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輪回 1.醒來(1 / 3)

腦袋疼,就象在腦殼裏引爆了一顆炸彈。炸彈?一個莫名其妙的陌生詞彙在腦海裏一閃而過,其義自明,深紮腦海。可是腦袋真疼,疼的無法繼續思考,於是剛清醒一瞬的少年再次陷入黑暗。

當思維再次進駐大腦,疼痛的感覺到了勉強可以忍受的地步,耳朵裏的轟鳴也逐漸變小,隻覺得一條濕滑的東西在臉上掃來掃去。微微睜眼,一道光猛然刺入眼睛,反射似的又立刻閉上,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光並不強,正是黃昏的最後一縷陽光。費盡全力稍偏了下腦袋,眼睛避開陽光直射適應了一會,才又慢慢睜開。一陣濕熱的汽流吹打在臉上,來源是一張犬牙交錯的大嘴,在上是一對明亮的眼睛,明黃色的眼仁,漆黑的瞳孔,閃爍著滿滿的笑意。這是一匹狼,是的,一匹象黑夜一樣純黑的狼,在映入眼簾的第一時間,這些信息就湧入少年的腦袋,少年的頭腦還有些昏沉,不能思考,隻能被動的接受看到的,不能分析,卻對看到的感到一絲詭異,似乎見到的和潛藏腦海深處的認知有些不同。這感覺應該來源於這隻動物,這本應該是一頭凶獸,人對於這種動物應該感到畏懼,該退避三舍。但是它笑得讓人心慌意亂,對了,最大的不和諧的地方應該是它本不應該會笑。想晃晃腦袋甩掉這些有的沒的念頭,隻是脖子僵直的難以付諸行動。隻好就這麼與一隻笑著狼對視。

是的,它確實在笑,雖然有點難以接受,但既然已經這樣了,就這樣吧。少年粗大的神經發揮了作用,對於不能改變的東西他從不嚐試去改變。笑著的狼看起來很友好。看著滿含笑意的狼眼,讓人感到很親切,就象一個隔壁住著的大叔看著剛睡醒的孩子,問候著“你醒了?”諸如此類的話,慢著,不是諸如此類這種模糊的猜測的話,是確確實實的“你醒了”這個意思,確定不移的詢問,又帶著肯定不需回答的意味,這就是一句切切實實,真真正正的問候。少年感到腦袋又有點不夠用,又想搖晃下動不了的腦袋,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又一次讓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痛。

“不要動,你現在還很虛弱。”狼嘴沒有動,眼睛依然閃爍笑意的光,少年不知為何懂了狼的話,詭異,這是場夢嗎?帶著大大的問號,少年又陷入了沉睡。

不知過了久,再睜眼,是深夜,一無所見。看著無所見的空虛黑暗,少年想著作過的一個非常奇怪的夢,夢裏有一匹會說話的狼。

“你醒了?”一聲渾厚的略帶沙啞的問候突兀的響起在腦海。

“嗯。”少年回答著四處望了望,尋找聲音的來源,就在咫尺手邊,黑暗中閃過一對綠瑩瑩的光,還眨了眨,那是,少年想了想,驀然不能鎮定了,那是眼睛,野獸的眼睛。

“啊···”吃了一驚的少年掙紮著想要跳起,可是腳下一滑又摔了下去,濺起一池水花。竟是躺在了一個水池裏。

“別怕,我沒有惡意。”

是的,不怕,不怕,怕也沒用。人家的地盤,人家作主。少年穩了穩心神,緩解下緊張的情緒,感知又回到身體,隻是四周一片黑暗,無法確認身處何地。隻是感覺渾身泡在有點粘粘的液體中,隻露出個腦袋。液體並不讓人覺得涼,相反讓人很舒服。

“請問我這是在哪?”

“在一個秘境裏,你已經昏迷一年了。”

“你說什麼?一年?”少年話語裏充滿懷疑。

“具體說應該是一年零三個月。當然有我在你本不該昏迷這麼久的,不過我發現你的時候發現你的肉體十分羸弱,為了祛除你肉體的缺陷,所以讓你多躺了一點時間。”

一年零三個月?少年腦袋又有點當機的感覺,啥叫“當機”呢,這種不時冒出來的熟悉又陌生的詞彙使得少年的思緒又有混亂的趨勢。趕快收住胡思亂想。當你麵對一頭會說話的狼,本就是最大的不可理喻了,還有什麼是不可以接受的嗎?少年強韌的接受能力又一次生效。

“請問狼先生,我怎麼會在這裏?”

“這我應該問你啊,你為什麼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雖然這似乎是你命中注定的劫難,因為主人早在500年前就說過他的弟子在這幾年內會來到這個山穀,吩咐要在穀內等候,可憐的狼為了完成主人的囑托,在穀裏守了十年了,謝天謝地你來了。”

少年被說得愈加迷糊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信息沒幾條正常人能理解的,不過既然是從一頭狼嘴裏說出來,估計理解了也就不是人了。能理解的部分少年還是理解了。自己應該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跌進了一個山穀裏。既然自己也沒怎麼缺胳膊少腿,這山穀應該也不太深。

“狼先生,這穀裏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這裏可不是一般人能進得來的。”

“哦,這裏還有什麼限製嗎?”

“嗬嗬,這裏有秘境結界,非得到承認的人進不來。”

“秘境是什麼?”

“你問題可真多。秘境可以算是大世界裏的小世界,自成空間,又和外界空間著交通。一般有兩類,一類是空間的概率性起伏自然形成的空間,一類是大修為的人從大世界中自設空間結界隔離出來的小世界。這個山穀秘境就是主人專為你製做的。”

“你主人很厲害嗎?”

“什麼你主人,沒大沒小的,那是你師傅。主人當然很厲害,以你的見識,主人的厲害說了你也聽不懂。不過你小子到是有機緣,可以拜在主人門下,是主人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入室弟子,當然主人在這個世界也還有幾個記名弟子,不過那是幾百年前的事了,那幾個小家夥我也有兩三百年沒見到了,不知還在不在這世上。”

少年見狼又陷入瘋言瘋語,動不動就是幾百年的,趕緊打住他。

“狼先生,我掉下來既然沒摔死,想必這山穀不太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