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最後一點餘光消失在地平線之時,天空仿佛刹那間失了色彩,隻聽遠處急速的馬蹄聲並著嘹亮的馬鞭聲顯得格外刺耳,隻聽一人說道:“將軍,前麵便是迷霧林,我們是否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在做定奪。”隻聞馬的嘶叫似是突然停止不前,馬上男子因為塞外風沙的磨礪越發顯得棱角分明,濃濃的劍眉直飛如鬢,幽深的眸子淩厲異常,烏黑的發用簡單的發帶挽起,幾縷因過度趕路而垂在額間確少了幾分殺氣。穿著墨藍的衣袍身後猩紅的大氅迎風鼓動,有些蕭肅之感。男子微閉雙眼,耳間隻聽到幾聲微妙的聲音,忽然睜開雙眸“該來的總是來了。林野,此處殺氣甚盛,通知弟兄萬事小心。”林野不敢怠慢,此次自建業而來風塵仆仆已有五天的路程,秦將軍的靈柩更是一刻也不敢耽擱,元帥摔一十二人騎兵率先開路也是怕有閃失,如今確如元帥所料,果然來了。
一支白羽箭率先劃破夜空,緊接著無數的白羽箭自四麵八方湧來,司馬雲朗拔出腰間的佩劍,一招平沙掃落雁已令白羽箭還未近身確已落了滿地,寂靜的夜裏皆是刀劍碰撞的聲音,司馬雲朗等人顯然已落入包圍圈中,雖然他武藝高強但也抵擋不住接二連三如雨點般的亂箭,身下的駿馬忽然長鳴一聲,一支白羽箭已射入馬腿三分,此時他舉目一望一十二人此時隻剩五人,林野一邊抵擋攻勢一邊喊道;“將軍,來人眾多,此次是要置我們於死地。”未等林野說完,自兩旁湧來過百的黑衣人,招招狠辣直逼而來,司馬雲朗跳下馬背,手握蒼合劍抵擋來人的襲擊,此時司馬雲朗已明了來人派出如此多的高手卻是想在路上將他劫殺,這些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更無底細可尋似是每人所出招式都不盡相同,比之戰場更是凶險無比。“司馬雲朗今日這迷霧林就是你的葬身之地。”他冷笑一聲“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帶頭之人並著幾個黑衣人直衝司馬雲朗而來,林野看後大急,元帥傷勢並未痊愈如此的激戰隻怕凶多吉少,而他此時也是分身乏術。手中的蒼合劍在森冷的月光下更顯淩厲,幾招下來雖然未占上風也未讓他們討到絲毫便宜,但如此下來本就疲憊的身體已是體力不支,臉色越發蒼白,額間已有冷汗落下,抵擋著帶頭人的攻擊,旁邊有人虛晃一招,而後一陣刺骨的疼痛傳來,肩部直插一枚暗器,許是淬了毒他立馬感覺雙目眩暈,渾身軟綿無力,一口真氣未提上來,唇邊的血絲溢出襯著蒼白的臉色顯得毫無生氣“卑鄙。”“司馬雲朗,我並非什麼正人君子隻要你死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嗬,想我司馬雲朗征戰沙場,為了雁月的百姓幾經生死,卻不想今日竟栽在你這小人身上,著實可笑,白相對我可謂費盡心機。”“你······死到臨頭我也讓你死個明白,不錯你擋了相爺的路,就隻能是死路一條,受死吧!”林野身上已是血跡斑斑,此時扭頭看到眼前的場景不由大駭“將軍!”
就在司馬雲朗無力迎戰之時,隻聽當的一聲脆響,帶頭之人手中之劍碎成兩節,於此同時一藍衣女子迎風而立,手上旋著一支碧玉簫,滿頭烏發僅用一支藍羽挽起,帶著藍色的麵紗,隻有燦若晨星的眸子伶俐動人,女子眼角微挑,打了一個手勢,身後越出幾名黑衣人,帶頭之人惱羞成怒直逼那女子而去,女子確如閑庭信月般避開,幾招下來女子都是能躲則躲並未反擊,此時一陣風刮過許是藍羽並未插緊,藍羽並著麵紗齊齊落下,那一刻仿佛一切都停止了呼吸,那是一張美的讓人不忍褻瀆的麵龐,身後是大片的月光,女子滿頭烏發隨風飄揚,藍色的紗衣亦是宛若蝶舞,所有人頓時都忘記了反擊,隻在這時女子眼光忽然閃出一絲殺意,還是速戰速決的好。隻是一瞬之間,頓時沒了聲音,所有黑衣人在她的藍羽沒入帶頭人的眉心之時皆已斃命而亡“看過我容貌的沒有一個人能夠活著出去。此時偌大的原野隻剩下林野並司馬雲朗兩個人,林野呆呆看著眼前的一切宛若夢中,女子忽然扭頭在林野未回神之際已倒地,司馬雲朗看著眼前的女子“你也要殺我?”女子俯下身子探了一下他的脈搏,皺了一下眉,利落的扒開他胸前的衣服,點了幾處穴位,拔出暗器之時,念到“何家孔雀翎!”司馬雲朗此時也是強打精神,任由她擺布,心中暗暗想到白相竟與江湖中的邪派相勾結,朝廷卻是讓他弄至何種地步。直覺嘴中微量,他愕然抬頭“你讓我吃了什麼東西。”“清風散,孔雀翎雖毒卻也無礙,明日大概毒素即清,你這條命算是保住了。”“為什麼救我。”女子充耳未聞,掏出一條手帕敷在傷口處又自司馬雲朗身上扯了一條緞帶,草草處理了傷口“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今你那位同僚不出三個時辰便會醒來,我想你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今夜之事你就全當做了一場夢吧!”女子話未說完,司馬雲朗隻感覺困意襲來而後便沒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