大大的問號。

我把破紙卷起來遞給大麻,斬釘截鐵地說:“大麻,這躺淘寶貝哥跟你去。”

不管是如何,我都打算跟大麻去了這一趟,第一,運氣好的話能幹到一票,這樣家裏的日子就好過一些了,第二,我很好奇那塊黃金上刻的秘密和這破紙一般的藏寶圖!

“好,咱明天就幹,等下我去買探險裝備,我兩就去探探這藏寶圖裏的寶貝!”大麻笑嗬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

就這樣,一直等到了第二天的到來。

此時夏日炎炎,炙熱的太陽無情地烘烤著大地。

大麻一早就提著大包小包的到了我家把熟睡中的我搖醒,我睜開眼睛看到大麻帶著一身裝備,嚇了一跳,我說:“好家夥,你提著大包小包的是逃難啊?有必要嗎?你是深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去探險尋寶的啊?”

大麻似乎被我說害羞了,老臉一紅,說道:“你他媽睡毛線睡?老子都把裝備買好了,快格老子滾起來!”

我哦了一聲,起床把牙刷了,臉洗好後,穿上大麻帶來的探險服,遠遠望來,我兩簡直就像兩北極熊。

東北的夏天並不是太熱,穿著探險服還不會滿身大汗。

“我說大麻,咋街上的人看我兩像看怪物呢?”

“媽的,他們那是羨慕嫉妒恨,等老子發了財,到時候這些混蛋都得來巴結老子!哈哈哈哈!”

說著,我和大麻已經走到火車站了,買了兩張到北平(京)的火車票。

火車的時間是下午13點起航,看了下火車站的時間表,還有差不多兩個小時火車才開。

閑著沒事幹,我把大麻帶來的裝備裏翻了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哥一跳!

裝備裏零零散散的東西實在太多,光我認識的就有淘金用的淘盤,沙挖子,還有尼龍繩,一些急用藥品等,更恐怖的是還有著一大堆的黃符紙!

這大麻到底是去抓鬼還是尋寶?帶淘盤,沙挖子還好想些,可這一大堆的黃符紙是準備鬧哪樣?

我問大麻:“大麻,你丫的打算搞啥子?帶一大堆的黃符紙是要去抓鬼?”

大麻白了我一眼,壓低聲音說:“媽的,你懂個毛線,我們是尋寶不是去過家家!萬一運氣不好遇見個啥,沒有這些咱兩都得死翹翹!”

時間過得很快,沒一會兒就到了開車時間,我和大麻背著裝備緩步上了車。

第一部 冥河黃金棺 (03 火車上的活養屍)

冥河黃金棺篇(03火車上的活養屍)

靠在車廂裏,我望著窗外移動的景色,心裏有些忐忑不安,一想到自己第一次出遠門,本是有些許小小的激動,但這次並不是去旅遊,而是去尋寶。

“清明,別多想了,隻要找到寶貝,等錢財什麼的都到手了,媽的,就等小看老子們的那些孫子來巴結我兩!”大麻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點點頭,隻是希望,那張破舊的藏寶圖中說的寶藏是真的。

蒸汽火車行駛得很慢,至北平估計是要第二天淩晨……

東北的夜來的很快,與南方大不相同。

月亮很模糊,但也能大略的看到它的輪廓和那淡淡的月光。

朦朧的月光或是散在地上,或是倒印在地上某一處水窪上,或是跑進了車廂。

夜很靜,隻是相對車廂裏的人來說是這樣的,車廂外火車轟隆的聲音幾乎掩蓋了整個夜的世界。

火車上很安靜,似乎仔細聽,也隻能聽見呼吸聲和心跳聲。

我卻坐在車廂中望著車外,感覺有些淒涼。

啪啪啪

一陣嘈雜的聲音在車內響起來,吵得我心裏有些發慌,

我正準備罵一句是哪個混蛋在半夜三更蹦噠,還讓不讓人睡覺,可我正要吐出來的時候,隔壁車廂傳來一聲恐怖尖叫。

我站起身來,朝著熟睡的大麻就是兩耳光,直打得大麻疼得捂著臉跳了起來。

“噓,你小聲點兒,隔壁車廂有問題!你說是不是扒火車的土匪?”我朝雷霆大怒的大麻做了個噓的手勢。

聽了我說的話,大麻也冷靜下來,眉頭微微皺起,說:“******,是咋回事?”

我說:“剛剛火車傳來劈裏啪啦的響聲,我本來以為是誰在蹦噠,剛要罵就聽見一女的尖叫了。你說會不會是扒火車的來劫車了?”

說完,大麻好像準備大罵一通。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我們這個車廂門被推開,隻見一個身著破爛衣服的灰色皮膚的人走進車廂,張牙舞爪地撲向大麻。

大麻朝一旁一滾,躲過了灰皮膚人。

大麻大罵道:“奶奶的,扒火車的沒遇見,活屍倒是遇見一隻!”

我一聽大麻說這灰膚人是活屍,整個人身子開始發抖,生怕這活屍突然撲向我。

這個活屍啊,我也是了解一點的,活屍又叫活養屍,是一些邪惡的人把陰年陰月陰日生的人殺了,然後屍體放在極陰處通過某種手法煉製出來的,因為能像人一樣活動,所以除了活養屍外也叫活屍。

而且活屍渾身屍毒,普通人沾到不死也得半死。

我這人天生膽子小,最怕的就是這類東西,搞得我看見這活屍,嚇得臉色蒼白,蹲在地上不敢起來,怕一站起來活屍就回過頭找我。

我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大麻,此刻大麻破口大罵了幾句他奶奶的,然後身子再滾起來,他突然朝我大吼:“清明,快把袋裏的黃符紙掏出來,抓幾張扔在這活屍身上!快!”

我被大麻這麼一嗬斥,給自己打了下氣,壯起膽子學著大麻的樣子滾到裝滿裝備的包那裏,趁著活屍被大麻吸引注意力,我從包裏掏出幾張黃符紙,然後一把朝活屍扔去。

心裏隻希望這些黃符紙管用。

或許是某位大羅神仙聽到了我的請求,活屍碰到黃符紙後怪叫一聲,灰色的皮膚上生出絲絲青煙,隨後活屍立馬轉過頭來,兩隻血紅的眼睛麵對麵地瞪著我,像我是他殺父仇人似的。

與活屍麵對麵,這使我額頭直冒汗珠,心裏就像有隻兔子在噗通噗通地亂跳,仿佛快要跳出我的嘴巴。

我鐵牙一咬,也不管什麼三七二十一了,又從包裏掏出一大把黃符紙扔向活屍。

活屍隻是一具被人用特殊方法煉製的死屍罷了,能有多大靈智?

活屍像是不畏懼黃符紙,張牙舞爪的撲向我。

隻見一張張剛剛被我扔出去的黃符紙落在活屍身上,疼得活屍哇哇怪叫,渾身直冒青煙。

看見這一幕,我懸著的心也稍微平靜了一些。

可這活屍一刻不滅,我就沒有一刻敢放鬆,雖然自己挺害怕活屍的,可我更害怕死亡!

於是我又從包裏抓出一大把黃符紙扔活屍身上。

活屍被一張張黃符紙打地哇哇怪叫,沒過一會兒,活屍被徹底消滅,隻剩下了一堆白骨和一股彌漫車廂的刺鼻臭味。

這使我懸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我看了看包,包裏隻剩下四張黃符紙了,原本認為這些黃符紙用來沒用,誰知道這些不起眼的黃符紙盡然救了我和大麻一命。

大麻喘了幾口氣,說:“奶奶個熊,到底是哪個混蛋放的活屍,要不是老子有先見之明,怕是老子已經被剝了皮吃了。”

我把包裏剩下的四張黃符紙拿在手中對大麻說:“大麻,黃符紙隻有四張了,對了,去其他車廂看看有沒有被活屍害了。”

走到其他車廂,大部分人沒事,都隻是昏迷過去,隻有兩個人運氣不佳,被活屍咬成了碎片……

我吐了口氣,歎息道:“唉,兩個人死亡……活屍隻有被人煉製弄出來,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出現,應該是有人故意把它放進車廂的!就是不知道是誰這麼缺德,要不是我們用黃符紙把它弄成一堆白骨灰灰,否則這一火車的人可能都將喪命於活屍之口啊。”

“沒事了,沒事了,反正我兩也不是救世主,至於活屍的事,就算了,奶奶的,老子想發個財用得著嫩難嗎?”大麻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一小瓶老白幹,坐在某個座位上喝了起來。

這個夜晚,注定了是個不眠之夜……

第一部 冥河黃金棺 (04 畫皮鬼)

冥河黃金棺篇(04畫皮鬼)

時間不會為了誰而停下,它依舊在滴答緩慢前移,大多數人都慢慢清醒了,有些人估計是看見大麻和我在若無其事地喝著老白幹,又經過剛才活屍的襲擊,恐怕是嚇傻了,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子看起來有些小心翼翼地問我們:“你們……你們是人吧?”

我點點頭,然後看向大麻,大麻則繼續若無若事喝著老白幹,他坐位的地上散亂著兩三個空的老白幹瓶子。

可能是看見我點頭,那個穿皮衣的男子又問:“剛才那個是什麼東西?我,我親眼看見它把楊小姐和胡大爺給撕成碎片了,它,它那血紅色的眼球、灰色的皮膚,讓人看了真的,真的很可怕……”

我想了想,感覺坦白不好,如果不說,憑他們看見我和大麻的若無其事也會產生懷疑,就算這樣不會,但大麻喝了一地的酒瓶子也足夠讓有心人異想非非,這也有可能我想多了,但我還是打算對車裏的人撒了一個善良的謊,我說:“那些是扒火車的強盜!我這喝酒的朋友會點武功,在聽見尖叫後我兩就來到這兒,這才把扒車的打跳火車。”

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女子突然插道:“這個強盜弄出那麼大的聲勢,火車長應該會聽見的啊,他難道……難道像楊小姐和胡大爺他們一樣……被,被,被殺了嗎?”

我聽了眉頭一皺,這不大可能啊,活屍沒有靈智,不可能會開火車,可聲勢如此大,火車長應該會聽見的啊!

我側目看向大麻,說:“大麻,該不會還有吧?”

大麻呼嚕一口把剩下的老白幹喝完,站起身朝駕駛廂走去。

我點點頭,也跟著大麻走去。

一個個乘客好奇心也大,居然也跟了過來,看樣子是打算湊熱鬧。

大麻推開駕駛廂的門,隻見一顆滿是鮮血的頭顱從門上砸下來,我眼睛尖,正好看見,我伸手扯住大麻的手往後拉。

啪。

那顆滿是鮮血的頭掉在地上滾了幾圈,嚇得我臉色蒼白無比。

大麻也吐了一口氣,臉色有些難看,那些打算看熱鬧的乘客臉色更是蒼白,甚至有幾個女的都嚇哭。

大麻蹲下身,用手把頭立起來,這顆頭顱兩隻眼睛瞪得很大,像是看見了什麼很恐怖的東西一樣。在乘客中有人突然驚慌地大吼一句:“那個是車長的頭啊!是火車長的頭!”

什麼?我心髒突然猛的一跳,這個是車長的頭,那麼……是誰在開車!

我右手伸進兜裏,把不久前放兜裏剩餘的四張黃符紙抓緊,如果又有什麼情況,老子就把這四張一起扔過去。

我抬起頭朝駕駛座看去,駕駛座傳來桀桀的怪叫。

我瞬間把兜裏的四張黃符紙抓得更緊,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我手心滲出來,打濕了我的手。

突然!絕對是突然,駕駛座上的那個“人”噌地一下站起身,然後猛地一轉頭!

那是一張沒有五官的臉!沒有眼睛,沒有嘴巴,沒有鼻子,也沒有耳朵……

但這個“人”卻發出桀桀地怪笑!

我把兜裏的黃符紙掏出來,進入一級備戰。雖然我很害怕。

這個沒有五官的怪物把手放在臉上一扯,一張人皮就這樣被硬生生的撕了下來!又露出一張青麵繚牙的猙獰鬼麵!

多大數乘客都嚇得閉上了眼,我強忍著恐懼,把黃符紙扔向那個青麵的畫皮鬼。(因為臉能變來變去,就稱它為畫皮鬼吧。)

可黃符紙打在他的身上卻絲毫不起任何作用。

難不成黃符紙失靈了?打在畫皮鬼身上居然沒事!怎麼可能!

我心裏雖是這樣想著,可表麵卻不敢表露出。

“嘿嘿嘿……”畫皮鬼陰森的笑了笑,聲音很沙啞,聽起來很可怕!

我向後退了幾步,額頭上湧出汗珠,心已經完全提到了嗓子眼,隨時都能衝出嘴巴似的。

“大家好……大家再見。”畫皮鬼又將青麵繚牙的臉撕掉,變作另外一個紅麵鬼的模樣。

大麻像是很憤怒的罵了一句“我去你媽的,奶奶個熊,你以為學個變臉老子會怕你?媽的,信不信老子分分鍾秒掉你這個雜碎!”

聽大麻的話,似乎大麻很生氣,反觀那畫皮鬼,他赤紅的臉勾勒出一個陰森的笑容,然後整個人躍出駕駛廂的窗。

看見這個畫皮鬼離開,我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身體感覺很疲倦,背後早被冷汗打濕了,現在涼搜搜的。

我隻感覺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了,畢竟我的第六感告訴我畫皮鬼是操控活屍的真正幕後黑手!而畫皮鬼也自己逃掉了,車上的大多數人也都安全了。

危機雖然解除了,但是車長和那楊小姐,胡大爺的死卻無法挽回……

想著想著,我感覺眼前一黑,大腦一片空白,然後就直接撲倒在地。

等我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了。

說來也奇怪,車長被殺,畫皮鬼也逃走,這火車又是誰駕駛的?

經過到處詢問,我才知道,原來在我暈倒後,某個男的主動去把火車開了幾裏停下。讓車裏的人好好休息。

而大麻也告訴他們畫皮鬼是人假扮的,隻是會變臉罷了,其實隻是故作神秘來搶劫而已。

我也佩服大麻忽悠人有一套的,這樣的事情都知道了反而對大家不好,所以我挺讚同大麻的做法。

第一部 冥河黃金棺 (05 老者)

冥河黃金棺篇(05老者)

一直耽擱到了中午十點左右,火車才被緩慢地行駛到北平車站。

隻見北平車站擠滿了人,不少的警察人員也站在月台上焦急的看著我們所乘坐的火車。

嗚~嗚~

蒸汽火車冒著白氣兒進了站停下,等火車停穩了,我們也從火車上走下來,同時也有幾個人在火車上找到一個麻布口袋,把楊小姐,胡大爺,車長三人不完整的屍體裝進去帶著走出火車。

我們剛下火車,就有一個身穿軍服的中年人從人群中走來,他對這第一個下火車的大麻說:“先生你好,我是國務部的秦縣安,很冒味的打擾到你,這個火車接軌到站遲了幾個小時,請問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中年男子說的比較小聲,可我耳朵賊,還是聽見了他說的話,他的這些話讓我嚇了一跳。

火車晚到的事居然連國務部都驚動了!

說來也是,北平畢竟是首都,如果首都城都不成禮,那其他城市還不亂了套?

我走到大麻旁邊,輕咳一聲,伸出手拐了下大麻一下,悄悄地說:“連國務部都驚動了!要不咱們把火車上的事坦白出去吧,說不定還能得點獎金,還有啊,你可別希望那群混蛋會守住火車的秘密,說不定誰的嘴欠抽,就突然說了出來呢。”

大麻聽完我的話,他看著秦縣安點點頭,然後一臉阿腴的對秦縣安笑道:“秦總長啊,好說好說,我確實知道事情的經過……不過……此地不好說話啊,不大方便。”說完,大麻四下看了看。

秦縣安像很明白一樣點點頭,之後又和大麻說了幾句話,就把大麻領走了。

大麻走的時候對我說了句:“清明,等三小時候後回這裏集合!我剛剛和秦總長說了,你可以不用受到檢查就能先離開三小時。”

就單憑我和大麻是自小就穿同一條內褲長大的,能明白大麻的話中話。

原本車上的人都要受到檢查和審問,而大麻卻叫秦總長免了我的檢查和審問,目的就是讓我去北平城裏打聽打聽那口棺材的下落!

畢竟,刻字黃金和破舊藏寶圖上記載的寶貝,都是那口檀木棺材!

我在別人異樣的目光下緩慢步行出了火車站。

到了北平大街上,我好奇地打量著這所謂的故都京城!

這裏高樓聳立天空,就如同險峻的山峰,五顏六色的街燈閃閃爍爍,時遠時近,時高時低,又時隱時現,走在路上,就像浮遊在布滿白雲的天空。

這讓我對這喧嘩的熱鬧感到不適應。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熱鬧是他們的,而我什麼都沒有。

我徜徉在這熱鬧的街頭四顧,燦爛似錦,似花,但我卻看不出它的美麗。我感到了這裏的複雜,卻不認為有多麼神秘。

我是走在這裏,卻與這裏遠離,好像我有緣,才走在這裏,但我們之間仍然缺少一些緣分這種東西,而我,嗬,隻是這裏一個偶然的匆忙過客罷了。

我轉過頭,看見一家名叫“風水道家專賣”的店,店門豎立著一個白色的牌子,牌子上用黑色的字寫著:看風水,算八字。

為什麼沒有寫販賣道家用品?這裏怎麼說也是一個國家的首都城,打擊封建迷信的強度肯定比其他地方大,能開家這樣的店,也算不錯的了。

這家店的美麗花簾在窗後掩映,門前掛著的兩個紅燈籠隨風而動,似兩條紅蛟龍不斷地在盤轉起舞,再加上門上掛著的牌匾,為這家店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有了火車上的經曆,我對黃符紙這種東西開始信賴不已,雖然黃符紙對生物不起作用,但是對於髒東西來說,是作用很大的殺器!尤其是像我這種害怕那種東西的人,更是居家旅行必不能少。

想著,我走進了店裏,隻見店裏明亮的貨窗裏,陳列著大大小小的風水書,檀木紙的,羊皮紙的。

擺放在桌上的銅鏡子在耀眼,一把把掛在牆上的木劍也似在散發著古老氣息誘惑人。

一位穿著唐服有著白色八字胡,年齡大概有一甲子左右的老者向我走來。

他應該是這家店的老板吧?我想。

老者咳嗽兩下,微笑著對我說:“小夥子,看風水還是算八字?”

我被他這突然的一問弄愣住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我不經過大腦思考就說了句我是來買符防鬼的。

當話剛一說出口,我就深知說錯了話,不應該這樣直白,應該婉轉一點的說。

可那老者卻笑了笑,說:“小夥子有意思,我這兒確實有防鬼的符,但我就是有些好奇,你為什麼要買防鬼的?難道是遇見過了?”

我沒有說話,沉默地點點頭。

老者又笑了笑,說:“現在的年輕人相信這些的沒幾個了啊,小夥子,不妨把你遇見的給我說說,說不定我這個糟老頭子能幫你解決。”

“哦,那得謝謝您老了,我還是不用您老幫忙了。你這兒有沒有黃符紙?多少錢一張?”我問。

老者在一旁的一個櫃子裏拿出一疊黃符紙,說:“小夥子是遇見活屍、僵屍之類的東西了吧?”

我一聽老者的話,兩隻眼睛瞪得老大,張大嘴巴似能含下一顆雞蛋,“您老怎麼知道?”

老者把黃符紙放在擺著銅鏡的桌上,笑著說:“黃符紙,糟老頭見你有緣,給你個便宜價,一塊錢三張。若是想知道我這個糟老頭怎麼會知道你的情況,你還得在我這裏再買另外一樣東西,否則你這小夥子下次遇見個厲害的,那時候可就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無門了……”

第一部 冥河黃金棺 (06 風水道家專賣)

冥河黃金棺篇(06風水道家專賣)

我膽子本身不小,但就是怕鬼魂啊,僵屍這類的東西,一聽老者這樣說,我被嚇了一跳。

那種突然出現在火車裏襲擊人的活屍夠我吃一壺的了,要是真的又碰上個比那個更厲害的,那我還真是像老者說的那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無門了。

我對老者說:“您老人家這兒還有啥好東西?我買!”

老者搖頭說:“小夥子,我這糟老頭不是騙你錢的,我的東西百分百有用,但如果你是遇見的活屍,僵屍這些,年份不久的尚且能用大量黃符滅殺,如果是上了年份的……那再多的黃符也沒用!隻會激怒它們!”

啊?黃符紙弄不死?要是再遇見個更厲害的,那我和大麻且不是會被直接弄死?

我臉色有些難看,身子開始顫抖,心髒噗通噗通地急速跳動,心想找個寶貝也要擔心這,擔心那的,還不如不去了,錢財固然重要,老子這條命更重要,正所謂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老者又說:“如果你相信我這老頭子,那麼,我就給你說一種東西,提前是你要買兩個,或者更多。”

我見這老者說得頭頭是道,像雞啄米一樣點頭說:“要的,要的,隻要您老說的是真的,別說是兩個,三個我都買!”

老者笑著又從櫃子裏取出兩個黑色的蹄子。

我以為老者會拿出什麼驚世寶貝,就算不是驚世寶貝那也是珍貴寶貝,但我萬萬沒有想到,老者拿出來的居然是兩黑得像鍋底煤的豬蹄子!

我有種被耍了的感覺,我說:“您老拿錯了!怎麼拿豬蹄子呢?而且還是黑的!”

老者咳了兩下說:“年輕人懂什麼,這哪是什麼黑豬蹄,這分明就是黑驢蹄子!你且是聽我好好分說分說,這黑驢蹄子裏有種特殊的電波磁場,正好是僵屍這類的克製物,就算那僵屍是千年的,隻要拿這麼一個黑蹄子塞他嘴裏,立刻化作灰灰!”

黑驢蹄子我當年讀高中時聽說過,這黑驢蹄子是一些盜墓的必備用品!

我對老者說:“好,這黑驢蹄子我要三個,黃符紙拿二十塊錢的!對了,您老這兒還有沒有防點鬼啊什麼的?我拿著去探險也不用怕了!”

我故意把探險兩個字說的很重,目的就是讓老者誤以為我是個探險愛好者,而不會胡亂猜疑。

“噢,原來是個周遊的小夥子啊,好,我這兒還有點符紙,看你麵善又與我有緣,我就三張一塊錢的賣給你算了。”說著,老者又從櫃子裏拿出一大堆的符紙,符紙多得令人眼花繚亂,紅橙黃綠青藍紫,各種顏色均有。

我心想:這老者的櫃子到底有多少寶貝?拿出一樣又一樣。

“這個是平安符,可以保平安。這個是驅小鬼符,拿符放水裏燒,人喝下能祛除上身的小鬼……”

老者似不厭倦一樣給我一種一種的介紹……

時間就是如此無情,我看了下在店牆上掛著的老時鍾,自己居然在這家“風水道家專賣”的店不知不覺待三個小時!

因為與大麻有約,我不得不和老者告辭了,我付給老者錢後,老者給了我一個登山背包裝符紙這些東西。我推辭著不要,老者卻硬給我,說我東西買得多,算贈送,隻要下次要買東西就再來他家就行了。

這讓我感動不已,我來這家店買東西,老板不僅便宜賣給我,而且還送一個登山包,這讓我知道原來世間還是有好人的……

我接過了包,走出店,對送我出店的老者說:“您老就不用送了。”

說完,我朝車站走去,這家“風水道家專賣”,和這位老者,永遠不會使我忘記,雖然隻是三個小時的接觸,但對我來說很寶貴了。

是的,我不會忘記那擺放著銅鏡的桌子,不會忘記那似乎有無數寶貝的櫃子和那陳列著各色各樣風水書的貨窗,也不會忘記那提醒我三小時過去了的老時鍾和一把把誘人的木劍……以及掩映在窗後的美麗的簾子,似紅色蛟龍隨風起舞的燈籠。

更不會忘記那位既慈祥善良又和藹可親的老者。

到了北平車站,大麻早在哪兒等著我了,我走過去對大麻說:“大麻,我去了家‘風水道家專賣’的店,買了不少防活屍的東西,我和那老板談得來,他賣給我便宜了不少!”

大麻賊笑道:“喲,好小子,你還知道節省經費了?”

又和大麻聊了幾句,之後我又問了一些情況,大麻也一一為我分說。

原來,大麻把火車上的事原封不動的說給那位秦總長了,同時也因救人有功,被獎勵1萬塊的獎金。而其他的人因為開始就相信了我和大麻編的善良的謊言。所以在被審問的時候都說是扒火車的裝神弄鬼劫車。

大麻用手磕了我兩下說:“那棺材是至關重要之物,我讓秦總長叫人不審問你,就是要你去打聽情況,你打聽到啥情況沒?”

我一拍腦袋大叫糟糕,自己在店裏不知不覺待了三小時,和老者聊天談得太投入,居然把打聽檀木棺材的事兒給忘了。

我結結巴巴地說:“那,那個……我,我忘了……”

大麻聽後又在我腦袋上磕了幾下,大罵一通,“龜兒鄙的,老子就曉得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幸好老子有準備,在秦總長哪兒問了點,也算打聽到了一點小消息。”

第一部 冥河黃金棺 (07 朝內81號)

冥河黃金棺篇(07朝內81號)

聽了大麻打聽到的消息,那口棺材的下落竟是如此離奇。

你道為何?那地方官當初見棺材裏的黃金早被我爺爺卷跑了,隻剩下一口檀木棺材,於是他派了兩人把棺材直接扔雜物儲存倉。

過了幾年,當時有個一個國民黨的姨太太特別喜歡收藏一些古玩,有次她正好碰巧看到那口檀木棺材,然後花了一筆錢就把棺材買回了自己家。

這裏,就得好好說說這姨太太的家!

她家這幢樓是1900年左右由皇帝賜給英國人建的教堂,當時和它一起建的就是王府井的教堂,但是由於工期比王府井那座慢,後來又爆發了戰爭,這座就停工了。這之後就被一個國民黨軍官住在了裏麵,後來國民黨戰敗,那位軍官倉皇逃到了台灣,扔下了家眷,他的姨太太就在裏麵的一間屋子上吊自殺了,那間屋子正好是擺放棺材的房間!

漸漸的,她家變作了老房子,沒人住,也沒人打理,居住在一旁的人說,每到雷雨交加的夜晚或者是月圓之夜,房子裏整夜都會傳來恐怖的哭聲和吵鬧聲!

當時改革還沒開放,比較封建迷信,久而久之,住在她家旁邊的人們都害怕有怨鬼在那房子裏,於是都搬走了。

有些膽子大的人不信這個邪,就偏住進去,最後發現他們的時候都吊死在擺有棺材的那間房間!

聽完大麻的陳述,我有些猶豫,嘴裏不停的念念有詞:“有鬼啊……有鬼啊……有鬼啊……”

大麻突然給了我一個旺仔小饅頭,壓低聲音罵道:“混蛋!老子們來這兒是為了啥?找寶貝發財啊!你他媽怎麼能這麼沒有骨氣!有鬼怕個啥,你不是買了符紙嗎?!”

我一拍腦袋,差點把那些符紙給忘記了,這些各色各樣的符紙可是放我包裏絲毫沒用過。

和大麻在北平的某飯館吃了一頓飯,然後我兩在大街上走了幾圈,又飽嚐了一回故都的繁華。

直到夜晚的降臨,我與大麻準備齊了裝備,打算今晚前去朝內81號把那口棺材拖出來,這盡管很可怕,但我包裏有不少的符紙,相信應付區區一個姨太太怨魂是足夠了。

想著,我兩已經走到了這朝內81號的大鐵門前,此時月亮被一片片烏雲掩蓋,很黑,再加上這寂靜毫無人聲的大街和這“有鬼”的81號小洋樓,我感到背後很涼,這使我打了個冷顫。

這81號小洋樓的牆壁上扒滿了綠油油的爬山虎,小樓周圍堆滿了隨意亂放的破舊道具和建築垃圾,外觀看上去非常幹淨的兩個高高的腳手架站在那兒,仿佛是鎮守宅子的石獅子。

我和大麻躡手躡腳地翻過鐵門到達小樓的裏麵,屋內舊式西洋家具、裝飾一派井然。

就好像有人還住在這裏一樣。

左手有道護手樓梯,圓形的樓梯扶手像極了一個骷髏頭!

風卷著殘葉在破舊的屋裏穿窗而過,一層一層攀著樓梯上去,好像越往上麵樓體越是老化得厲害。

我指了指樓梯,意識叫大麻和一起上去看看,大麻從包裏拿出一支手電,打開手電我兩跟著這微弱的燈光前行。

嗖的一聲響,我的心顫抖起來,我說:“大,大麻,該,該不會真的有鬼吧?”

大麻吐了口泡沫,說:“把你背包裏的符紙拿出來!奶奶的,有鬼也隻是些小鬼,和老子比起來,都隻是滄海一粟罷了。”

我給自己打打氣,壯大膽子,然後從背包裏拿出一大把防鬼的符紙,然後死死地捏緊它們。

“到了,咱到了那常吊死人的房間,棺材應該就在裏麵。”大麻興奮的一吼,抓起我的手就往那個房間跑。

我就納悶了,大麻怎麼知道哪個房間就是放棺材的?

我問大麻:“大麻,你怎麼知道這棺材放哪兒?”

大麻卻說是問秦總長得知的,既然棺材就是放在姨太太吊死的房間,隻要知道姨太太的房間的位置,那麼棺材的地方也能知道了。

到這房間也沒什麼稀奇的地方,四周是些乏起青色的舊桌椅,想來這些桌椅用料不大好。

邇這些舊桌椅上擺放著不少的泥製瓶罐,不少的瓶罐都破爛了。

地上的灰似乎很厚,踩上去就像踩泥地一樣,天花板的角落布滿了蜘蛛網,看起來很怪異。

牆上一幅幅名人的肖像都像是盯著我看一樣,這房間最獨特的就屬那條掛著的麻條繩子。

恐怕這繩子就是那些人上吊用的吧。我想。

至於為什麼別人把上吊的人屍體搬走卻不把這繩子也一起拿走,這我就不知道了。

大麻磕了我兩下,說:“磨蹭個毛,快給老子找東西。”

我噢了一聲,然後跟著大麻在房間裏尋找起棺材。

我不知是怎麼,自打從進入這81號小洋樓後就感覺背後涼嗖嗖的,就像是有什麼在盯著我看似的。

我條件反射地回過頭,不回頭還好,我一回頭就看見一道白影噌的一下從我眼前閃過。

“有鬼!”我大吼一聲,大麻聽我一吼,別過頭來說:“啥子?有鬼?你確定沒看錯?要是看錯了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我搖搖頭,說不可能眼花,大麻把手中的手電晃了晃,從我包裏拿出幾張符紙捏在手裏。

手裏緊捏的幾張符紙被我捏得更緊,汗水從我手慢慢侵出來,似乎捏得太緊,汗水打濕了一部分符紙。

第一部 冥河黃金棺 (08 黑老怪)

冥河黃金棺篇(08黑老怪)

正當我驚駭不已時,那白影唰的一下不知道又從哪兒跳過,驚起一陣東西倒塌的聲音。

“奶奶的,老子今天弄死你!”大麻突然暴跳起來,頭頂直冒青煙,估計是被這白影氣得不輕。

我側目看去,隻見大麻手裏的符紙像不要錢一樣到處扔,一邊扔還一邊罵:“老子就不信咯,你這狗屁東西能抗得住老子這漫天散花的符紙。”

吱吱,吱吱吱。

一道尖叫在黑暗裏響起來,緊跟著是數道相同的尖叫淩亂的響起來。為這81號小洋樓奏起了夜間的交響曲。

“完了,這些聲音好像是老鼠!TMD!難道這破房子是個老鼠窩?!”我把捏在手裏的符紙揣進兜裏,然後也開始破口大罵。

大麻手裏的符紙應該是扔完了,他小跑到我身邊,又從包裏取出兩把小匕首,我拿了一把,哆嗦著身子對大麻說:“跳不跳窗子跑?反正棺材在這裏,咱已經知道擺哪兒了,下次再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大麻像是準備說話,隻見一道白影嗖的從黑暗中劃破夜間直奔我而來,直撲到我麵前。

我條件反射的舉起匕首朝白影刺下去。

白影尖聲慘叫,露出了它的廬山真麵目!你道是個什麼?原來是隻大概臉盆大小的白色大老鼠!

此時,這隻白色大老鼠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吱吱叫著,隻見它背部插著一把精鋼小匕首,血紅的鮮血從它的背部不停地流淌出來。

就算在漆黑的夜間也能很清晰的看見老鼠血染紅了地板。

刹時,整棟樓都很安靜,沒有任何老鼠在尖叫,我和大麻也沒有說話,隻有這隻奄奄一息的白色大老鼠還在淒慘地哀嚎。

我看著這隻大老鼠冷笑,我是不可能去可憐它的,所謂物不犯我,我不犯物。既然這大老鼠想撲我身上把我給咬死,那我也不必和它客氣。

但這老鼠長這麼大就這樣被我一刀給刺得奄奄一息,還真的有些可惜了,說不定再過個幾年這老鼠還能成了精什麼的。

我別過頭看大麻,大麻則在一旁給我豎起了大拇指,我也向他豎起大拇指。

隨後我把插在大老鼠背上的匕首抽出來,然後用力地在大老鼠身上踩踏。

沒踩得幾下,那大老鼠就停止了嚎叫,好像是被我踩死了。

吱吱,吱吱吱。

一道道憤怒的鼠叫聲突然至黑暗中奏起,將極度安靜打破,瞬間,整棟樓響起的鼠聲,就像是恐怖的哭聲!

我這下才明白,原來這81號樓在夜晚傳來的恐怖哭聲就是這些大老鼠的叫聲!

數十隻!可能是數百隻老鼠從不同的地方向我和大麻湧來,呈包餃子樣的包圍式圍住我和大麻。

大麻大吼道:“我草他奶奶的,捅了老鼠窩了。”

正當大麻說完,一隻臉盆大小的黑老鼠從夾板裏爬出來。

這隻黑色大老鼠每從一個地方走過,都有不少小老鼠為它讓道,看樣子是很敬畏這隻黑色大老鼠。

大老鼠的兩隻鼠眼似乎沒有眼珠子,爬行的樣子就像是一具鼠形僵屍一樣。

大麻把匕首朝大老鼠扔去,拉著我的手就往門口跑。

“大麻,理應是要跑,可你跑得那麼快幹什麼?”我被大麻拉出房門後說。

大麻喘了幾口氣,神色有些慌張的說:“那黑老鼠你沒發現是黑老怪嗎?!”

黑老怪!我一聽見這名字渾身發抖,這黑老怪我可惹不起,據老一輩的人說隻要挨到黑老怪,就會沾了鼠毒,然後鼠毒會慢慢侵蝕全身,使人痛苦地死去,最後變成帶有鼠毒的僵屍!

其實這個黑老怪就是一被某種病毒侵占的老鼠屍體,因為咱北方人向來尊老鼠為黑仙,而又因為老鼠屍體能動能走,所以覺得怪,就有人把這叫做黑老怪。

黑老怪不僅僅隻是北方有,南方也有,南方人則是稱為“打洞粽子”。

閑話少扯,話回原路,我與大麻說著話,那一隻隻老鼠猶如潮水一般從那間房間衝了出來。

密密麻麻的一片,我和大麻哪見過這種場景,我嚇得差點倒在地上。還好大麻抓起我的肩膀扯著我往鐵門跑。

我隻感覺這種時間慢得仿佛一秒就如同一個世紀。

“翻鐵門啊啊!老子要跑了!王清明,混蛋,翻鐵門跑啊!”大麻把我拉著跑到鐵門旁大吼,催促我先翻了鐵門跑。

我頓時心裏感動無比,暗道大麻是個夠義氣的朋友。可大麻又說了一句話,讓我心裏生起的感動瞬間消失。他說:你趕快爬過去,然後在地上撿石子扔其他地方吸引老鼠的注意力,這樣我就能翻出來了,你死了沒關係,反正老子得了寶貝可以給你燒點紙錢。

我聽完白了大麻一眼,隨後輕鬆地翻過了鐵門。

因為我在進小樓時翻過,所以再翻一次對我來說並不難。

這裏雖然沒人住,可地上還是有那麼一些小石子的,於是我在地上撿了幾顆按照大麻說的那樣把小石子扔鐵門另一邊。

扔了又撿新的石子,時不時還砸兩隻老鼠。

就這麼一扔一撿的過程中,大麻早已翻過鐵門了。

他拍我肩膀意識我別扔了,然後說:“咱兩先去找個地兒窩一晚,明兒個再去買點對付老鼠的東西來,媽的,誰他媽知道這狗屁81號樓不是鬼屋而是個老鼠窩!失算失算!反正裏麵的棺材長不了腿兒跑不了路,老子明天再來!”

第一部 冥河黃金棺 (09 旅館的故事)

冥河黃金棺篇(09旅館的故事)

我和大麻打算尋個地方租兩間房,然後各自好好休息一晚。

經過朝內81號小洋樓的事情,我已是渾身疲憊不堪。

看夜晚的街景,能發現現在還比較早。

街上車水馬龍,紅燈綠酒,汽車的車燈一閃一閃,時而遠去,時而近來。

仿佛汽車上是拖著兩條紅色的絲帶。

夜晚的星空很漂亮,漫天是眨眼的星星,街上的人兒來來往往,或是笑著,或是鬧著。

這是在朝內街渾然不見的,那兒不僅沒人,就連夜晚的天空,也隻有一輪被雲遮住的朦朧月亮而已。可想而知,朝內是多麼的荒涼。

走著,卻讓我發現,偌大的一個北平故都城,旅館太少了。

這時,大麻突然大聲說道:“清明,王清明,快來,看我發現了啥。”

我尋著大麻的方向看去,這下我才知道,原來大麻發現了一家旅館,這家旅館修建得也是有趣。

整一古代客棧的樣子,門口掛著一大匾:複古旅館。

在大匾兩側是幾個紅燈籠,看見這旅館的外貌,不由得讓我想到了“風水道家專賣”那店了,外貌與這複古旅館相差不大,無非就是牌匾的字不同罷了。

走進旅館,裏麵的東西也是複古建的,裝修什麼都是按照古代那種方式。

就連這裏的服務員也都是穿著古代衣裝。

我走到櫃台,對站櫃台正在拿算盤算帳的人說:“那個,那個先生,你好,我來住旅館的,請問多少錢一晚?”

那個站櫃台的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又低頭算帳,邊算邊說:“哦,便宜,40塊一晚。”

我說:“好,那給我開兩間,拿個天字一號和二號吧,古代的這兩房是最好的。”

站櫃台的那人抬頭看著我,表情很吃驚,他說:“你最好不要天字一號,曾經天字一號鬧鬼!”

鬧鬼?怎麼個鬧鬼法?

大麻突然插了句話。

那站櫃台的又說:“我們這個旅館啊,可是從清朝乾隆那時傳到現在的!因為是比較老的旅館了,現在的鄧主席也沒有派人拆了這店,我們老板,也就是這旅館當年掌櫃的孫子。他把這旅館從新裝修了一番……”

“打住!奶奶的,你不是說鬧鬼嗎?怎麼說到這店的曆史去了?當老子曆史沒學過是嗎?!”大麻狠狠說道。

那夥計估計是被大麻嚇著了,心裏緊張,額頭的汗水一滴一滴地流下來。

他徐徐說道:“以前天字一號經常鬧鬼,人都不敢居住,所以把那房間鎖的嚴嚴實實的。後來有一個姓蔡書生,想要住這間房間。人們都告訴他危險,蔡書生不聽。蔡書生住了以後,他的家人都不願意去住,於是蔡書生自己一個人去房子裏點著燈燭坐著。到了半夜,隻見有一個美女飄然而來,脖子上係著紅綢子,向蔡書生盈盈拜下,隨後在房梁上係了一根繩子,伸著脖子就套進去了。蔡先生一點都不害怕。那美女又係了一根繩子在旁邊,向蔡先生微笑招手,蔡先生伸了一隻腳進去,美女笑著說:‘您錯了呢!’蔡先生微微一笑:‘是你錯了才有今天,我可沒有錯!’美女鬼莞爾一笑,又一次深深拜倒,飄然而去。從此以後,天字一號就再沒有發生怪異的事情,蔡先生也高中及第,後來有人說,這個人士就是布政使蔡炳候。”

聽了這站櫃台夥計說的故事,我笑了笑,這故事可真有諷刺性。

“哎喲,就這樣也算鬧鬼?老子還怕不成?”大麻發出嘲笑的聲音。

那站櫃台的夥計似乎是看大麻不信,又說:“還有!在那女鬼走後,天字一號開了門,也有不少人住進去,其中就有一個王書生住進了天字一號。一日黃昏時候,剛點上燈,王先生就看見了一個長三寸多的小人從門外進來,稍微打了個轉就又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小人拿了兩隻小凳來,放在屋正中,像小孩用高梁秸做的玩具小凳一樣。又過了一會兒,兩個小人抬了一口棺材進來,不過四寸多長,放在兩隻小凳上。安排還沒就緒,又見一女子帶領幾個丫鬟傭人進來,都像先前小人一樣的細小。女子身穿孝服,腰紮麻繩,頭裹白布,用袖子捂著嘴,細聲細氣地啼哭,那聲音就象大蒼蠅叫一般。王先生偷看了很長時間,嚇得毛骨悚然,渾身像霜打了一洋涼。他大叫一聲,拔腿就跑,可是沒能跑掉反而跌倒在床下,渾身顫抖,站不起來。當旅館裏的人們聽到喊叫聲急忙跑來看時,屋裏的小人和小物全都不見了!!哼哼,怎麼樣?害怕了吧!”

看起來這站櫃台夥計似乎在暗中已經和大麻較起勁來了,一個個有關這旅館天字一號的故事被他說了出來。

聽完他說的故事,我有些不大敢住這天字一號了,對站櫃台夥計說:“要不我住地字一號吧,天字一號挺邪乎的。”

櫃台夥計笑了笑,聳著肩說:“嘿嘿,其他房間的價錢要多加二十塊。”

大麻破口大罵,口沫橫飛,“媽的,真黑,要不是老子們要住店,而且就隻找到你們這破店,如果有其他的店老子早就走了!不說其他,混蛋,老子就住天字一!老子還真想見見鬼是什麼狗屁樣。”

第一部 冥河黃金棺 (10 骷髏吹氣)

冥河黃金棺篇(10骷髏吹氣)

我心裏暗笑,這站櫃台夥計光顧著和大麻較勁,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把這店的靈異事件都爆了出來。

若是膽小的,誰還敢住?早就掉頭走了。這做生意卻是這種做法,實在是徒增笑耳。

“好好好,你要住就住,勸你遇見那女鬼和那些小人!”站櫃台的夥計把手中的算盤放櫃台上狠狠一砸,怒吼道。

大麻嘿嘿怪笑,從兜裏拿出一百塊錢放櫃台上,用地道的方言說:“瞅你那熊樣,百把塊吼個毛毛蛋啊,各開去,老子拿天字一二號。”

走到天字一號的門前,大麻對我咧嘴笑道:“清明啊,你去一號房啊,我到隔壁的二號,反正你包裏有符紙,有鬼你也不用怕是吧?再說你這細皮嫩肉的,鬼肯定喜歡,我這粗皮粗肉鬼就不會喜歡了。”

聽完大麻說的話,我怒目瞪著大麻,這混蛋剛才才說想見鬼,可一到了這兒卻要我去住!

啥叫不講義氣,這就是地地道道的不講義氣!

大麻似乎看到我有些生氣,他握著拳頭在我眼前晃了晃,說:“你他媽要是不去,當心老子的拳頭不認人啊。否則老子揍得你連鬼看見你都怕!”

我歎了口氣,心裏想著,要是老子打的過你,老子早把你打成馬蜂窩了!

想歸想,我還是不情願地被大麻推進天字一號。

“祝你好夢,希望你像那蔡書生那樣,有個美女鬼來找你。”

大麻把房門關上,朝隔壁的天字二號走去了。

這間房邪乎的緊,本來想換間房,卻被大麻攔住了去路,沒辦法,隻能在這房間勉強窩一晚了。

可這間房允許人住,估計是沒什麼事了的。

一想到那站櫃台夥計說的這天字一號當年鬧鬼的靈異故事,讓我心驚膽顫,正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就算是沒鬧鬼了,我也得做些防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