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拓氏族人漸漸聚集到了一起。隻有這樣他們才能心安。他們已經看到了那些被拓跋射殺的族人。無一例外,全都是眉心中箭,直接透顱而過,死得十分迅捷,完全沒有痛苦。
這等出色的箭術,讓他們的心沉到了穀底。直到現在,他們這才意識到拓氏箭術如何精妙絕倫,最終也不過是收割走他人的性命而已。而拓跋的箭術雖說平實無奇,卻幹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
一箭斃敵,絕不用第二箭。
深刻體會到箭術最為樸實無華的本質,拓氏族人們收起了小看拓跋的心思。他們或十幾人,或幾十人一隊,搜尋拓跋蹤跡的同時暗自提防拓跋隨時可能發起的偷襲。
他們這麼聚集在一起行動,倒讓拓跋有了更為廣闊的轉戰空間。
拓跋很快察覺到了這些拓氏族人的打算。聚集在一起行動固然安全,卻無形中將這張無形的大網分割得支離破碎。他略一檢查,儲物袋中還有三個滿當當的箭壺。這是他射殺落單拓氏族人後收獲的戰利品。
拓氏一族長於箭術。箭矢的製作堪稱一絕。這些箭矢都是用鐵木製成。鐵木既韌又硬,是上等的箭身材質。精鐵打造的箭頭也是做工精良,放在陽光之下甚至如同鏡子一樣映出耀眼寒光。
精工細作的箭矢,讓他不虞箭矢匱乏。雖說使用這些箭矢無法用盡全力,但是對付這些拓氏族人卻已經夠了。
準備妥當,拓跋再次沒入山林。
很快,山林間各處響徹拓氏族人的驚呼。他們紛紛張弓搭箭,爭先恐後施展射日箭法。支支利箭挾裹著高度凝練的靈氣呼嘯而過。青鬆嶺徹底被毀了。
不計其數的粗大樹木被攔腰洞穿,轟然倒下,壓垮了數不勝數的灌木以及剛剛成長起來的小樹。短短一個時辰,鬱鬱蔥蔥的青鬆嶺仿若癩子頭上的癩疤,一塊塊禿了。
拓耀聽得心煩意亂。他哪曾想過隻不過是對付一個外人,竟然攪得一幹拓氏精銳雞飛狗跳,甚至還死了幾十個精銳族人。
可是他已經騎虎難下。阿爸總共就交給他三支射日令,意在遭遇危機時可以召集附近族人前來救援。如今他哪裏還有射日令讓族人們放棄圍殺拓跋。
“都是他的錯。”拓耀恨恨趕路,完全不管一並行動的那幾個族人。
很快,拓耀一行人趕到最近的一處傳訊地點。剛剛抵達,右側叢林忽然傳來一陣動靜。幾人急忙閃到樹後,張弓搭箭,對準了那片叢林。不多時,十幾個拓氏族人從山林裏鑽了出來。拓耀幾人心下一鬆,紛紛從各自藏身處走了出來。
雙方略一交流,愕然發現還有數百族人同樣正往這邊合圍過來。幾乎刹那間,拓耀心頭一緊,急忙驚叫道:“不好,我們中計了。”
刹那間,在場幾十個拓氏族人心頭紛紛蒙上了一層陰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