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說你穿著藍色的襯衫很陽光,一頭烏黑的發,在陽光下折射出萬千光暈,霎時迷蒙了人的眼,無端使人生出濡慕之情,某天你在山茶花邊走過,於是某刻,我在山茶花邊站了1個小時,幻想著在晚霞之下,那些曾對著你笑過的山茶花竊竊私語,平添一份想念,五月的晚風拂過麵頰,竟有了一絲絲的水潤與溫暖,原來已經是楊柳風。五月的風裏,因為你的擦肩而過,有了馥鬱的花香,空氣頓如醇蜜,在鼻翼間絲絲縈繞,雖然比不得徽因筆下的人間四月天,然而五月朦朦杏花雨竟然開成了一幅水墨蜿蜒的畫,原來有一種遇見,也可以使人手之舞之,足之蹈之。四周的一切幻化為背景,退到水墨畫之外,隻剩下雨點打在傘麵上的聲音,婉轉如黃鶯出穀之音的水磨調,配著青衣流轉的水袖,雲一渦,玉一梭,淡淡衫兒薄薄羅,輕顰雙黛螺,那咿咿呀呀之聲在舌尖打了個轉,然後拋向空中,美人回眸一笑,有種說不出的纏綿悱惻,昆山玉碎鳳凰叫,想來也是這種光景了吧。
一樹繁華下的你笑的溫文爾雅,如同舊時長安城裏騎著白馬迤邐前行的貴公子,站成典拓中的一闋詩經。那一刻終於明白,當年小太平在長安城的夜幕下揭下麵前男子的那張昆侖奴麵具時的那份悸動的感覺。“我從未見過如此明亮的麵孔,以及在他剛毅麵頰上徐徐綻放的柔和笑容。我十四年的生命所孕育的全部膘脆的向往終於第一次擁有了一個清晰可見的形象。”
我目瞪口呆,仿佛麵對的是整個幽深的男人世界。“那軟軟的略帶磁性的聲線飄蕩在空中,帶著無法抵禦的魔力,衝擊著脆弱的耳膜,而後,在心底駐足。那一年,小太平在長安的夜色中揭下他麵具的場景就這麼毫無征兆地跨越了倥傯的時空飄到了我的眼前,毫無違和感。”
多麼久遠的記憶,隻因為她說過一句話:“我愛這座城市,因為他的存在。我望著窗外長安城的車水馬龍,徹底地將靈魂交與了它。”
你的聲線很柔,淡淡的,似乎帶著薄荷的清涼,感覺很舒服。就像有清涼的泉水在全身潺潺流過,每一個細胞都在呼吸。秦時風,明時月,這些早已消失了的意象竟然因了你短短的一句話,在我眼前一一展示。
薛濤筏上刻相思,桃花柬上訴衷腸。
陽光跳在你身上的時,我隻聽見芷花綻放的聲音,一朵一朵,美得肆意張揚。不知道誰家打翻了百年的陳釀,空氣中的酒香瞬時能醉了人的心窩。
你的名字是這世間最短的咒語,當我舌尖吐出著兩個字時,我深深地知道,從今往後,或喜悅,或憂愁,都將與這短短的兩個字息息相關。快樂你快樂,憂愁我憂愁,卻莫可奈何,無能為力。
跋涉千裏來與你相遇,穿越過蜿蜒的時光與冗長的歲月,靜待光陰將記憶醞釀為陳年的私釀,然後在某個歲月靜好的午後,晾曬出任何一個可以奏成牧歌的畫麵。
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天涯明月新,朝暮最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