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兒一震,佐藤勒緊淩兒的脖子高聲說著:“慕辰君,乖乖安排你的船,我要離開上海灘,你最好合作,否則…”不言而喻。
霍華德看著日本人綁架淩兒心急如焚因為在他的心裏慕淩似乎就是她妹妹的重生,況且他看得出飛揚對淩兒的情誼,即便他清楚淩兒鍾情的並非飛揚,但做舅舅的他不能也不可以讓自己唯一的繼承人傷心所以黃金對他來講意義並不重大,於是連想都不想就回答:“好,你別亂動,我現在就安排船。”
“不行!”杜蘭德完全是無意識的反對。
“為什麼?”霍華德看向自己的弟弟。
“呃”杜蘭德遲疑,他對霍華德撒謊說那是海關稅金需要運回國的暫放銀行金庫結果被劫才能調動整個法租界巡捕出動尋找,遲疑一秒立即:“這可是國家的稅金,假如被人劫走我們是要承擔責任的!”
“那有人命重要嗎?”霍華德帶著三分怒氣,杜蘭德不得不暫時閉上嘴。
霍華德的這句話出乎杜蘭德的想象,在杜蘭德的眼中霍華德是古板但是無論多古板,一個外人,一個和自己沒有相幹的人竟然在霍華德眼裏比黃金還重要?無法理解,但他沒有辦法阻止。
淩兒聽到了佐藤的那一聲諷刺的笑。奇怪,這個人怎麼會這樣笑?沒時間多想淩兒已經被扼製的挪向碼頭。
船已經就緒,黃金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迅速搬運上船,杜蘭德看著黃金離自己越來越遠那份抓心撓肝的痛癢就抑製不住。
佐藤押著淩兒最後上船,船起錨,緩緩離岸,宸園的小船立即跟了上去,但是又不敢靠得太近,一直尾隨著,尾隨著。可大船迅速加速,沒有幾分鍾就已經拉開了一大段的距離。
“一會兒到了公海你就可以下船了!”佐藤一上船就拽著淩兒到了船艙將鐵鏈解開。
淩兒斜視著麵前的這個人。
“閣下,不能就這樣放她走!她是目擊證人,回去一定會大肆宣揚,我們!”一個日本人舉著槍就要射擊。
佐藤一揮手輪圓了給了說話的人一個耳光:“混蛋,我們是大日本皇軍,怎麼能出爾反爾,你簡直就是在侮辱天皇陛下!”
“咳咦!”挨了打還必須低頭表示讚同和臣服,淩兒實在是很搞不懂日本人的思維模式。
“呃,公海還很遠嗎?”淩兒輕揉自己被鐵鏈勒出紅印的傷處。
“你們下去!”佐藤的命令沒人違抗悻悻的都下去了。
佐藤在背後仔細端詳著慕淩,慕淩在船艙裏找到了可以看到外麵的窗,她沒心情看日本人。
“我有一個弟弟。過繼給了姑父,他叫英明,姑父姓石井,因此他叫石井英明。”佐藤似乎在自言自語。
淩兒轉頭看向佐藤,他要說什麼?
佐藤笑了,隻是這笑摻雜了太多不被人理解的意味:“他很善良,也很單純,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現在是如此瘋狂!”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淩兒疑竇叢生。
“到公海了,我會把救生筏給你留下!”佐藤站起來拽住慕淩的肩膀走到甲板上。
淩兒竟然真的就安全的到了救生筏上,但隨即的一秒鍾淩兒立即付下身子,一顆子彈隨即擦著耳邊而過,救生筏被打穿了一個洞空氣外漏,隨即是一片槍林彈雨。
淩兒躍入水中用力下潛,子彈穿過水麵打入水中從淩兒的身邊擦過,淩兒盡量躲避著潛入更深的水中,但是子彈仍舊在淩兒胳膊小腿上擦出血槽鮮血頓時湧出染紅了水麵。
“你問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因為我隻答應你安全下船,也答應你放救生筏,但我沒保證你能在下船上救生筏之後還能活著,你真的和我那個傻弟弟一樣的單純!”佐藤看著水下湧出的一股股鮮血輕蔑的說著。
船離去,徒留波紋在水麵擴散…
水中淩兒感到了無力,本來現在身體就極差身上的新傷外加淌血讓淩兒感覺極其乏力,頭暈襲來淩兒昏昏沉沉的向水底沉了下去。
就在淩兒失去意識的那一刻一個人飛速的遊了過來摟住淩兒,用自己的氣渡給淩兒。
淩兒感到了那溫暖的懷抱頓時清醒了許多奮力睜開雙眼看到了一張微笑的臉,他仍舊給自己渡氣。見到淩兒醒來楚睿勳方才放開淩兒。
淩兒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容,楚睿勳在水中做了個上浮的手勢,淩兒點點頭,說實在的自己確實也沒那麼大的水性潛水太長時間。
見到睿勳的那一刻淩兒感到了安全,浮出水麵淩兒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楚睿勳也一樣大口呼吸著畢竟自己的氣還渡了一多半給淩兒。
氣喘勻後淩兒看看遠方,日本人已經行駛出很遠,在夜幕中隻留下一塊烏黑的斑點。淩兒咬咬牙:“算你狠,佐藤漩!”
楚睿勳遊到淩兒身邊:“淩兒!”剛剛要不是自己及時趕來豈不是一輩子也見不到她了,想起來就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