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你愛溫慕恒嗎?”
秦晴問這句話的時候,安然正用勺子攪著麵前的咖啡,濃黑的咖啡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表麵帶著灰白色的泡沫,她聽到這句話,攪拌的手微微一頓,很快又繼續剛才的動作,耳畔的一縷頭發垂在眼前,她把它別在耳後,輕輕一笑:“愛不愛都沒關係,我們要結婚的事已經成事實。”
秦晴聽了氣急敗壞:“怎麼沒關係了,你不愛他的話你結婚了怎麼可能會幸福了,婚姻不是湊合著過的,再說溫慕恒他明顯是趁人之危。”
安然把勺子放在一邊的托盤裏,撐著下巴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緩緩開口:“小晴,這不是趁人之危,我們是交易,他需要一個妻子,而我也剛好需要他的家庭勢力來幫助我度過難關,兩益的事情,隻需要犧牲一個所謂的婚姻,何樂而不為呢。”
“我看他根本就不是需要一個妻子,這隻是他想得到你的借口。”任何人都看得出,溫慕恒看安然的眼神跟看其他人的不一樣,也就隻有安然這個當局者才會天真地以為這隻是個交易,就怕結婚以後安然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安然彎了彎嘴角,淡淡地說道:“就算是這樣又怎樣,他本來就是要成為我丈夫的人,而且各種條件也是千裏難尋的,我能夠嫁給他也算是我修來的福分。”
秦晴翻了翻白眼,隻怕你心裏未必是這樣想的,誰都知道你心有所屬,曾經有過海誓山盟。
秦晴歎了口氣,看著安然蒼白的臉龐,臉上絲毫沒有將要結婚的喜悅,從剛才到現在,她的表情始終淡淡的,有多久沒見她真正地笑了呢?好像有上輩子那麼遙遠。
秦晴想了想,最終還是猶猶豫豫地說出口:“那賀天擎呢?”
安然始終淡淡的表情在聽到那三個字的時候徹底瓦解,她的臉色瞬間蒼白,瞳孔巨縮,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指甲深深地陷入手心裏麵,疼痛異常卻不及心裏半分。
她閉上眼睛,不斷地提醒自己,安然,都過去了,那是過去的事了,你即將為人婦,你現在想的該是自己的丈夫,而不是那個曾經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那些美好的歲月,終會忘掉的。
許久,在安然的自我催眠下,心也慢慢變得麻木,她緩緩睜開眼睛,正視著秦晴,一字一頓,語氣堅決,像是在跟秦晴說,實則是在警告自己:“我們是不可能的了,那些校園裏的純真戀情,到了社會以後最終是會告終的,我們隻不過比別人晚些而已。”
看到安然那種像是在割掉自己身上某塊肉異常疼痛的表情,秦晴就覺得心疼。以前,她一直覺得,安然和賀天擎最終會走進婚姻的殿堂,可沒想到,世事難料,陰差陽錯,安然確實要步入婚姻的殿堂,而新郎,卻不是那個叫賀子擎的男人。
秦晴伸出自己的手,輕輕地握住安然放在桌上的手。
安然抬起眼,感受到秦晴傳給她的安慰,朝她微微一笑。她一直很感謝,每次在她覺得難過的時候,都有秦晴陪在她身邊。
美妙的旋律從安然的包包裏麵傳來,她打開包包,看清來電,劃下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