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卷第 五 章 旗鼓偃動(2 / 3)

姬長虹應是。

白月霜已起身,瞧向力天神,慈母聲音傳來:“力少俠可能對我有所誤解,且到我那兒,自解說予你清楚,可好?”

力天神當眾人麵,不便拒絕,頷首:“去了便是。”

隻要休戰目的達成,應付應付也就是了。

白月霜感激一笑,轉向兒子,冷道:“皇兒你也回去吧!”

南宮子皇手抓繃帶,卻從未綁過一人,聞聲頗多不願:“我留下照顧他們……”目光移閃姬水仙,帶喜帶窘。

姬水仙卻若見鬼,百般不願見此人。

白月霜冷斥:“你還在閉門思過,轉個什麼勁?快回去。”

這一喝,南宮子皇再不願意也不成,低頭恨去。

白月霜輕歎:“劣子難教!讓仙兒受驚了。”歉瞧姬水仙後,退身而去。

姬水仙如釋重擔。

姬長虹隨即招呼手下一一回房休息,自個亦去養傷。

內廳霎時空洞,隻剩力天神和姬水仙。

力天神另受召見任務,自是不走,姬水仙不走可有緣故了。

“你找我有事?”力天神道。

姬水仙欣笑道:“看我像見鬼了?”多半有了撒嬌。

力天神頷首:“沒錯。”

“你?!”姬水仙yù嗔,複覺對方乃戲言,嗬嗬笑起:“見鬼也好,此生你是逃不了鬼纏身了!”

力天神苦笑:“這是很慘一件事,你該不會想陪我睡覺吧?”

姬水仙登時臉紅,斥笑道:“你恐沒這膽子!”試了幾次,重要關頭對方終潰逃而去,此言隻是逞舌罷了。轉說正事:“我想及一事極不合理。”

力天神道:“何事?”

姬水仙道:“那龍在天做出如此錯事,竟然還能出來躍武揚威,要我是他爹,在聽及龍騰海說他謀殺親弟弟,恐怕得關他一年半年,怎可能放他出來?這有兩點理由,一是龍騰海沒說,一是他說了,龍在天卻乘機連老爹也收拾,隨即搶奪江山。我覺得後者較有可能,因為龍騰海不是不知是非之人。”

力天神道:“我也想過此事,尤其發動戰爭,一定是龍在天主意,否則龍九尊忍了十幾年都不動,又怎會突然叫易天龍下跪?”

姬水仙怔道:“易天龍也遭殃?”

“嗯!”

力天神將經過說一遍。

姬水仙道:“這狂徒,簡直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不拆穿他,恐怕事情將更糟。”

力天神道:“你要我到九尊盟總壇去告訴龍九尊一切?”

姬水仙嬌笑道:“我和你一起去,這裏一刻皆待不下。”

力天神道:“又非去結婚,跟來作啥?”

姬水仙白眼道:“別以為你了不起,我自有我的功用,潛入九尊盟總壇,豈是好玩之事!”

力天神道:“我又沒說要去,”忽而想及什麼,道:“我倒忘了你還欠我幾千兩,真是,不劃算,一時忘記,又多幹了白工!”

姬水仙瞪眼:“你眼中隻有錢麼!”甩頭而去。

縱使如感覺對方非此種人,然一提欠債她便頭疼,畢竟千兩黃金非小數目,天帝幫遲早會被挖空,還是暫閃再說,待對方忘了,自再拖去。

力天神道:“又非你要付,談到錢即翻臉,信用何在?”

他知賴不掉,一點不急。心想有事,便往東城掠去。

力天神行抵夫人優雅住處。

守衛得到通知,立即引往二樓客廳,隨又退走。

白月霜早等在那裏,目光慈中帶險,見人即問:“你見過龍九尊?”

力天神頷首:“見過。”

方才意氣相激,說出對方“私事”,終引來麻煩,頗為後悔,然他確信決不可說出昔rì所見,畢竟如此秘事若被發現,可能會被滅口。

就連對方藏有龍九尊木刻一事也不能說。

白月霜神情緊張:“他跟你說了什麼?”

力天神道:“什麼也沒說。”

白月霜冷道:“胡扯,若不說,你怎知有私事!”

力天神反問:“這麼說來,當真有私事了?”

白月霜一愣,差點露了痕跡,冷道:“那是你自己提及,我自該問,你在天帝幫又私會龍九尊,我不該查清麼!”

力天神道:“是他來找我,如此而已。”

白月霜道:“說些什麼。”

力天神道:“有關洛陽、開封兩分舵被挑一事。”

“是誰挑去?”

“不清楚,尚未查出。”

既然姬水仙未說,他也不便說,否則若知是龍在天所為,白月霜可能又想幹架。

白月霜其實不在乎此事,又問:“龍九尊可提及天帝幫或是我?”

力天神道:“他說他很愛你!”

白月霜心神一顫:“當真?!”五味攪動。

力天神道:“你說呢?”

白月霜喝道:“什麼意思?”

力天神笑道:“你想他可能向我說這種話嗎?當然是假的!”

白月霜嗔斥:“你敢耍我?!”想給兩巴掌。

力天神道:“怎敢要,那話很明顯是假的,隻是夫人反應過度,甚容易讓人信以為真!”

白月霜暗忖這小子竟然在套話,看來自己得小心應付。道:“你少胡思亂解,你通敵,我當然得問清。”

力天神道:“那我可以走了?雖得讓你為難,通敵之罪,任誰都受不了。”

白月霜轉為慈祥笑道:“隻是順口比喻,朱掌門已保證你不會出賣天帝幫,自可安心留下。”

力天神道:“多謝。”

白月霜笑得瞹昧:“累了吧?我那三樓房間讓你休息可好?”

力天神暗忖,對方果然仍想試探是否發現木雕像,若一進門即見著,那可永遠有得磨。

他道:“怎敢,夫人私居,貴比天高,誰敢擅入,不要命了?”

白月霜道:“你是今夜第一功臣,讓予你休息,隻要我栘房,任誰也不敢說話。”

力天神笑道:“多謝看重,我仍是別惹麻煩為妙,天已快亮,大家皆累,有事rì後再談,告辭了。”

拜禮後,匆匆離去。

白月霜道聲不送,直覺對方似知似不知,簡直莫測高深,一時沒了方寸。

感覺上力天神應知不少秘密,實際上卻問不出任何蹊蹺。

揣想一陣,頭暈腦亂,白月霜喘道:“管他的,知又如何?我不承認,又奈我何?說多了,他倒讓人懷疑造謠生事。”

她得小心處理,別露了形跡,其他應無問題。

想定後,安穩回房。偷偷瞧往梳妝枱後龍九尊雕像,莫名有氣,一指敲去,罵道:“都是你!”情緒千腸百轉。

想及今夜報複,冷笑不斷,但隨又輕歎,倒床望天,兩眼瞪若娃球。

“這什麼鬼rì子!”

白月霜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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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尊盟兵馬駐於離天帝城十裏左近之“老石鋪”小鎮。

畢竟在任滿江全力阻止下,龍在天也不敢太過僭越而引起內鬥不合之爭。

最主因者乃是他也受傷,且傾盆大雨不斷,故才同意駐紮於此。

數百名湧入,全鎮所有客棧皆被包下。

主軍住於“老石客棧”。

名為老石,掌櫃瞧來一點也不老實。jīngjīng瘦瘦,金邊眼鏡吐來吐去,瞧來即那種給一文錢又要另一文錢的吝毛家夥。

還好九尊盟大名在外,黃掌櫃可jīng得很,百般殷勤招待,免受池魚之殃。

三rì光景甚快即過。

龍在天迫不及待想登門問罪。

任滿江卻表示三rì後,即第四rì再行動,以讓手下多休息。

龍在天直道“四”出兵不吉,任滿江道改成“五”或六六大順。龍在天冷哼,滿腹不屑,暗道:“我且派出冷血幫人馬便是!”

紅天、白地等人即冷血幫殺手,已全數被龍在天收買,且據為心腹,他始敢大膽叛變,現遇難題,他甚至想以冷血幫幹掉任滿江,隻是權力尚未全數轉移,及其威信尚未建立,始容得任滿江作威作福。

其實他老早已派冷血幫潛往天帝城待命,有恃無恐午餐方畢。

任滿江支開所有人,隻留龍在天於客廳。

氣氛顯得不對。

任滿江冷道:“傳言少盟主下令要九龍城主下跪?”

龍在天暗愣,紙總包不了火,淡然道:“他自認服輸,自己想跪,我也沒辦法。”摸摸jīng致黃底鑲金小龍袍,似有不甩。

任滿江冷道:“你冒著大雨去拆人家招牌,還說他自己想下跪?”

龍在天煩道:“傳言有誤,可不談這嗎?”

任滿江冷道:“豈可不談,幫有幫規,少盟主也得遵守。”

龍在天斥道:“照你這麼說,當真我做了?證據呢?拿出來讓我瞧瞧!”

任滿江道:“為此引起風暴,死傷近三百人,即是最佳證據!”

龍在天冷道:“你還不是搞掉六七百人?裏陽分舵幾乎全毀,還好意思說我。”

任滿江道:“我自會回幫請罰,隻是那是受襲引起,你卻襲攻對方,和盟主示諭不一樣。”

龍在天冷道:“有何不同?死人便死人,全都是力天神搞鬼,有本事你把他抓來抵罪!”

任滿江冷道:“別強作解釋,少盟主若再犯私自攻擊之事,屬下隻有以軍令處置。”

他顧及前去天帝幫談判,若龍在天不受控製,豈非功虧一簣,故才喚他前來jǐng告一番。

龍在天冷哼:“要他們又出手,難道要活活被殺?縮頭烏龜做了十餘年還不夠!”

任滿江冷道:“你是在說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