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出現了……”
“可惜…又…失敗了……”
“這...定數……”
冥冥之中,似有話語傳達卻被那無盡的黑暗淹沒,隻留餘音飄散在無邊蒼穹……
猛然間睜開雙眼,漆黑無比的夜色如潮水般湧入視野。茫然地轉動眼球,隻可惜似乎這是一個沒有月光的夜晚,就連往日間熟悉的多彩燈光也沒有給這片夜空平添色彩。
“我……”剛剛觸動腦海中屬於記憶的一部分,原本稍稍清醒的頭腦再次感到陣陣暈眩。
“救……”還未將微弱的音節吐完,黑色就徹底滲透了所有感知。
艱難地抬起兩塊似鉛般的眼皮,眼前閃過模糊的人影,接著一個灰色的影子迎了上來。
“你終於醒了,你……喂!”
聽聲音來人是一個略顯稚氣的男生,而且聽上去似乎鬆了口氣,挺高興的。隻是讓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己的病人在睜開了眼睛之後居然又閉了回去。不過已經不用像之前那麼緊張了,因為他知道這是在與死神較量如此久之後身體的一種本能反應,很累了。
“小兄弟你可終於醒了,你知道嗎,你可擔心死我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
“小兄弟,你餓嗎?要不吃點東西?不行,你剛醒,先喝點稀的。等著,我給你弄點粥去,等著啊!”
“……”
“來,來,喝粥。不好意思,我忘了米不夠了,我給你加了點野菜,先將就喝著。”
“我說,快喝吧,不然好的不快。”
……
“味道還行吧。等哪天我給你弄隻山雞,好好補補。”
…..
“那個,小兄弟,救了你之後都那麼久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趙一河,你可以叫我趙哥。這是我家,家裏沒什麼人,以前是這裏的老先生一直照顧著我,名字也是他起的,不過前兩年他走了,就把這間房子留給了我,所以你在這裏不會有什麼不方便,放心吧。現在,你可以把你的名字告訴我了嗎?我不是壞人,真的,我看你不是本地人,就是想幫你找到你的家人。你看你一定是和你家裏失散了。”
……
“你可以不這麼看著我了嗎?你都看了我這麼久了,你把名字告訴我,我去村裏,縣上幫你問問,看看有沒有人在找你。”
……
趙一河依然記得那一天是多麼的恐怖,就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了。濃厚的黑雲將整個山野都籠罩了,然而想象中的大雨並沒有下,似乎有無數閃電在雲層中跳躍,天地之間隻充斥著巨大的雷鳴。他,不僅是他,周邊的一切活著的死了的,天地間一切活著的死了的,都感到了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栗。
“這樣的情況大概有半柱香時間,然後就都散了,接著回來的路上就發現了你。”
趙一河麵對著這個醒來後先是不知所措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然後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最後就一直用奇怪的目光盯著自己看的小兄弟有點無語了。無論自己怎麼問他,都是這麼看著自己。難不成自己臉上有花了,還是自己真的像村裏劉嬸兒說的像那什麼州裏的牛魁?
“咳咳……既然你現在不說,那就先擱著,反正等你身上沒什麼大礙了就把你帶到縣裏問問。養著吧,我請族裏的族老幫你看過了,一點兒擦傷,最要命的是氣血虧太多了,不過補回來就行。你先歇著吧,我去給你倒騰點兒山珍,咱山裏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山貨。不過我真的很好奇在那種情況下你還能完好無損……”
趙一河有點兒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向外走去。
“好好休息……小兄弟。”
“我叫木桓。”
身子突然停頓了一下,轉頭看著床上的人慢慢躺下,緩緩閉上了眼,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好好休息吧……木桓兄弟。”
門在人出去之後被小心地關上了,隻是在那一刹那,床上的人突然之間睜開了雙眼,當他再次確認眼前的景物之時,臉上寫滿了迷茫。緩緩將自己的雙手舉起,猛然間在臉上狠狠抹了一把,迷茫的神情再次變得不可置信。
“到底是……那究竟是什麼……”
木桓痛苦地搖了搖頭,決定不再追究這些毫無來由沒有半點印象的事。
睡意再次打敗了此刻孱弱的他,昏沉間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亮,木桓有些吃力地起床,披著床邊寬大的衣服打開了房門。迎麵撲來的空氣夾雜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深深吸上一口,木桓感到有點醉意。映入眼簾的是滿山的黃色,但木桓知道這絕對已經到了深冬。在瑟瑟寒風中肌膚感受到天地之間彌漫著一股蕭索肅殺之氣;雖然掛在枝頭的葉依然黃而未落,但是卻感受不到秋天應有的豐收喜悅。畢竟誰也無法違逆天地所定下的基調,冬天絕對不會是能夠感受到成熟喜悅的季節。
“看來,這裏偏南啊。”
“木桓兄弟,你怎麼起來了?現在感覺怎麼樣,怎麼不多休息一下,小心別著涼。”