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心路尋蹤(5)(2 / 3)

㈠顧彬引發當代文學評價問題

德國波恩大學漢學家顧彬,在國際漢學界有相當的影響。但他引起中國當代文壇的廣泛關注,並非是他的翻譯作品,而是他的批判言論。顧彬從中國作家的文學信念、國際視野、語言能力、使命意識、責任擔當等方麵對中國當代文學發出了嚴厲的質疑。

2006年12月11日,重慶某報以《德國漢學家稱中國當代文學是垃圾》的醒目標題,稱顧彬在接受“德國之聲”訪問時,以“中國當代文學是垃圾”等驚人之語,“炮轟中國文學”。對在國內紅極一時的《狼圖騰》,顧彬評價是:“對我們德國人來說是法西斯主義,這本書讓中國人丟臉。”麵對上世紀末在國內紅極一時的“美女作家”,顧彬認為那“不是文學,是垃圾。”顧彬先生發表的中國當代文學“垃圾論”如同一塊巨石,狠狠地砸向中國文壇這“依流平進、暗香浮動”(白燁語)的一湖秋水!上述報道一出,多家國內和境外媒體迅速轉載這個報道,越來越多的學者也開始發表看法,認為顧彬“妄下結論”。著名學者嚴家炎、作家張賢亮等就此發表了不同的看法。嚴家炎一口氣向記者羅列了王安憶、陳忠實、陳建功、李銳等10多位當代中國文壇的知名作家,他還特別提到陳忠實的《白鹿原》。

2007年3月26日,顧彬在上海召開的世界漢學大會發表演講時,又一次對中國當代文學給予了嚴厲的批評。他在發言中認為:中國當代文學是二鍋頭,中國現代文學是五糧液;如果一個作家不掌握語言的話,他根本不是一個作家,所以基本上中國作家是業餘的,而不是專業作家。顧彬還表示,包括莫言在內,許多作家是“蜉蝣”,隻是一種短暫的現象。總之,在顧彬的心目中,當代中國作家整體水平沒有超出新中國成立前的那些中國作家。

北大教授陳平原當場表示:“顧彬對中國文學的批評不是一個學者對中國當代文學進行研究分析之後做出的學術判斷,而是一種大而化之的,憑感覺說出來的話。因此,中國作家也沒有必要太在意。”但也有學者顯示了相對的冷靜。學者肖鷹認為陳平原反應過激。他認為,顧彬的發言切中了當代文學的要害,我們應當認真對待。當前中國文學的低俗化傾向,無疑與當代作家輕視語言和濫用語言的態度有關,更為重要的是,在其背後深藏的是對作家的輕浮心態。作家陸天明承認,中國文學確實存在危機。

總體來說,在點擊率、關注度、市場份額成為許多作家追求的目標,在文學創作越來越浮躁和急功近利的今天,顧彬對中國當代作家的把脈或許切中了當代文學的要害。因此,以此為契機,冷靜思考一下中國文學的語言問題,應是當務之急。所以,這樣一場爭議,實際上也有其相當的文學和學理的意義。

㈡“80後”文學

“‘80後’文學,是指出生於80年代的年輕人,通過自己的作品,進入市場,進入文學領域的寫手的寫作。”除了“80後”這一稱謂,他們代表的文學又被稱為“青春文學”或“新概念寫作”,或“少年作家”,但這些都不是準確的理論概念,它還不具備一種文學寫作的特點或文學流派的傾向,它更多的是一種文學現象和文化現象。

文學青春化的旋風最早由韓寒刮起。2000年,一位自稱“一塊上海的大金子”的高中生韓寒在作家出版社拋出了他的駭世之作《三重門》,在作品裏,韓寒以一種偏激的行為,狷狂的方式,放縱的語氣,孤傲的姿態,向絕大多數同齡人或未成年人不堪忍受的教育和考試製度清楚地表達了他的堅決的不合作。《三重門》不僅敲痛了教育的神經,震撼了文學這片熱土,也使整個社會在越來越多的低齡兒童加入文學、出版的大軍這樣一種態勢下失去了平衡。

稍後,湖北女孩蔣方舟,12歲推出長篇《正在發育》。在這部作品中,12歲少女以幽默的語言講述了自己的心理和身體的發育過程,調侃了給她重壓的成人世界,諷刺了包括她父母在內的成年人,這部涉及早戀(“窗外一把”)、性(“我變黃了”“泡妞秘籍”)、同性戀等敏感話題,用成人戲謔話風調製的作品讓大人大驚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