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是湛王府第一備選家族的俞家,最近卻是愈發神秘,這讓孔左隱隱覺得,湛王府和俞家似是即將有大動作。
“母親,你說湛王會不會因為三年前的事情,而記恨上孔家。”孔左皺眉,輕聲道。
他總覺得,湛王剛才對他的態度不那麼友善。
甚至帶著莫名的寒意。
孔夫人視線收回,靜靜落在孔左臉上。
“你隻需記得你的身份是孔家少爺。而有些事情看的清楚未必是好事。”孔夫人依舊是那句話。
“母親,我也記得,三年前孔家也是自認看清楚了才退出湛王家族,結果呢?是否我們以為看清的,並非真的看清。”
孔左的話讓孔夫人不由歎了口氣,誰曾想到,三年前那場戰役,湛王府的墨離軍損失慘重,身邊副將無一幸免,湛王身受重傷渾身是血的抬了回來,七天之後才醒來。三年後的今天,再次出現在世人眼前的薛玄雍,褪去了輕狂少年的桀驁不羈,多了沉穩曆練,深不可測。
……
走出高山仰止閣,長亭和十三先扶著薛玄雍上了馬車。
馬車內,薛玄雍麵色蒼白如紙,之前周身裹著的強大氣場,此刻卻給羽苓一種脆弱不堪的感覺。
“是不是因為剛才站起來那一下,觸動了腿上的傷口?”
羽苓開門見山的問著。
十三欲言又止的看著羽苓,看到薛玄雍的眼色,乖乖退了出去。
“嗯。其實腿上的傷比臉上的嚴重,幾乎每個月都會發作一兩次,病發的時候最好是靜臥修養。”薛玄雍也明白,羽苓是聰慧狡黠的性子,所以也沒打算隱瞞她。
“既是如此,今兒你還跑出來作何?以後不許如此了,難道我還對付不了殷載馳那隻瘋狗?”羽苓輕歎口氣,輕輕展開薛玄雍握緊的拳頭,指甲刺入掌心,掌心多了幾道殷紅的血痕。莫名的觸目驚心。
他身上的傷痕已經夠多了。
“金瘡藥在座位底下。”薛玄雍任由她握著他掌心,從未有過的溫暖感覺沁入身體。
“以後有什麼事,提前告訴我,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羽苓輕聲開口,將金瘡藥塗抹在他手上。
“我不會有事的。況且,保護你也是我的責任。我會盡我所能的護你安危。”薛玄雍語氣堅定,毋庸置疑。
“我們互相都有責任照顧對方。”
“嗯,成親之後,你還要幫我打理整個王府的內外事物,如此說起來,你照顧我的時候還在後頭。”薛玄雍說著,看似隨意自然的摘下麵具。
麵具下,一半麵容蜿蜒猙獰如毒蛇吐出的芯子。
單看另一邊麵容時,卻是完美如鑄如神諦如謫仙。
但他此刻麵向羽苓的卻是受傷的那半邊臉。
“羽苓,你真的做好準備照顧我了嗎?”薛玄雍看似無意的開口。
羽苓愣了一下,“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沒什麼。”薛玄雍搖搖頭,眸子垂下,淡然如水。
……
薛玄雍先將羽苓送回素府才回去。
還沒進素府大門,就見羽晨和沃兒都等在外麵,似是有話要跟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