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墨府的門前。瑾戈的步子,卻驟然停了下來。看著那金碧輝煌的‘墨府’二字,瑾戈的背脊,卻站的有些僵直。
手裏緊緊地攥著那香囊,看著門前守門的下人。瑾戈微微皺眉。
“你若是再不進去,這墨府的牌匾就要被你給盯出一個洞來了,你可知道,這牌匾是皇上禦賜的!”身後,穆清痕那灑脫的聲音響起。
瑾戈嚇得立馬轉身,直到見到是穆清痕,才拍了拍胸口。
穆清痕對著墨府的牌匾擠了擠眉,“這墨府牌匾可是好看?”
“嗯,金碧輝煌的煞是美豔。”瑾戈順著穆清痕的話說著,試圖緩解此時的尷尬。
穆清痕卻好似故意,“這再金碧輝煌,也比不上西王府那般美輪美奐。”
直到瑾戈突然沉默,穆清痕才看著墨府的大門,道:“不進去?”
瑾戈再次抬眸,手中握著的香囊,早已被是手心裏的香汗染濕。她心中想過無數個自己應該離開的理由,最後,卻是搖了搖頭,“不去。”
穆清痕看著瑾戈這神色,便知道她心中必然早就做過了一番劇烈的鬥爭。她生平最見不得兩情相悅之人不得長相廝守,於是,索性抓住了瑾戈的手臂,隨即道,“要進便進,婆婆媽媽的可不是你蘇瑾戈的風格。”
她說完,攥著瑾戈便要朝著墨府走去。
瑾戈目光流轉,雙腳卻定在原地。
穆清痕不耐煩的轉身,聲音之中多了幾分篤定的問道,“你當真是不想進去了?你若是當真不想進去,本掌門必然不會勉強於你!”
瑾戈抬眸,定目看著墨府大門,她若是當真不想進去,又如何會走到這墨府門前,即便她心中想過無數個轉身離去的理由,卻依舊抵不上心底深處那個淺薄的欲望。哪怕是見著墨景塵一眼,也是好的。
她終究是踏進了墨府的大門。
隨著穆清痕帶著她朝著墨景塵的書房走去。瑾戈便隨口看著穆清痕問道,“為何如此幫我?”
“你可千萬別誤會,本掌門不是那麼樂善好施之人,我幫的不過是爺,跟你必然沒關係。”穆清痕看著瑾戈,目光灼灼:“這對爺好的人,我自然對她不壞,對爺不好的人呢,我自然也對她好不起來。所以,你若是對我爺好,我便對你好了。托爺的福。”
瑾戈淡淡的看著穆清痕,嘴角浮現出一抹嫣然的笑意,然而卻不知為何,讓穆清痕看到了絲絲的淒涼之感。
她不由得開口問道,“這可有值得笑的地方?”
都說她是自作多情了,她還真心笑得出口!
瑾戈卻點頭,“我是覺得墨景塵命好,能有你這樣的女子,陪在他的身邊。”
“那遇到本掌門的人,命也的確算是好的了。這點我倒是讚同。”穆清痕用劍指了指瑾戈,對瑾戈所言,甚是滿意。
不知不覺便走到了墨景塵的書房之前。穆清痕指了指書房緊閉的大門,看著瑾戈,“去吧。”
瑾戈猶豫了稍許,卻並未上前。瑾戈倒是不急,可是急壞了身邊站著的穆清痕。
穆清痕直接推著瑾戈,便到了書房門前,大吼道,“爺,有人找。”
“進來。”墨景塵似乎早已經習慣了穆清痕這隨意的性子,即便是手中握著毛筆,也沒有因為穆清痕這毫無章法的動態給嚇到。
穆清痕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直接推開了房門,將瑾戈推了進去,然後安心的將房門給關上。
墨景塵聽著房門的聲音,隻以為是穆清痕,便沒有抬頭,而是低頭,握著毛筆,行雲流水。
不忍心打斷墨景塵的雅興,瑾戈緩步上前,保持著安靜。
她靠近墨西凡,瞥見了墨西凡那勁道的字體。瀟灑的寫著:不羨這天下的繁華,隻戀你回眸的刹那。
這詞,為誰而寫?
“找我可是有事?”墨景塵以為是穆清痕,語氣冷清。
瑾戈沉默著,並未開口。
長久的沉默,讓墨景塵微微抬眸,卻不經意間瞥見了瑾戈的鞋襪。瑾戈那雙繡花鞋正是大紅,喜慶得很。穆清痕是決然不會穿這大紅大紫的顏色。
墨景塵還未抬眸,便已經猜出了來人。
他繼續低頭,一支毛筆蘸了蘸墨,隨即道,“香囊收到了,可是來謝我的?”
“我有說讓你還給我嗎?”瑾戈開口,知道墨景塵已經認出了自己。
墨景塵抬眸,凝望著瑾戈,眼神之中,滿是篤定的神色,他輕聲道,“不是我的東西,放在身邊,也無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