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聽說了沒有,昨夜大夫人那裏可是雞飛狗跳的,可熱鬧了。”一個守門的婢女幸災樂禍地說道。
“那可不是,昨夜那麼大的動靜,想不讓人注意都難。”另一個聲音說道。
“大夫人的佛樹都被劈了,這是大不吉之兆,你說這是不是在預示著什麼?”“管什麼佛樹,現在都在說那楊嬤嬤被劈死的事情,想起那楊嬤嬤平日裏仗著大夫人撐腰,走路都是拿著鼻孔走路的,這壞事啊,也沒少做,定是報應......”
“你少說兩句,咱們還靠著大夫人吃飯呢,若是被別人聽到......”
“我看,定是那日大夫人做的太過分了......上天都在叫屈。”
“你是說.......”聲音戛然而止。
“自己心裏明白就好。”
......
梁景妍微微垂下了頭,看來昨夜之事倒是真的嚇到了許多人,而當日親眼目睹了大夫人如何打她的下人,也必定會將昨日之事跟那日之事聯係起來。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梁景妍挖了藥膏給自己的臀部抹藥,雖然艱難了些,但是好歹還能有點分寸,從剛開始摸到的鮮血,到現在已經漸漸結痂了,梁景妍心裏還是很安慰的。
梁景妍一邊抹藥一邊想著大夫人下麵可能的做法,若是她害怕這件事情是上天對她的報應,加上楊嬤嬤的死,她定是會以此做一場法事,來去去晦氣。
若是在法事上做點手腳......
梁景妍以為至少還有好幾天才會走出柴房的門,卻沒想到兩天之後的法事,大夫人竟是要用她的血去祭天,以慰亡靈。
在她的意料之外。
祭天的血是要用胸口的血去祭的,離心髒最近的地方,俗稱心頭血。
血祭是最後一道工序,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道。
看來大夫人已經聽到了風吹草動,所以一定要拿她開刀,就算死了,也會說為了整個梁府著想,不死,那就是她天大的造化。
天還沒亮,便有人打開了柴房的大門,將她從發著黴味的稻草上拖了起來,架到了做法事的地方。
做法事的地方設在了大夫人的院子前麵,兩張大桌子拚成的祭台,用金黃色的布遮蓋著,上麵擺著一尊說不上名字的佛像,佛像下麵擺著許多水果和糕點,門前有兩根極粗的紅蠟燭,蠟燭的正前方,是一個極大的香爐,香爐裏正點著三根燃著的香,正冒著煙。
一個道士模樣的人,穿著寬大的八卦袍,右手拿著一柄鑲著寶石的長劍,左手拿著一碗水,口中振振有詞,一會兒走到了祭台的左邊喝了口水悉數噴出,一會兒又到了祭台的右邊喝了水噴出,神神叨叨,瘋瘋癲癲。
“急急如律令,惡魔退散——”道士拿出了一張符,貼在了香爐的跟前,一劍刺出,刺中了符。
“大師,可是有異象?”大夫人見他已經折騰了好半天了,有些著急地上前問道,“可是有感覺到什麼蛛絲馬跡?”
大師眼珠子一轉,猛地翻了白眼,全身一個戰栗,“我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氣,掃把神君這幾日正在光顧你們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