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鈴鈴”一座豪華別墅的客廳裏傳來一陣悅耳的電話鈴聲。

“這裏是楊公館,請問你找誰?”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拿起電話問道。

“請問楊思漢老先生在嗎,我是《靈異》雜誌社的記者,我叫阿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懶懶的聲音,這個聲音低沉富含磁性,極具穿透力,仿佛一下子就把人的心抓住了。

“你找老爺啊,他在書房,我幫你轉過去。”管家雙眼閃過一片迷茫,下意識地按動了轉接鈕。放下電話後,他突然打了個激靈,人似乎清醒了過來,心中連叫不好,老爺現在正在書房看書,這個時候絕對是不能被打擾的,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會把電話轉接過去呢,感覺好像中邪了,這下慘了,要被老爺罵了!

楊思漢,M國紐約華人商會會長,此時正躺在書房的紅木躺椅上看著一本《陰陽實錄》,這是一本講述古風水占卜之書。突然桌上的電話響起,他皺了皺眉頭,管家老王到底在幹什麼,不是跟他說了下午讀書時間不要來打擾嗎,怎麼還會有電話進來?

他放下手中的書,遲疑了一下,還是拿起了桌上的話筒。

“楊老先生,您好!”電話那頭依舊是那個懶懶的聲音:“我叫阿龍,是《靈異》雜誌社的記者。”

“你有什麼事嗎?”楊思漢回答道,心中卻在思考著,《靈異》雜誌社,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們找我有什麼事?

“我們是國內剛成立的一家雜誌社,您可能沒有聽說過,事情是這樣的,您在SH市是不是有一片祖宅,就在鬆江那個位置?”

“是的,你問這個幹什麼?那片地我已經捐給一家慈善機構了,那裏好像要建一家孤兒院,有什麼問題嗎?”楊思漢的臉色開始變的沉重起來,眉毛緊緊地擰在一起。

“聽說那裏以前出現過不幹淨的東西,我們雜誌社想去實地采訪,我是來征求您的同意的。”

“實地采訪?小夥子,我勸你最好別去,好奇心有時候不僅會害死貓也會害死人的。你知道那裏曾經發生過什麼嗎?”

“幾十年內十幾條人命,全是驚嚇過度死亡,而且死的人全姓楊,我說得對嗎?”

“你既然知道,那你還去?”

“討口飯吃而已,您也知道現在討生活太難了,做我們這行的哪能暴料就去哪,想不到那麼多,況且我本來對這類事情就不大相信,所謂人嚇人才會嚇死人,再說我又不姓楊,不用怕什麼。”

“既然你執意要去,我也不再說什麼了,那片宅子早就荒廢了,你隨意吧!”

“那就謝謝您了,有機會寄本我們的雜誌給您看,我們銷量還不錯哦!”

電話掛斷,楊思漢滿懷心事地站在窗前,他曲起手指一算,喃喃自語道:“陰水命,怨鬼生,夜半時,銷人魂。小夥子,我已經勸過你了,你還要去就怨不得我了。”

在電話的另一頭,一個二十來歲,長相俊秀卻一臉慵懶的小夥子輕輕地歎了口氣,他像變魔術似的拿出了一個金色的小算盤,手指在上麵靈活地撥動著,嘴裏還嘀咕著:“M國的長途,每分鍾五元六毛,一共打了三分鍾,咳,花了我十六元八毛,師傅啊!你的為人法則又讓我虧了。不行,這些都要算在事務所的公用經費裏才行。安了,搞定!開工了!”

SH市鬆江下壩鎮,因為位處壩河下遊而得名。如今這座有著幾百年曆史的古城小鎮在一片熱火朝天的開發浪潮中也沒能幸免下來,這裏也被納入了動遷的範圍。現在,一眼望去,整個鎮子已看不到什麼人影,所有的建築外牆上都寫著一個個大大的拆字。

楊家的祖宅很好找,鎮子最北麵那個大大的院落便是。周圍沒有什麼別的建築,院子後麵就是靜靜流淌的壩河,風吹過傳來陣陣潺潺的水流聲。

阿龍站在大門口細細地打量起這座宅子。

紅磚碧瓦,高高的院牆似乎還在訴說著楊家以往輝煌的過去,隻是牆皮早已剝落,牆頭上也生出了一叢叢雜草,顯出一派落寞的景象。朱漆的大門也已失去了原來的顏色,門上那原有的三十六顆銅釘也隻剩下了一些斑駁的痕跡,不知了去向。

門沒鎖,被輕輕地帶上了。這裏就像楊思漢所說的,早就荒廢了,眼中看到的都是一片落敗的景致。

阿龍並沒有急著進去,他沿著院落的外牆兜著圈走了兩遍,一邊走一邊不時地皺皺眉,搖搖頭,嘴裏還喃喃自語道:“北陰照水,五行生木,兩翼似蝠,聚財於中,水生財,財旺水。這院子的布局倒是有高人指點。隻是這後廂院像是硬生生加上去的,使這院子的格局變成了倒甲字形,豈不是破了這北陰照水,聚財似流的好局,可惜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