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完這本千字文意猶未盡,還想說點感恩的話。
感謝什麼?就感謝這千字文,是千字文在一個關鍵時段拯救和延續了我的寫作。
1989年,成名作《彎彎的桃樹》發表,之後接連被選載,尤其是入選人民文學出版社編選的《1988-1990散文選》,標誌著我的創作進入了新的時期。可是,新的創作一上路就麵臨著危機。一是工作太忙,政府是架高速運轉的機器,不少指令的下達都要經過我手中的筆,鬆懈不得;二是家務繁雜,家事再多都不怕,怕的是妻子的住院,天大的事都得放下先理此事。這樣一來,我的創作就成了風雨之舟,隨時有被顛覆和擱淺的可能。
在這危機關頭,是千字文拯救了我的寫作。千字文短小,伏案寫作不過一小時就成了。於是,上下班的路上即興構思,目睹物事,神思飛揚,一點意趣凝成了。稍有空隙,拔筆書寫,一篇小文很快便問世了。無疑,千字文成了我表達情思,延續創作的最佳文體。
寫多了,寫順了,寫單篇還不盡興。於是,整體構思,單個炮製,完成後歸攏一起,有了組合家具般的意趣。將之往外一推,竟被評論家譽為:係列散文。在新近成書的《喬忠延散文探論》中,曾紹義教授還認為這是我對散文的貢獻之一。我感謝曾先生的讚譽,也感謝千字文對我的救助。
時下流行的千字文,我以為多屬於智性。此種文章的興盛與《讀者》雜誌有很大關係,選文精短,便於閱讀,而且,一篇文章往往說明一個很實用的道理,讀了就有收益。此類短文我也喜歡,喜歡它的明白徹朗。隻是讀多了又有點難以盡意,是它少能引發自己的思緒,反而多了依賴別人點撥生活的惰性。因而,再寫短文,自己就注意了,力求含蓄些,空出國畫一般的留白,由讀者盡情思索。如果說時下流行短文的確是智性散文,那索性將我的這些醜兒名之為悟性散文。我以為二者最大的差別在於悟性散文更有文學味。而味道,均是物類的高雅之境。別說飲酒,圖味;喝茶,品味;即使吃飯,若是進入講究味道的狀態,那肯定已越過溫飽時期很久了。
扯遠了,還是說千字文吧!我的這些千字文有沒有味道,我說了不算,要讀者來品評論定。那就請你趁隙一讀,隻是千萬不要硬著頭皮去讀,讀不出味道就隨手拋棄吧!
2009年6月11日
去年該出的文集拖到了今年,也好60虛歲變為60周歲了,花甲更為名副其實了。其中有著外在原因,主要還是自己忙不過來,通讀一遍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校對就更慢了。如今即將付梓了,我要由衷地感謝關心我寫作的領導劉合心、陳懷生、李小平先生,感謝為該書出版費心張羅的寧誌榮先生,感謝耐心細致進行排版修改的郭剛勤先生、冀紅梅、宜月茹女士,感謝設計裝幀、美化該書的青年畫家霍國剛先生,更感謝由台灣僑居加拿大的著名詩人瘂弦先生抱病作序,點石成金。
今年又是我的父親、母親八十壽辰,這套文集的出版更有了新的意義,不僅是我花甲人生的紀念,也是獻給父母二老的一份壽禮。相信如今仍把兒子當成小寶寶的父母,自然會對我的書籍出版倍為欣喜。那就讓不才的兒子分享父母二老的欣喜吧!
2010年7月3日塵泥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