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天意吧,他在回國的那段日子不慎感染了肺結核!”(在1945年鏈黴素問世之前肺結核是不治之症)冷逸臣歎口氣:“所以他就借了飛揚的手製造了自己的罪名,一死永絕了佐藤發現整件事真相的機會,保住了整個家族的安全。”
“既然如此你是怎麼知道的?”慕昊看了眼冷逸臣,冷逸臣忙閃開目光,低下頭很久很久才緩緩的:“因為靈兒是他唯一愛過也唯一相信的人,所以在他切腹之前他曾寫過一封長信給靈兒。”頓了很久:“那封信被我拿走了。我承認我自私,我隱瞞了這麼久,依然不想要讓她知道。”
“他甘願背負同謀的罪名,背負敗壞門風的惡名,讓自己的家人和兄弟至今仍在唾棄他!該說是單純還是該罵他愚蠢!”龍澤傲歎口氣。
“我剛調查了一下佐藤,他大石井好幾歲,現在已經是二刀流的掌門人了,他還是日本大本營的少佐參謀!”冷逸臣看看辦公室,淩兒已經出門了。
“你們怎麼還不進辦公室啊?”淩兒的腳步有些緩慢。
“這件事暫時還是不要讓淩兒知道,她需要靜養幾天,情緒不可以波動,不能劇烈活動!”楚睿勳對於其他人的關心程度一直都沒有淩兒的身體來得高,隻是他話音剛落就瞧見了遠方一閃而過的影子,微皺眉,而下一秒禹熵便已經消失在夜色裏…
慕辰君幾步走過去扶著淩兒:“你的腿還沒好,別總走動!”帶著嗔怪又帶著幾分寵溺。
“天氣涼了,剛吹了那麼久的海風,還沒吹夠啊!”淩兒看著這些男人:“要是被吹病了怎麼辦?”
“好,咱們進屋!”慕辰君當然惟命是從的扶著淩兒向辦公室走去。
禹熵不知何時出現,看了眼睿勳和慕昊輕搖頭,一無所獲,因為距離太遠,趕上去已經看不到人影了。
慕昊輕拍禹熵的肩膀表示安慰。
“估計他已經上岸了。”淩兒口中的他就是佐藤漩,手中是那相片盒。
“淩兒,你想放過他?”慕昊看著淩兒,這小丫頭的心總是在該溫柔的時候軟得讓人心口發暖,隻是現在該麼?
淩兒從相片盒上收回目光抬起頭:“現在他是我的敵人,隨時威脅著宸園的安全,即便他是石井英明的哥哥!隻要他心存貪婪覬覦宸園,我就不會放過他!更何況他是個少佐!”雖然隻是淡淡的笑,但是那份堅定和不容懷疑的英氣讓人印象深刻。
“恩!”慕辰君的笑帶著寬心和欣賞。
“日本使館、法國使館要讓他無從接近!”坐在車上回宸園的淩兒閉目養神,可思路一直沒有終止過。
“可如果他打電話向日本使館求援呢?”龍澤傲打趣。
“哈哈,以他的性格,不屑!”淩兒掛著的笑容帶著三分狡黠,五分睿智,還有兩分童心未泯。
“老婆大人,你知道你在搞陰謀時候的笑容能迷死人麼?”龍澤傲酷酷的看著淩兒。
“什麼搞陰謀!人家是…運籌帷幄!”
“哦,運籌帷幄就不是算計就不算陰謀詭計啦?”龍澤傲不怕死的說,結果得到一個巨疼的腦瓜蹦。
“壞人才叫陰謀詭計!好人的要叫運籌帷幄決勝千裏!”淩兒嘟著嘴,結果龍澤傲不僅沒有因為腦瓜蹦兒退縮反而進一步輕巧的啄了淩兒小嘴兒一下:“對嘛!你看為了你能主動的十分自願的撅起小嘴兒等我吻,我真是運籌帷幄連苦肉計都用上了,值得鼓勵吧?”龍澤傲把‘運籌帷幄’說得格外大聲完後得意地笑!
慕辰君忍不住笑出聲,這一笑有點小咳嗽。
“看我說吹冷風久了會不舒服吧!”忙幫慕辰君把那邊車窗玻璃搖上去,幹脆不理龍澤傲。
龍澤傲笑得賊賊的。
陰霾的雙眸,身上帶著傷的佐藤並不像宸園的人估計得那般神勇無敵,他的一時大意讓人將左手劃了一道傷口,因而太刀掉落在了船上。佐藤十分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但是任務畢竟是任務他必須把黃金帶回日本!
咬牙!可臂上的傷把他拉回到現實中,他如今正在一所醫院裏治療,他才不那麼傻去找使館解釋這一切呢,起碼得等他傷好再說!他知道如今上海灘想要抓他的人不止是宸園,起碼法國公使館就不會輕饒了他!
“先生,您的傷是怎麼弄的?”護士看著溫柔如風的英俊男子說著。
“遇到了幫派械鬥躲也躲不開!”佐藤漩的中文和母語一樣流利,他們的家族對自己的孩子要求很高,所以佐藤會四種語言。
“唉!”護士看上去有些心疼又有些歎息。
佐藤有些感激這個帶著稚嫩的小護士,點點頭然後站起來。剛剛縫好傷口打了破傷風針的佐藤現在傷口的問題解決了,該想想如何隱蔽的住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