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風起雲湧
目光一轉,風諾秋卻注意到那個坐在偏席位上的一個人,一身素衣,猶如月光般沉靜,而此刻正靜靜的喝著酒,目光平靜,似乎是感受到她的目光,那人眼神與之對視,輕輕對風諾秋笑笑,然後移開目光。
本來想要問問簫軒,此人是誰,可是想了想,還是決定,這些朝堂的事情,她還是不要過多過問,知道的越多,對自己越不利。
酒正歡快之時,卻突然聽聞一聲低呼:“皇上!”赫然,風諾秋便看見那個年過半百的老人,此刻臉色發白,嘴唇微微有些發紫,手正捂著心口,大口呼氣,風諾秋皺眉,心中微微疑惑,卻見太醫拎著要像先替皇上診脈,然後拿出銀針,替皇上紮了幾針後,麵色稍有緩和。不再似剛才那般難受。
太醫鬆口氣,對身後的淩貴妃說:“皇上已無大礙,隻是酒喝得有些急,所以才會一時有些胸悶氣短,還請皇上為了龍體安康,盡量淺飲即可。”
不知道是不是風諾秋的錯覺,總覺得那個淩貴妃在看見皇上暈倒那一刻,嘴角似乎微微翹起,她好像很高興地樣子,抬頭看看身邊的簫軒,似乎他並未注意到這一點。腦中思量半晌,風諾秋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回去的路上,三人坐在馬車上皆沉默不語,簫軒與安陽王兩人均是為了今日皇上下令讓其在家休息兩月,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名為休整,實際上是想變相的控製蕭家的兵權,其實這一招,絕對不是年邁的皇上能想的到的,一定是有人想要蕭家兵權,削弱蕭家在朝中的勢力。
“軒兒,皇上這次讓父王休息,絕不是那麼簡單,你通知八皇子,讓他盡快。”安陽王臉色微沉,盯著簫軒。
簫軒臉上再無平日吊兒郎當的神色,鄭重的點點頭:“爹,您放心,孩兒知道了。”
安陽王看著在一旁沉思的風諾秋,眼中精光一閃而過:“過段日子,將諾秋送過去吧。”
簫軒聞言一驚:“爹!”
安陽王擺手,示意其不用再說:“我相信她。”
簫軒盯著始終沉默不語的風諾秋,眼中亮光漸漸熄滅,最終歸於平靜:“我知道了。”他本不想將她牽扯其中,不想讓她成為權利而犧牲的棋子,可是為了全府上下,他別無他法。
而此時風諾秋,卻在沉思剛才皇上發病時的情景,她敢肯定,皇上並不是因為酒喝得急了,所以才會發病,因為當時,皇上的嘴唇泛紫,這是中毒的症狀,但是為什麼太醫卻說是酒喝得太急呢?還有那個淩貴妃嘴角詭異的笑意,都令她有些奇怪,看來這皇宮中的秘密,還真是不少,想不到身居高位的皇上,也會被人下毒。
“諾諾,想什麼呢?叫了你幾遍,都不見你答應。”簫軒的聲音傳來。
風諾秋一驚,回過神來:“小王爺,奴婢隻是有點累了。”眼神一轉,卻看見安陽王正盯著她看。
“諾秋,這一次本王被皇上獎賞放假兩月,你覺得是褒還是貶?”安陽王緊緊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風諾秋垂眸,避開他的視線,她總覺得,安陽王的視線中暗含一股狠厲之色,可是他問的這個問題,卻讓風諾秋摸不準他的意思,如果她說是褒,她毫不懷疑,安陽王很可能會對她痛下殺手,如果她說是貶,並且將其中利害關係說出來,那麼自己,就會在這權利的中心,再也拔不出來。
心中輕輕一歎,風諾秋還是開口:“應是明褒暗貶,如果王爺您在家閑賦兩月,皇上定會因其還在休假期間,要求交上兵符,並派其他人前往邊關,一切,都是為了能得到您手中的兵符。”風諾秋最終還是決定說實話,既然逃不得,為何不努力搏一搏,或許還有一絲生機。
安陽王眸中的冷厲之色漸漸退去,麵帶笑意:“那依你之見,我應當如何應對?”
“傳信給邊疆的其他將軍,讓他們快馬加鞭送信京城,稱他國來犯,速速調您回去,與國家的安危比起來,您手中兵權的事情,也暫時得到了緩解。”風諾秋一字一句說道。
安陽王聞言眸中一亮,讚賞的點點頭:“確實是妙計!”
簫軒隻是緊盯著風諾秋那平靜的側臉,麵上看不出喜怒,可是眉間卻始終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