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拓氏部族升起了渺渺炊煙。
拓氏族人們歡天喜地準備今晚盛宴的菜肴。今天不但是祭祖大典最為重要的盛宴,更是鬥箭大會決出第一輪勝者的慶功宴。
他們尊崇強者,認為強者才能給拓氏帶來安定祥和的生活。鬥箭大會第一輪的勝者,已經成為他們心目中的英雄,拓氏的未來。
忽然,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跌跌撞撞從遠處跑來。他赤著上身,堪堪一塊破布擋住下體,渾身皮膚沒有一處完好。鮮血混雜著泥土,結成漆黑的垢塊,讓人分辨不出容貌。剛剛抵達拓氏部族大門前百米開外,這人像是失去了意識,轟然摔倒在地,濺起大片塵土。
在部族高牆上值守的拓氏族人看到這人,頓時吹響了掛在胸前的號角。低沉的號角聲回蕩開來,立時就有兩個拓氏族人跑出大門,迎了上去。
這兩人跑到那個少年身前,其中一個族人忽然驚聲叫道:“他……他是拓耀。”
另一個族人大吃一驚,急忙蹲下身來,費力的扒下這少年臉上厚厚的泥垢。仔細一看,果然是拓耀。他頓時抓起號角,嗚嗚用力吹動。
急促而低沉的號角聲刺透空氣,傳入了拓氏部族。不多時,一個四十歲出頭的大漢帶著十幾個族人匆匆奔了出來。
“我家的小崽子在哪?”大漢人還沒到,聲音倒先到了。
那兩個族人連忙退到一旁。大漢趕到近前,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拓耀,頓時勃然大怒:“還不快把阿耀抬進去。”
話音未落,兩個拓氏族人從這個大漢身後轉出,合力抬起拓耀,小心翼翼趕往部族。那大漢目送拓耀被親信族人送回部族,立時將火氣發泄在了那兩人身上:“告訴我,是誰把阿耀傷成了這樣?”
“我……我們不知道。”其中一人嚇得麵色煞白,結結巴巴連連搖頭。這大漢不是別人,正是拓耀的阿爸拓岩,族長的嫡親孫子,在部族中地位相當高,哪裏是他們能夠違逆的人物。
“廢物。”拓岩勃然大怒,一腳踹得這個族人倒飛出三米遠。
那個族人剛一落地,噗的噴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另一個族人敢怒不敢言,匆匆趕到同僚身旁。仔細檢查,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肋骨至少斷了五根。其中一根斷骨不偏不倚,正好刺入心髒。這個同僚顯然不活了。
他按下心中淒涼,木然的起身朝拓岩搖了搖頭,示意這個族人已經救不活了。
“死得好,部族也少養一個廢物。”拓岩依舊暴怒不已,看也不看那個被自己一腳踢死的族人,恨恨轉身帶著那些親信走向部族大門。
另一個族人默默扛起枉死的同僚屍首,心頭不無苦澀。拓岩位高權重,為人粗暴,卻又善於在族長麵前偽裝沉著鎮定。自己區區一個普通族人,怎能替自己好友報仇。
剛走出幾步,他忽然聽到後麵又飄來寥寥幾不可查的腳步聲。他狐疑的回頭望去,卻見遠方莫約十幾人正以極快的速度朝拓氏部族狂奔而來。他頓時毛骨悚然。
難道是熊氏想趁機奇襲拓氏?
念頭剛剛在腦中閃過,他不禁自嘲笑笑。熊氏怎可能隻會派十幾個人來奇襲拓氏。區區十幾人,不用小半柱香工夫就得全把性命留在這裏。他一邊想著,一邊加快腳步,同時吹響了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