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馨峰的話來說,林小苗就是個地道的2貨加吃貨。
當然林小苗不這樣認為,她覺著自己最多就隻能算愛錢而已。
這也不怪她,哪個窮人家的小孩不愛錢,更何況林小苗同學還是個父不知母不詳的孤兒。
一分錢掰做兩分花都不能形容小苗同學的節儉,但小苗也絕對不會為了錢出賣自己的人格或身體。
可是,從來沒有哪個時候,小苗同學會像現在這樣如此的痛恨自己的性格!
喵了個咪的,不過是舍不得那顆小指頭大小的雜紋玉石,想著今年是自個兒的本命年,索性撿了回來打孔穿上紅繩給自己戴。
哪料到,這顆雜紋玉石裏麵竟然藏了一個不知多少年前的妖怪的精魄,被小苗同學這麼一穿孔,這麼一接觸到自己身體……於是杯具發生了。
“你說我得靠吸取玉石靈氣來進階才能讓這具身體不至於被你的精魂戾氣給爆得四分五裂?”
小苗同學抓狂的不帶停頓的吼了起來,而在她的麵前,半空中,一個朦朦朧朧的小團光影正同樣抓狂的上下翻跟頭。
貓哥蹲在茶幾上,一雙綠眼死命瞅著那團光影,身體蓄勢待發,時刻準備著將之拿下。
“喵了個咪的,你知不知道姐都窮死了,連飯都快要吃不起了還買玉石?”
林小苗怒過之後是全身癱軟的無力。
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後來在孤兒院一個姐姐的建議下學了玉石雕刻,本想著能借這手藝去那姐姐的老公開的玉石坊裏工作,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她才剛畢業,那姐姐就和老公離婚了。
幸好大學的死黨馨峰給她介紹了現在的工作,還低價將自己的小公寓出租給小苗,才讓小苗在這個都市裏勉強立足。
現在的玉石生意不好做,她所在的那個玉石坊已經很久沒有新貨源了。
老板這兩天隱約有想將小苗解雇的念頭,隻是一時半會兒還沒找到機會提出來。
“你氣個毛啊,要氣也是本大爺氣好不好?你看你,身體差得沒邊兒,還窮得跟乞丐似的。啊啊啊,本大爺怎麼就這麼倒黴撞你手上了啊!”
自稱大爺的妖怪是傳說中的貔貅,雖然隻剩了精魄存世,也不是小苗這丫頭能敵的。
“算了,大爺我不跟你計較這些。”
貔貅很無力的浮在半空中,對於這次沒能成功奪舍有種很想流淚的衝動。
“大爺我是貔貅,錢財啥的你也別多愁。等大爺我搞懂現在的世道,錢自然會到你手中。”
林小苗還以一根手指頭,拍拍屁股做飯去了。今天她上晚班,下午三點到店就行。
雖說是個玉雕學徒,其實幹的是營業員的工作,有時候也會幫切石的師父打打下手,這顆倒黴催的玉石就是上次切石後的邊角料裏麵的,人家不要,賞給了她。
剛把飯菜弄好,店裏的夥計金哥打來電話,催小苗趕緊到店裏去,說老板今兒進了批原石,等會兒有客人回來看石,店裏所有夥計都得到場幫忙。
三兩下收拾妥當,林小苗小跑著到了店裏。
原石已經運進倉庫,分了三等安放。
小苗的級別不夠,隻能在最外間的全賭庫房門口候著。
這間全賭倉庫裏的石頭都是表現不太好的,而且基本都是新坑的料子。來這裏選石的老板一般也是身家不怎麼豐厚隻想著撞大運撈一把算一把的那種。
問題是,就這樣價低料差的東西,也能讓人瀕於瘋狂。
林小苗在這裏工作快三年了,看多了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境況,最初的那種心跳加速早已進化成淡定從容。
不淡定能怎的,左右漲了垮了也不是她的。
今天來看原石的老板都是等級比較高的,他們一來就進了裏麵的半賭和全賭高級毛料倉庫,連眼角餘光都沒往小苗這裏投一點。
不多時,裏麵響起一陣驚呼,過後又是一陣陣的歎息。
直到傍晚五六點的樣子,那些個大老板才神情平靜的離開。
“今天黃老板大漲了,咱們這個月的獎金應該要多一些了吧。”
金哥最後出來,鎖了裏麵兩間倉庫的門,湊到小苗這裏抽煙。
送走客人後,老板一張臉笑得跟彌勒佛似的。
“你們幾個去這間倉庫裏選一塊石頭切吧,也沾沾黃老板的好運道。”
這是慣例,凡是有千萬以上的大漲,他們老板都會開恩讓他們這些小店員也過過癮。
不過大家也知趣,選的石頭全是那種五百塊一個的,漲了垮了都不會很誇張。
店裏夥計加上小苗一共五人。雕玉的大師傅是不會跟他們湊的,人家是二十萬的年薪外加提成,也看不起這五百塊的石頭。
之前小苗試過兩次手,可惜全垮,金哥運氣不錯,據他說,切了十幾次,漲了有三四次,雖然不多,但在老家買套房還是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