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三年,帝孝滿,太後見後宮空虛,下懿旨凡四品以上家中有適齡女且未議婚者,必送一女入宮參加秀選,不遵者以抗旨論之。
江蘇鹽運使(從三品)沈彬蔚與其妻董氏芳華恩愛無比,膝下二子一女,猶疼幼女沈灼。沈灼,小字冰心,取自一片冰心在玉壺,聰慧可人,容妍極麗,年十四,因父母二人疼愛有加,不忍其太早出嫁,哪得想竟出這番變故。
此時沈府中,“老爺,這可如何是好,我隻冰兒這一女,我怎舍得她去那見不得人的去處,我本是不舍她太早出嫁,想著多留她一兩年待她大些再予她議親,哪知.”說著便哽咽起來,“是我誤了她啊.”沈彬蔚見愛妻如此,十分不忍“不,該怪我,都怪我安逸久了,想也無事,京中有本家大哥照看著,我自樂得偏安一隅,竟疏忽了這等大事,夫人不要再自責了,哎,都怪我.”
“不,這件事本就不是爹娘之錯,隻怪女兒命該如此。”隻見一少女身著粉藍抹胸長裙掀簾而入,“女兒能在爹娘膝下承歡多年已是福分,女兒決定入宮參選秀女,爹娘不必自責,再說女兒也不一定會被選上,爹娘別擔心啦,娘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小心爹不喜歡你。”說著撲到董氏懷中撒嬌賣癡,董氏被沈灼逗得憂心去了大半,暗自斟酌說得也是,世上美女如雲,說不定自己女兒不得聖眼,想開了眉頭也跟著舒展開來。沈彬蔚見愛妻不再愁容滿麵,心一舒,但想著以女兒的才情容貌不被選上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眉頭就伸展不開了。沈灼見沈彬蔚仍是鬱鬱難歡,湊到沈彬蔚身邊小聲道,“爹,順其自然不可得,那我故意為之,會不會求仁得仁呢?”“你這臭丫頭,今天就不要亂跑了,在家陪著你娘,爹衙門還有事就先走了。”沈彬蔚不得不承認自家丫頭安慰人還真有一手。
“冰兒,你又跟你爹說要去哪了?”董氏嗔怪的看著自己女兒,“要不是江南民風開放再加上爹娘不忍拘著你,那容得你這麼經常出去,你可知道大家閨秀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不行這幾天你哪都不能去,在家好好學規矩,不然去京城衝撞了貴人就不好了。”沈灼知道母親這都是為自己好,為了讓母親心安自是答應的很爽快。沈灼自自己穿來的這十一年來都過得十分舒心,爹疼娘愛,還有兩個妹控的哥哥,向來有求必應,沈灼想是不是自己實在太幸福了,老天爺看不過去,所以才讓自己遭遇這種事。現在沈灼每天除了琴棋書畫刺繡外還多了禮儀課,雖然之前也有但沈灼從來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打網,不太重視,不過這次不同了,再不重視等到了京城就有自己苦頭吃了,並近來教養嬤嬤得董氏吩咐也很是嚴厲,半個多月來沈灼倒是清減了不少,但卻有一番弱柳扶風之味,更加惹人憐愛。
這日,“娘,娘親,你看女兒最近這麼乖,是不是該有點表示啊,嗯?”沈灼在董氏懷裏耍起無賴來。“瞧,瞧,還說最近乖了,看這猴樣那些禮儀規矩啊都是白學了。”董氏被沈灼鬧得繃不住笑了,“說吧又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