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聲音響起,“鬼臉神偷,恭候你多時了。”
神偷掏出一把匕首,試圖把網子割破以便逃生。
“奉勸你配合一點,這個網子可是用合金訂製,你那把匕首是奈何不了的。乖乖地聽話興許少吃點苦頭。”那個聲音有著十足的震懾力,在夜晚顯得洪鍾震耳。
神偷不信邪拿匕首使勁地割著,可任他如何努力也不能劃破。神偷想跳下牆頭尋找一線生機,在鉚足力氣往下一翻後,卻沒想到下麵還有一張網,雙網合一把他全身上下纏得結結實實。
看來我命休矣。神偷頹然地歎了口氣,悔不該不聽張尤的話。
院子裏,點起了燈籠火把似白晝般。
一群徒弟七手八腳地把神偷推到楊胡子麵前。楊胡子一擺手,“怎麼能這麼對待客人呢,鬆開鬆開。”
“萬一他跑了呢?”一個徒弟擔心地問。
“相信他不會不識時務的。”楊胡子看著鬼臉神偷,“大俠,讓我們見見你的真麵目吧。”
一個徒弟上前揭開鬼臉神偷的麵具,一張普通之極的臉展現出來。一群人異口同聲, “哦,原來是他。”
鬼臉神偷仰頭,一副不屑的口吻,“既然落在你們手裏,任殺任剮。”
“喲,還挺有性格,我欣賞你這樣的,大丈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我叫楊胡子,有興趣交個朋友嗎?”楊胡子聲音爽朗,震的火把上的火苗都顫了三顫。
楊胡子?神偷心裏一震,這個名字早已如雷貫耳,“你就是楊胡子?”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楊胡子決定交這個朋友。“咱們本是同道中人,俗話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既然如此你幹嘛抓我?”神偷納悶了。
“我這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現在你準備把我交警察還是事主?”
楊胡子沒接話,神偷一見心沉了一下,“看來人家出的賞金不少吧。”
“老夫若是為錢,還會有你們這些小輩出手的機會嗎?”
“那你想怎樣,殺了我解恨?”鬼臉神偷對生已經不抱希望,人固有一死,做小偷被抓現行,是不會有善終的。
“嗬嗬,你與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更何況老夫的手從不沾血。我的意思是咱們義結金蘭,按江湖規矩,我是大哥。”
“這”神偷猶豫著,這是什麼意思,不單不把自己交出去反倒與自己結拜,這不會又是什麼圈套吧。
“這是師父看得起你,別不識好歹。”徒弟一旁搭腔。
“承蒙看得起在下,隻是我現在是警察的眼中釘肉中刺,你不怕受到連累嗎?”
“嗬嗬,我楊胡子的字典裏還沒有怕這個字。隻要你同意,你與警察之間的事我去處理。”楊胡子大包大攬道,一副翻雲覆雨的霸氣。
看他那架勢不像唬人,神偷滿心歡喜,抱拳施了一禮,“多謝。”
“既然是兄弟了,大哥就先提個建議。”楊胡子話裏有話。
早就知道不會這麼便宜自己的,鬼臉神偷神情沮喪。
“大家聽好了,今後出門幹活,都要戴上一張鬼臉。”
楊胡子的話把神偷感動的差點掉淚。
“為了表示誠意,大哥送你一個見麵禮。”楊胡子神秘兮兮,低聲道,“孩子們剛剛看到一群日本人在南市,行動可疑。”
神偷的第一反應就是把消息立即通知張尤,以彌補自己這段時間給張尤惹的麻煩。
一條偏僻的小胡同內,璃米麵對老許笑意盈盈,“老許,謝謝你,也謝謝上級對我的關心,我已與上級派來的人成功接上頭了。”
“什麼?”許思遠瞪大眼睛,“有人與你接頭?”
“對,就是汪政府裏的何子艮,駱一的同學,那個其貌不揚的賑濟科長。”璃米怕許思遠聽不明白,又說得具體點。
許思遠眉頭緊鎖,“據我所知,此次龍舌草計劃的成員隻有五人,你是全盤計劃的中心,我是聯絡員,還有老農和012及獵日,怎麼突然又蹦出一個人?”
璃米一驚,“會不會是計劃有變?”
“不可能,計劃已經運行了半個月有餘,如果有變動上級一定會提前通知我的,難道?”許思遠停了一下,“會不會是有人在試探你?”
“你是說日本方麵?”璃米搖搖頭,“他們已經考驗過了,據千葉說,我已經完全得到天皇的信任。”頓了頓,又說,“駱一?”
許思遠沒說話,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璃米兀自說著,“我已經向駱一全部坦白,他不會有問題的。”
“何子艮?”許思遠咀嚼著這三個字,像是要嚼出什麼味道來。
“我已經把真實身份告訴他了。”璃米神情緊張,為自己的衝動感到後悔。
“你承認是龍舌草了?”許思遠比她更緊張。
“嗯。”璃米點點頭。
“璃米。”許思遠大腦快速轉動,快速做出選擇,他左右看了看,低聲道,“整個計劃是以你為中心的,現在你已經暴露,我的意見是你要盡快轉移。”
“不行,雖然櫻花一號已經到手,文物也轉移成功,可鬼子銷毀武器的地點,我還沒弄清。”
“你不能再留下來了,你現在身處萬分危險之中。千葉發現丟了名單會對你采取瘋狂手段,軍統因為內部勾結也想拿你頂缸,估計現在連汪偽政府裏也是風聲水起了,聽話,你還年輕,還有更多的事情等著你去做,這裏就交給我吧。”許思遠勸著璃米,他不想讓璃米再承擔危險。
“可是。”璃米猶豫著。
許思遠打斷她的話,“沒有可是,你先到我的住處躲避,我馬上安排人接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