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蜀,成都城,煙雨巷
濃霧籠罩著天空,幾縷陽光艱難的爬向大地。
“小姐,宗中派的人已經到了”
“嗯,請他們進來吧”詩詩坐在窗前,看著窗下忽隱忽現的行人,輕輕地撫摸著手中的琵琶。
“嗯?原來是兩位長老,看來宗主對此事十分重視,連二位也派來了”詩詩看到眼前的兩人微有些詫異,宗中長老隻有寥寥八位,沒想到為了這次行動竟然派出了兩位,可見宗門對此事的勢在必得!
“小姐!宗主與張仁的怨恨全宗上下誰人不知,當年張仁與老宗主之女私奔,更是令宗主大為震怒,隻不過因為老宗主甚愛其女,所以才不準我們動手,如今老宗主已然飛升離去,宗主自然要一雪當年的奪愛之恨,小姐即為宗主千金,自然是要為宗主大人分憂才是”那兩位長老也知道小姐玲瓏七竅,不敢有半分掩飾,隻得全盤托出。
詩詩依舊麵無表情的撫弄著手中的琵琶,平淡的目光下,她的心卻在劇烈翻騰著,當年自己的母親被迫嫁與當年的少宗主,也就是自己如今的父親。而父親卻對自己的母親視而不見,就連當年自己的出生也是因為老宗主逼迫父親所致,所以就更別提父親會給自己什麼好臉色了,後來母親鬱鬱寡歡而終,自己也就被父親送到了此煙花之地,以幫宗裏消息為名,遠離自己!幸得宗中的王長老見自己可憐,傾囊相授。因此詩詩對自己的父親想做的事情實在是提不起半分興趣,同時也對自己的父親沒有一絲好感。
“他的事,與我無關,為了一己私欲,就要破壞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這種事情我才不會插手!”詩詩原本平靜的臉上顯出了一絲怒容。
“小姐先不要這麼幹脆的拒絕,宗主早已下令,如果小姐能幫宗主做成這件事情,宗主便還小姐一自由之身,以後小姐的事情,宗主絕不再過問,絕不參與半分”前一位年歲較大的長老似乎早已經知道了小姐會拒絕此事,所以早已準備好了一番說辭。
似乎,還自己自由之身這件事,真的吸引住了詩詩,兩位長老見詩詩沒有拒絕,心知這招果然有用,不由得相視一笑,那位年歲較大的長老繼續上前一步道“小姐,不僅如此,宗主還說了,事後還會將夫人的骨灰交於小姐”
詩詩原本雪白的臉上不禁的泛起了一陣潮紅“此事當真!”能與自己的母親在一起,一直是自己最大的心願,就算在母親離世之後也是一樣,詩詩原本打算拒絕的念頭早已被這份欣喜衝的煙消雲散。
“宗主之令自不會有假!”那位長老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們”詩詩的表情中看不出半分猶豫。
“如此就全勞煩小姐,小姐,這是宗主的計劃,請小姐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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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城,張府
張墨在府中已經呆了十天,每天所能做的就是練練字,打打拳,好像是上次的幡然悔悟讓張墨的心,暫的時平靜下來。原本在府中連一天都呆不下去的他,竟然安安靜靜的,沒有半句怨言,這讓張墨父母大為欣慰。
“老爺,這孩子最近倒是變了不少,連一句牢騷都沒有發”袁氏微笑的看著屋外的正在練拳的張墨,轉身對張仁說道。
“嗯”張仁吹了吹手中冒著熱氣的香茶,“難不成是此子已然醒悟,要是那樣的話,可是件大喜事啊!”茗了口香茗,張仁不由得暗自欣慰。
而庭院中的張墨仍然自顧自的練著拳,沒人知道此時他的心中在想些什麼。
正當正堂中的張仁夫婦正在為兒子的改變高興不已時,“老爺!老爺!”一個仆人急匆匆的跑入府中,手中還拿著一封鮮紅色的信箋,張仁本欲嗬斥下人的莽撞舉動,突然瞥到了他手中鮮紅的信箋,一股久違了的恐懼傳上了心頭,此時的他仿佛又回到了數十年前那段似乎早已沉睡了的時光,青山上的雄偉大殿,清泉旁的一片竹林,清晨宏亮的撞鍾聲,早課時師尊的悉心教導,課休時師兄弟們的打鬧,在鏡台上與師妹的不舍纏綿,親眼看見追捕自己的師兄死在了自己劍下,那血紅的長劍第一次沾上的居然是自己的師兄的鮮血!那血紅的長劍似乎還在滴血,血中,師兄的麵孔並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